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浩天凜眸,笑意全無。
“我也最後再重申一遍,我的老婆,必須是她,我可以把事業從鍾家劈開,也可以把關係從鍾家劈開。”
範玟心頭一緊,不可思議地瞪着兒子,這次,比以前,更加決斷。
“你爲了那個女人,不惜和鍾家斷絕關係?就爲了那麼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她這個當媽的,實在是接受不了。
鍾浩天冷淡着臉,慢悠悠地從兜裡掏出一支菸來,擒在指間,沒抽。
“淼淼很好,配得上我,你不要逼我。”
說完,折身便走,不留餘地。
“你瘋了!”
範玟抓起枕頭,狠擲在地上。
薛淼淼擰着眉頭候在外面,她恍惚聽到了母子倆的對話,心裡隱隱有些堵。
一直都知道範玟不待見自己,像鍾家這樣的大家族,她這樣的身份,確實是高攀了,她沒想過退縮,但也希望方式不要這麼激烈,矛盾不要這麼激化。
可是二少的處理方式,實在讓她駭然,太冷硬了。
他在護着她,她又豈會不知。
“走,我現在帶你去吃東西,想吃什麼?”
鍾浩天從病房裡出來,將根本就沒點燃的煙扔進垃圾桶,攬着她的腰就往外走。
“二少……”小女人從她懷裡揚起腦袋,雙眸透亮,有水光盈盈。“阿姨她,沒事吧?要不你在這裡陪着,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人輕笑,彎起手指捏她的小鼻子,“裡面躺着的是我媽,她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不會尋死的,放心吧。”
“……”
啊喂,二少你會不會太不把媽當回事了,這到底是親媽還是後媽啊。
接下來是有一場硬戰要打呀。
正是鍾浩天太瞭解範玟才用這樣的方式,他帶薛淼淼去吃東西,然後又送人回學校。
薛淼淼想到了那個小鬼,那似乎不是醫院裡普通的小鬼,但具體的來歷,她又一眼瞧不出來。
“二少,阿姨的病?”
“放心吧,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不會有事。”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眉宇間的擔心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什麼,薛淼淼挑了下眉,“也是,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沒什麼治不了的。”她決定回去之後照着陳涓筆記本上教的畫幾張避鬼符,指不定就防住那小鬼了。
晚上陶藝秋回了宿舍。
單今歌的情況沒有好轉,單媽媽今晚用了些特殊的法子,但她實在熬不住了,人又有些感冒,單媽媽心疼她,讓人送她先回宿舍休息。
“藝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陶藝秋疲憊地直擦鼻涕,“我就是好奇,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病,全身都好好的,就是失魂落魄發低燒,打針吃藥都不管用,醫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薛淼淼不知該如何解釋,“或許是時間未到,你得有耐心,再等等。”
“我不行了,鼻子都快擰下來了,眼睛也困得睜不開,先睡了。”
“好好休息。”
若是今晚單今歌的魂兒沒被單媽媽的法子招回來,明晚她就去河邊瞧瞧,薛淼淼在心裡這樣想,卻不知道第二天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
暴雨過後,c城迎來了晴好的天氣,天空是純粹無比的薄紗藍。
薛淼淼上午有兩節專業課,她也沒怎麼聽,就在那研究陳涓給她的筆記本,昨晚她就研究了一陣,也畫了一些,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陶藝秋早上就去醫院了,單媽媽打電話說水裡放針的方法一點效果都沒有,在電話裡面哭得不行,她就託着感冒的身子去醫院安慰了。
“淼淼,你到底在畫什麼啊?”
姜素素睡了大半節課醒來看到室友還在寫寫畫畫,好奇地問。
“無聊,隨便畫畫,素素,你昨晚不是睡得挺早的,怎麼還這麼困?看起來精神萎靡的樣子。”
姜素素的目光閃爍了下,訕訕道,“昨晚一晚上都光顧着做夢了,根本沒睡好,可憐的我,不行了,還得繼續睡。”打了個哈欠,趴桌上又睡去了。
薛淼淼搖搖頭,總覺得姜素素前晚做了什麼大事情,但她也沒時間猜,繼續學着畫符。
上午的課結束以後,薛淼淼坐車去了醫院,嘴上說着是找陶藝秋,實際上是打算偷偷地把自己畫的驅鬼符塞到範玟的枕頭底下,要是能塞進口袋就更好了。
範玟不待見她,想正大光明是不可能了,薛淼淼正想着法子,看到鍾星月揹着書包出現在醫院。
看到她,鍾星月笑靨如花小跑過去,“奧特曼嫂子,你也在這裡?來看未來婆婆的?”
這小姑子,說話也是直接。薛淼淼堪堪一笑,點了頭。
“來看看,聽二少說很嚴重。”
鍾星月笑,昨天她哥和她媽表明態度的事情她也知道了,那是相當的霸氣相當的有男人味,她是站在她哥那邊的,所以此番過來,就是爲了當她哥的說客,畢竟這個嫂子比其他的大小姐她都要滿意。
“奧特曼嫂子你放心吧,我哥有的是手段打敗裡面那個更年期女人,你這輩子註定是要做我嫂子的。你只要相信我哥一個人就是,某些人,要死要活威脅你完全不用搭理,都是演戲。信不得。”
“謝謝你,星月,謝謝你這麼支持我。”
雖然知道是二少讓這個妹妹過來的,薛淼淼還是忍不住連連感謝。
哎喲。
鍾星月淘氣地笑笑,“都是一家人,跟我客氣什麼。”
反正他哥給了她一大筆的好處費,費點口舌也是可以的。
薛淼淼把自己畫的符折成三角形交給鍾星月,說是自己在廟子裡買的平安符讓她塞範玟枕頭下。
鍾星月二話不說就應下了。
她這才鬆口氣離開,但願有效,如果沒效還得想其他的法子,那小鬼跑得快,也不是放血能處理的。
醫院門口,碰到了劉浩,提着水果,像是探望病人。
薛淼淼主動打了招呼。
“哥~”
劉浩見她就皺眉,“薛淼淼,好好說話。”在馮韻面前亂說的事情,還沒找她算賬呢。
她就是想問白珊的案子進展如何了。
“嫌疑人趙小東已經失蹤了,正在找。”
白珊是她男朋友殺的?她怎麼覺得和鍾家那二夫人有關係。
“具體不確定,但死者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是她男朋友,而且兩人死前還打了一炮,只有那男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