絲絲忙道:“你可不能去。若是實在想讓王妃去看看,奴婢帶路就是了。”
宋茗微十分滿意,這絲絲倒真的十分會疼人。
東珠惱然,“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我和我家小姐說話,你插什麼嘴。”
她的手下意識地摸了下肚子,想到了這個孩子的重要xing,便道:“算了,你帶小姐去,小心些。都要安全回來。”
絲絲應了一聲是。
宋茗微隨着絲絲走着,她盯着絲絲寬厚的背,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這個背影似曾相識。
“阿四?”她道。
前面的人影頓了下,宋茗微一下就篤定了。
她走到了絲絲面前,攔住了她,一下扯開她的袖子,露出了男人精壯的手臂。
“果然是你。”
絲絲猛地後退了一步,他冷冷地看了宋茗微一眼,道:“你別想壞事。”
難怪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阿四,原來是到東珠這做護花使者了。
宋茗微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地阿四不自然地抖了一抖。
“你在東珠身邊,做小丫鬟,不,大丫鬟的打扮,可是居心不良?”
阿四撇開了頭,冷哼了一聲。
那輕蔑的模樣看的宋茗微想笑。
“你不告訴我,我跟東珠說。”
阿四立刻就道:“你別告訴她,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早早就和主子說過了,我要保住東珠,彌補我之前的過錯。”
宋茗微勾脣一笑,點了點頭。
“就只有這個?允祀沒有交代給你別的任務?”
“這是機密,就算你是王妃,我也不可以輕易透露。”
宋茗微想到了前段時日東珠提醒她去找允祀,她想了想,道:“前段時間,是你讓東珠給我通風報信?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那個允祀是假的?”
阿四雙手抱胸。
“我當然知道,我和主子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那人再像,也抵不過我阿四的火眼金睛。”
宋茗微笑了起來,知道他在東珠身邊,宋茗微這才徹徹底底放了一百個心。
“走吧,帶我去看看。”
阿四又恢復成了小丫鬟的模樣,乖巧地走在前頭,對來往的丫鬟家丁一律不大理睬。
直到來到了一個水潭,他才停了下來。
水潭上接了一層冰,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
阿四道:“這水潭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平日裡看不出來,只有到了午時,才能看出端倪來。這附近沒有什麼人,一會兒我替你做掩護,你試着站在水潭中間,從上往下看。眼看午時也快到了,以你在佛家修習到的法術,或許能看出點什麼來。”
宋茗微沉默地走到了水潭上,水面太過溼滑,一不注意就可能會摔地四腳朝天。
她來到了水潭正中央,正午的陽光直直射在了冰面上,折射出了一道光大在了假山上面。
宋茗微看了假山一眼,假山上映射出了明黃色的光來。
只不過瞬間,那光影就消失了。
宋茗微趴在了冰面上,看不出什麼來,除了游來游去的魚,就是魚。
只是這些魚都是青色的,水底下也着實看不到什麼明黃色的東西。
她抿了下脣,念出了清心訣來。
清心訣一出,那些魚瞬間散開。
清澈的水下出現了一件衣裳。
那衣裳被冰塊封住,可宋茗微卻看得一清二楚。
一件明黃色的龍袍。
杏眼一縮,宋茗微細細看去,看到了龍袍乃是女式的樣式。
一道刺眼的光打來,宋茗微立刻閉上了眼,她飛身離開那水潭,水潭上面的冰塊也瞬間碎裂。
而再細看,那龍袍已經沒了蹤影。
龍袍……
宋茗微心思沉沉地到了岸邊,聽得幾個家丁大喝道:“誰敢私闖禁地!”
禁地?
鎮國公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何來的禁地一說。
阿四咒罵了一聲,帶着宋茗微鑽入了假山內,迂迴狂奔之後,就出現在一處假門後面。
宋茗微看得瞠目結舌。
阿四把假門關上,宋茗微就道:“想來你這段時間到底是沒有閒着。”
連鎮國公府這樣的機關都被查了出來。
阿四嗤了一聲,道:“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宋茗微沉聲道:“你得好好和我說說禁地是怎麼回事了。”
阿四將入府以內聽到的有關禁地的所有事都和宋茗微說了,宋茗微就道:“所以這個當初就是藉着原鎮國公夫人,也就是我姑母的死而設置的一個水潭?”
這個水潭當初美其名曰爲姑母設置的一處葬屍地。
宋茗微屍體是沒有見到,卻見到了一件龍袍。
她心思沉沉地告別了阿四和東珠就回到了閣老府。
剛回去,就迎上了飯點。
宋茗微被老夫人唸了幾句,就被允祀叫到了一旁。
她坐在了允祀身邊,吃的心不在焉地。
允祀驀地捏住宋茗微的下巴,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脣邊。
宋茗微回過神來,臉色爆紅。
“你……做什麼?”
老夫人和宋閣老咳嗽了一聲,道:“這菜不符我的胃口,張嬤嬤,我先進屋,你一會兒吩咐廚房再弄點新菜來。唉,老了,刺激地難受。”
宋閣老就拉着老夫人的手一道走了。
宋以臣喝了兩口湯,道:“茗墨,你不是說有要事要和我商量的嗎?還不快走。”
“爹,我這飯還沒吃完呢。”
“吃什麼吃,明天就要做新郎的人了,事情多地不得了,你打算累死你老父嗎?”
老父?
宋茗墨嗆住,忙跟在宋以臣身後走了。
宋茗微見人都走了,這才一下站了起來,指着允祀那張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厚臉皮,怒斥。
“好端端的,你發什麼情?”
允祀挑了挑眉,拿起勺子盛了一碗雞湯送到了宋茗微面前。
“吃好了再想事情,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吃飯的時候不專注,這樣的事怕要屢禁不止了。”
什麼?
宋茗微詫異地看着他,“你還要不要臉?”
允祀側頭斜睨她,儘管宋茗微站着,他坐着。
可宋茗微沒覺得自己氣場能壓得住他,好像自己就像是一座插在海面上的一座孤峰。
看似在俯瞰海洋,實際上是被大海包圍了起來。
“你是我的夫人,這樣的事自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