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本王安分點。
鍾浩天將東西捏在手裡,跨出一步之後又回頭,轉身,俯身撿起地上軟着的一個布袋。
他勾起陰冷的脣角,盯着地上的一堆白骨,以及上面冒着的黑煙兒,將布袋的口對準了那白骨。
黑煙兒繚繞,搖晃幾下之後便被吸進了布袋裡。
男人將布袋的端口收緊,布袋瞬間變小,成了錦囊狀,他隨手塞進了褲袋裡。
街道上依舊有稀稀疏疏遊走的鬼,看到鍾浩天安然無恙從府邸出來,俱是恭謹地站在道路兩邊歡迎,已然又把鍾浩天當做了新的主人。
這也是個誰強誰老大的世界,全靠能力說話。
鍾浩天隻字未語,並沒有把這些遊鬼收入囊中的打算,他快速移動,很快到了桃花林。
此時的桃花林已然和他離開之前不一樣了。
株株的桃花都已經凋敗,直剩下光禿禿灰不溜秋的枝幹杵在泥土上,很蕭條。
男人深眸淺眯,並不好奇,這桃花林本來就是和那人息息相關的,那人滅了,這桃花陣自然也會覆滅。
鍾浩天信步走近桃花林,尋找陳溪的身影,但奇怪的是,整個桃花林都找遍了都沒找到。
陳溪方纔已經是奄奄一息的狀態,不可能還能走動,去了哪裡?
他把整個桃花林翻了個遍,甚至問了兩個路過的鬼,均是沒看到陳溪的取向。
鍾浩天並不承認自己在意這個曾經情敵的死活,只是想着鍾星月那傻丫頭要是沒有這個男人,肯定要死要活的,到時候他懶得安撫。
他在枯萎的桃花林呆了許久,直到掌心裡的珠子再次融入他的身體,還是沒找到陳溪。
無奈,他決定先回去看看。
……
自從得知陳溪未曾離開,鍾星月的精神頭就特別好,連續好幾天都是容光煥發的,仿若一下子就變成了曾經天真浪漫的樣子。
薛淼淼安靜的看着丫頭的變化,忍不住感嘆愛情的神奇,真正的愛情就是這般偉大,很遺憾,她這輩子還沒遇到過真正的愛情,心生豔羨。
“先生,外面來了人,說是找太太的。”
傭人進屋通報。
找她的?她在C城可不認識什麼人。
薛淼淼將信將疑,親自走出去看,看到站在別墅大門口的居然是汪念,那個警察!
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本能地想躲,冷不丁看到自己筆直的大長腿,捂着小心臟的手落了下去。
差點忘了,她現在用的是鍾浩天的肉身,他汪念是認不出來的。
但……
“你上樓去看住那女人,不准她下來,也不准她去陽臺。”她連忙對傭人吩咐道。
薛淼淼整理過衣襟,信步走向大門。
汪念穿着便服,寸頭短髮梳得一絲不苟,剛毅的目光公式化地掃視着眼前的別墅。
這男人,肯定是聞風過來的,肯定是想抓她回去審問,還是把她當殺人犯呢!
薛淼淼陰惻惻地挑了下眉,直視汪念打量的目光。
“鍾先生您好,我是Z城警察局的警員汪念,我有件公事想跟您諮詢一下,方便打擾您幾分鐘嗎?”
大抵是忌憚鍾浩天在C城的身份地位,所以說話用詞都謹慎得很,跟她這些小老百姓說話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禮貌。
薛淼淼眉心一掬,不耐地掃了眼前的不速之客。
“我和Z城並沒有生意上的合作,恐怕沒辦法滿足汪同志的要求。”她冷淡地說完,轉身便回了別墅。
汪念吃了意料之中的閉門羹,並沒有就此放棄,站在門口不走,“鍾先生,我只是有幾個小問題想要問您而已,如果您現在沒有時間,我可以在這裡等,等到您有時間爲止!”
說完,當真就這麼一屁股在門口坐下了。
薛淼淼看着,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這男人還真是死心眼,還固執起來了。
她反正是不會回話的,也不會讓他抓到任何把柄,她反正沒有殺人。
“那是誰呀?我哥都拒絕了還不肯走,這麼大的太陽坐在那裡會中暑吧?”
鍾星月心善,看到這情況,癟起小嘴兒,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薛包子遙遙地望了一眼,所有的情況瞭然於心,將小姑姑給拉回屋裡,“肯定是找二少談生意的,不然就是採訪的,小姑姑你別管,咱們繼續去玩遊戲吧。”
被小傢伙纏着,鍾星月也沒繼續追問情況,一起玩遊戲去了。
二樓。舒寧所在的房間突然傳出來一聲慘叫。
薛淼淼聽到聲音,心頭一驚,撒腿朝樓上跑去。
她撞開門,看到傭人倒在門口的血泊裡,而舒寧已經用東西砸碎了窗戶,站在陽臺上作勢往下跳。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在這個時候起幺蛾子。
“死女人,你幹什麼!”
薛淼淼步步緊逼,衝到陽臺上,懶腰抱住爬欄杆的舒寧。
舒寧還裝模作樣地往外跳,委屈地嚶嚶哭泣,“老公,既然你不要我,那我死了算了,你讓我死吧,你都不要我,我活在這世界上有什麼意思。”
“你給老孃閉嘴!”
情急之下,薛淼淼捂住了舒寧的嘴巴,措辭失誤都不知道。
她一擡眼,就是看到了守在樓下門口的汪念,此時就站在黑色的雕花大門口,一雙灼灼似火的眼睛緊鎖着陽臺上的這一幕。
該死的!暴露了。
雖然是用的鐘浩天的身子,但薛淼淼使不上力,勉強纔將舒寧制住,兩人摔倒在陽臺上。
舒寧整個壓在她身上,一改前一刻的期期艾艾,如狼似虎地將她撲住。
“老公,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死,你還是愛我的。”
愛你個屁!
薛淼淼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翻身將舒寧壓在身下,伸手用力扯了窗簾將其整個捂住,然後硬生生地拖回屋內。
“讓你好好在房間裡呆着,偏要出去,我真是恨不得……”弄死你。
現在好了,被汪念看到了,那一根筋的警察肯定是不會走了。
將舒寧用繩子捆綁在牀尾,薛淼淼穩住心神,處理受傷暈過去的傭人。
“老公,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又不是犯人。”舒寧所在牀尾,又開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