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莞爾,嫺靜清雅的目光從薛淼淼的臉上轉向景清隨,裝出一副很是清純的樣子。
“景少爺,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又見面了,真是靜靜的榮幸。”說着,赧顏一笑,全身上下都透着羞澀。
之前到醫院,爲了確定薛淼淼的屍體是真的不見了,舒靜花了點小心思和景清隨有了邂逅,打探到消息之後就找了藉口離開。偏生在百花叢中游歷習慣的景大少爺把這難得的小清新看入了眼,人走之後就小小調查了一下,得知對方是舒遠集團總裁舒遠盛家的千金,更是上心。
畢竟這年頭的大小姐們都喜歡上趕着往更好的家族爬,反倒是保持這樣的清新氣質難能可貴。
還沒出手呢,小姑娘這又送上門了。
“舒靜?舒服安靜,果然人如其名。”景清隨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狼子野心,手往舒靜的臉上一探,將其耳邊的鬢髮捋到耳後,緊隨着俯身到人耳邊,用媚惑的聲音道:“靜靜,你的頭髮亂了。”
舒靜的心,在那刻猛的一窒,恍然向後退去半步。
景清隨的手臂一探,竟然就這麼攬住了她那纖細無骨的腰身!男的俏,女的美,動作親暱曖昧,如同跳舞一般,煞人眼。
舒靜不傻,當然知道這是男人的調戲,怯得臉底一紅,惶惶將景清隨推開,主動拉開了距離。
“謝謝景少。”
女人越是這樣青澀懵懂,景清隨越是欲罷不能,眯着的桃花眼愈發有深意。
正好上個周那個嫩模玩夠了,太浪,不如眼前這個青蘋果,他得換一個口味嚐嚐。
如果舒靜上學期沒有做那些事情,薛淼淼肯定覺得兩人現在的互動很美好,沒準兒可以發展發展,可是上學期的事情歷歷在目,她實在沒辦法忽略自己的感受,這女人就是演得一手好戲,在男人面前裝得淑女,姣好的面容下埋着一顆蛇蠍心腸。
作爲朋友,她並不希望景清隨攤這渾水,但作爲兄弟的二少都沒說話,她似乎沒有發言的位置。
只能先看情況,反正景清隨也不是什麼好人,沒準兒還能制制舒靜這女人!
“二少,咱們回病房吧。”
薛淼淼扶着鍾浩天欲走,男人深眸諱莫如深,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淼淼。”舒靜忽而將人叫住,眼眶通紅,“淼淼,之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你、你還能原諒我嗎?”
噗。
又來這一招,真是百演不厭啊。
薛淼淼心裡笑得不行,睜大了黑白通透的眼看向舒靜,這張裝模作樣的臉,她是自然是不會相信的,“請問,你是誰啊?真是不好意思,之前從樓梯上摔下去摔到了腦子,很多人都不記得了,想不起你是誰。”
僞善的熱臉貼冷屁股,舒靜臉上的笑容有些維不住,但咬着牙繃着,眼底恨意勃然,還是笑着。
“淼淼~你這樣,我好傷心,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室友。”
特麼,說着又開始捂臉又開始泫然欲泣!
薛淼淼看得皺起眉頭,這女人臉皮要厚到什麼程度才能演這麼多次啊,別過頭去,扯了扯鍾浩天的衣袖。
鍾浩天冷眉冷眼,沒表情地睥了悽楚的舒靜一眼,“正好本少爺也不認識這位小姐,薛二胖,陪本少爺去病房休息吧,不要爲不相干的人浪費時間。”
“嗯!還是二少最疼我。”
兩口子就這麼一唱一和走開了。
劉浩聳聳肩,他也不喜歡矯情的女人,走開。
鍾星月翻白眼,十分嫌棄這種白蓮花,哼唧一聲走開了。
留得景清隨一個人,看着低低抽泣的女人,心疼地安撫。
“靜靜,我小嫂子她真的是腦子受了重創,你別放在心上,女孩子哭就不好看了,會讓人心疼的。”
舒靜低頭抽噎着,心裡卻冷哼,好你個薛淼淼,腦子受重創不認識,這次又讓你逃過一劫,下次……
還有二少,他什麼都護着那女人,那女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她纔是最愛他的,他的眼裡怎麼可以就只有那土裡土氣的薛淼淼。
她不甘心。
擡起兔子般的紅眼睛,舒靜哭得梨花帶雨,慼慼然看着旁邊安慰的景清隨。
“景少,你會心疼靜靜嗎?靜靜之前對淼淼做了不好的事情,淼淼不肯原諒我才那樣說的,可是靜靜知道錯了,靜靜錯了,靜靜想求得她的原諒,還想和她做朋友……我一直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可是她不原諒,再沒有機會了……嗚嗚……”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景清隨憐惜不已,用自己的手爲單純的姑娘拭淚。
“景少!”
舒靜低泣一聲,一頭栽進男人的懷裡。
景清隨是二少的兄弟,二少現在那麼厭惡她,都不願意正眼看她,她得先抓住這根稻草,纔能有隨時接近二少的機會,先打入這個圈子再說,反正時間還長着,之前就是太心急纔會讓薛淼淼佔盡優勢。
安撫受傷的女人是男人天生的屬性,景清隨沒有推開突然投懷送抱的女人,難得有耐心地拍着背撫慰,那桃花眼裡,柔情滿滿。
“景少~我之前對不起淼淼,但我現在知道錯了,我希望她原諒我……”
景清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男人心理作祟,“我小嫂子不是那種記仇的人,放心吧,會好的。”再說薛淼淼還有可能是迴光返照,說太多也是白說。
站在拐角處的唐民澤,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垂在腿邊的拳頭捏成了拳頭。
舒靜把他害慘了,手廢之後他就再也沒碰過籃球,而這個把她害得這麼慘的女人,一拍屁·股躲到了國外去,他沒想到還會在學校碰到她,將她攔住,想質問。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看不起他,甚至是嘲笑諷刺,罵他傻罵他笨,甚至還假裝暈倒!該死的他竟然又動了惻隱之心,將人送到醫院來,給她找醫生的空當,她就逃跑了,轉眼就主動對那個妖里妖氣的男人投懷送抱!
如果說唐民澤之前對舒靜還心存一絲絲的希望,眼下,看着她在那個男人的懷裡,還對他露出冷嘲的笑,他的心,徹底,徹徹底底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