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於慶看見我的表情一定會非常滑稽:竟是我主動來找他!?
我縮在理工教學樓的拐角後面,縮了又縮,蘋果使了全力把我推了出來:“去啊!按我說好的,快去啊!你這是伸張正義!”
我覺得自己都有些發矇,這叫什麼“伸張正義”?幫助鬼魅“伸張正義”?
果不其然,於慶看見我的時候,整張臉都變的“猙獰”的狂喜,就是那種讓人看見想拿拖鞋底子抽他的那種表情,按蘋果的話來說,就是一臉“賤相”。
蘋果說我要誘敵就要面帶桃花——要笑。可是我覺得對他實在是笑不出來,要是硬生生的在臉上既出半個笑容,肯定酸的我自己牙倒……
還是緊繃着臉,冷若冰霜。
我沒等他開口,直接說了:“今天晚上我在圖書館複習,你陪我嗎?”
話音剛落,他的臉已經笑的“燦若狗尾巴草”了,可是一回味到“圖書館”,馬上臉又青了:“換一地兒行嗎?我……我不習慣上……圖書館……”
我不想再耗了,轉頭就走,撂下一句話:“205號閱覽室,你愛去不去。”
“去!去!去!”他答應的挺快,我已經甩開步子跑了,懷裡像揣着兔子一樣緊張的撲騰撲騰。真難以想象過去的地下黨員是怎麼工作的,要誘敵深入,在敵人面前要裝的滴水不漏四平八穩……天啊!我光是誘敵就已經緊張的不行了……
蘋果從後門溜出來的,我緊張的問她:“怎麼樣?他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妥吧?”
蘋果衝我豎起了大拇指:“你有做特務的天賦哦!”
我一把推開她,她倒退着跑,我笑着往學五食堂追……
傍晚的時候,天空呈現出一種詭異陰暗的紫色,電閃雷鳴一刻不停,雷聲轟鳴把地板都震的好似在顫慄,我的心裡開始煩躁起來……
走出公用教學樓的時候,外面的大雨傾盆,密實的遮擋了人們的視線。有很多學生躲在屋檐下避雨,我和蘋果也縮在裡面。
我們仰着頭直直的盯着天上掉下的清湯掛麪,蘋果脫口而出:“他奶奶的,天咋破成這樣了?這雨下的跟虎口瀑布似的……”
我心煩意亂的捅了捅她:“晚上我還去嗎?我覺得心裡發毛。”
“去啊!”她想都不想,“我一直跟着你,你放心吧!要是那傢伙敢對你毛手毛腳,我有一百招對付他的。”
“我不是在想那個!我是……不知道那個鬼魅要做什麼……”心裡沒底的事最讓人發毛,還是幫助鬼魅?!這種事更沒底……
“你到底站哪邊的?你不同情那個女孩子嗎?”蘋果的急脾氣又上來了。
“同情!”我確實同情啊!不然我不會做這麼不靠譜的事。
“那就什麼也別說了!他要遭報應你讓他遭去!到時候你退一邊就是了!”她仰着小臉斬釘截鐵,好像她是導演我們都是道具師傅手裡的小蝦米一樣……
唉!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