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薛包子的要求,一行人從會所裡出來之後便去了旁邊的燒烤店。
像鍾二少景四爺這樣的男人,哪裡知道會所旁邊的巷子裡還有一家生意火爆的燒烤,就算吃這些東西也不會跑路邊攤去,直接把廚師請到家裡去烤得了。
但薛包子喜歡,沒辦法,幾個大人只好陪着。
薛淼淼對自己的環境倒是不陌生,鍾星月也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公主,很快融入了喧鬧的環境。
空氣中充斥着油煙焦炭味兒,兩個大男人看着那烤得黑漆漆的雞翅腦花兒,那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只是坐旁邊皺着眉頭嫌棄地看着。
冷不丁景清隨就發現了新大陸。
不遠處靠牆的小桌子,坐着一男一女,那女的,正是戴着大眼鏡兒的貝小青。
貝小青正埋着腦袋吃烤土豆片兒呢,她的肚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對面坐着的是他的男朋友林州,兩人從大學認識談戀愛,如今已經七個年頭,纔買了房子,準備扯證結婚。
看貝小青的嘴角沾了蔥末,林州貼心地用紙去幫忙擦拭。
貝小青莞爾一笑,夾起一塊土豆片塞進其嘴裡,美其名曰獎勵。
景清隨隔着擁擠的人頭看着這溫馨的一幕,心裡竟然莫名的很不是滋味兒,像這樣真摯平凡的愛情,他大抵是沒經歷過的。
他坐直腰身,不再往貝小青那個方向看。
中途薛包子想上洗手間,景清隨自告奮勇地護送,大家對於景四爺的熱情倒也沒多注意,由着他帶着薛包子去。
“小包子,你這麼小,怎麼什麼事情都知道?”景清隨單手抱着薛包子,還是忍不住問,這小傢伙聰明得有些過頭呢。
薛包子傲嬌地擡起腦袋,神秘兮兮地說道:“四叔叔,我有特異功能,喏,剛剛從你旁邊經過的那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女人,四叔叔你看得眼睛都直了,但其實她已經結婚了喲,而且剛給老公打過電話,還在心裡罵她老公是死禿驢。”
景清隨震愕,示意薛包子看路邊另外兩位看起來是情侶的人。
薛包子看過之後直搖頭,“假扮情侶的小偷,他們正在尋找目標呢!”
景清隨不太相信,偏偏正巧有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從會所裡出來,女人便熱情地迎上去攙扶,那手悄然從醉酒男人的口袋裡順走了錢包,然後把醉酒男人送上了出租車。
景四爺這下相信薛包子的話了。
“這技能四叔叔給你滿分,以後你就跟着你四叔叔混吧,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薛包子驕傲地嘟嘟小嘴,“我又不差錢。”
景清隨在洗手間門口等薛包子,正好碰到那個和貝小青吃飯的男人站在旁邊他旁邊打電話。
之前和貝小青吃飯的時候這男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可此時卻對着電話裡的人寶貝兒長寶貝兒短,喊得那叫一個膩歪。
正好那電話漏音,景清隨聽到對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聲音嬌滴滴的女人。
“小州州,你到底要什麼時候纔回來嘛,人家已經想死你了。”
“小寶兒,等我把貝小青那女人應付完就去找你嘛,你知道的,房子還剛買,錢她出了一半兒,等我把房子弄到我名下之後就和她一拍兩散,然後咱倆結婚,住新房子。
”
“小州州,你可得速度點,不然我就被我媽安排去相親了,到時候你可別哭啊。”
“好好好,寶貝兒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林州掛斷電話,整理着衣襟,冷嘲道:“貝小青那個白癡,就喜歡到這種不上檔次的地方吃東西,弄得老子一身味兒,真是受夠那窮酸的女人了!”
說着,欲要離開,但衣領被人從後頭揪住。
“誰呀!”
林州怒斥回頭,見是陌生人,更是火大,“我說你誰呀,你特麼認識老子嗎就拉老子的衣服,老子這件衣服可是幾千塊,你賠得起嗎?”
“先讓你知道誰是老子誰是孫子!”
景清隨挑脣,生猛的一記拳頭砸向林州的臉,林州整個沒站穩,踉蹌幾步栽倒到地上,好死不死正好摔在一堆垃圾上。
“看來你是找到歸宿了,那堆垃圾很適合你。”
林州被打得莫名其妙,勃然大怒,“什麼玩意兒!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就敢打我,我看你是活膩了!”爬起來就揮拳攻擊。
可拳頭被景清隨穩穩接住,輕巧一擰,痛得對方嗷嗷大叫,再次被扔到了垃圾堆裡。
這下才引起了不小騷動。
貝小青聽到有人說洗手間那邊兩個男人在打架,而林州去洗手間也有幾分還沒回座位,擔憂之下便過去看,正好看到林州被人扔到一堆垃圾上,而且出手的那個男人正是之前耍無賴的那位。
氣得她攥緊了拳頭,跑過去攙扶。
“滾開!”林州怒吼一聲,將貝小青拂出老遠,跌坐在地上,眼鏡兒飛出幾米。
貝小青嚇懵了,也顧不得去撿眼鏡兒,看着林州,“州,你怎麼了,是我啊。”
林州這纔看清是貝小青,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從垃圾堆裡徑自爬起來。
貝小青也從地上爬起來,手肘被擦傷了一大片,冒了血珠子,自己渾然不知只是關切地看着林州。
林州的臉被景清隨揍得腫起來。
景清隨笑得戲謔,鄙夷地看着渣男,“現在知道誰是老子誰是孫子了吧?敢在本少爺面前稱老子,就你這智商,也只有騙騙那傻不拉幾的女人了。”
目光落在貝小青的身上,怔忪。
沒有戴眼鏡的貝小青,簡直判若兩人,那雙眼睛,澄澈清明,如同高山湖泊裡的一汪清泉,未曾受過任何污染,乾淨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州,你沒事吧?怎麼打架了,遇到蠻不講理的人咱們就無視,幹嘛要出手。”
林州敗陣,心裡火氣大得很,聽貝小青這麼多,噔時就怒髮衝冠。
“貝小青,你腦子有包是不是?不是我出手,是我被打了,你的男人被打了,你不去教訓那人,你跟我講這些吃不飽的道理幹什麼?你以爲我特麼是你幼稚園裡的學生啊!成天聽你講道理,聖母瑪利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