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不敢繼續往下想,碰了下旁邊的陶藝秋,“你看到舒靜新發的動態了嗎?”
陶藝秋正被單今歌纏得煩,聽到室友這麼問,怔忪。.
自從上次的誣陷事件之後,她再也沒和舒靜聯繫過,校長想着鍾浩天的關係,有意要將舒靜開除,李美儀當場就撒潑,大鬧一番之後主動提出退學,說是看不起c大。事情鬧得很大,幾乎整個學校的同學都知道了,舒靜之前還被其他系的同學評爲中文系的系花,誣陷事件之後,到處是鄙夷之聲,特別是女同學尤其不待見,有當時在現場的同學還在學校貼吧發貼還原舒靜黑室友的全過程,添油加醋的,輿論一邊倒,咒罵聲不絕於耳。
即便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陶藝秋目睹當日的事情,心寒不已。逛帖子的時候看到有些事情是造謠,她也沒站出來替舒靜澄清。誣陷薛淼淼並想要把人趕出學校的做法,實在是她接受不了的,她甚至一氣之下把對方的朋友圈屏蔽了,再沒聯繫。
陶藝秋沒想到,薛淼淼這個受害人還留着舒靜的號,關注着她的動態,心裡五味雜陳。
“我已經把她屏蔽好久了,不知道她發了什麼動態。”但據說是準備出國,她聽到風聲,沒去了解。
“沒、沒什麼,就是隨便曬了個圖。”薛淼淼假笑,收起手機,沒把那條動態給室友看。
她默默地分析着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忽而有人給她發了短信,是個陌生號碼。
活該!這就是報應!
詛咒麼?薛淼淼失笑。
這個世界上,沒有以愛之名可以做的傷天害理之事,今天就算她沒有和鍾浩天在一起,她也沒權利傷害鍾浩天喜歡的人,這是做人的基本底線。
有些人,她沒有。
……
到處是蕾絲和粉紅色的公主房裡。
雙腿和左手打着石膏的舒靜用新號碼發完短信,勾脣一笑。
她側身,有些吃力地從牀頭抽屜裡取出一個小人,小人穿着白色的衣服,胸部寫着薛淼淼三個字。
“薛淼淼,讓你得意,讓你囂張,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呢?”她咯咯笑着,又取出一個小盒子,從裡面拿出開光的針來。
大師說了,只要用這特殊的針,每天定時扎,肯定會有效果。
想不到這麼快就有效果了,公交車爆炸,快遞爆炸,居然沒炸死那薛淼淼,真是可惜。
舒靜拿着小人罵了一通,看時間到了,狠狠的在小人身上固定的位置狠扎一通,泄憤之後纔將小人扔回抽屜。
李美儀端着湯進房間,“寶貝兒,媽媽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剛纔在新聞上看到那薛淼淼了,好像是你們學校發生了爆炸,她和那陶藝秋都在醫院呢,可惜了,看樣子沒傷到。”
舒靜冷笑,由着李美儀喂湯,“新聞我也看到了,她和陶藝秋都沒事,受傷的應該是姜素素,不然她們倆不會在醫院被拍到,姜素素還真是可憐,當了替死鬼。”
“陶家那丫頭也真是,明明是和你一起長大的,現在卻成天跟在那薛淼淼屁股後面,我看她呀,肯定是受了她媽的指使,想討好薛淼淼以爲可以討好二少呢!不過說也奇怪,範玟那邊我已經讓好多牌友透露消息過去說二少找了個窮孤兒,但一直沒動靜。”
雙眸一眯,舒靜訕笑,悠悠道:“現在管不了那麼多,我躺牀上這口惡氣一定要出,咱家不是有個親戚是做炮竹煙花生產的嗎?當年我爸幫了他不少,讓他幫忙趕製一個可以定時的炮竹,不管多少錢都行,明天就要!然後讓人給我買明天晚上去美國的機票,我要去美國養傷。”
“天災難爲,人禍簡單,我看她薛淼淼是不是每次命都這麼大!”
……
姜素素的手術終於結束,但還未度過危險期,被轉入重症監護室。
姜宇面色凝重坐在輪椅上,被秦海琴推着到醫院。
薛淼淼沒見過秦海琴,但看其普通的樣子,大概就猜到了身份。
“他怎麼來了?!”陶藝秋咬着脣嘟囔了一句,情緒有些藏不住,趁兩人還沒到跟前,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得急,像逃似的。
看來陶藝秋還沒緩和過來呢,薛淼淼無奈地搖搖頭,這種事情,只能交給時間解決。
“薛小姐你那位室友怎麼回事?怎麼一見我來就垮着臉跑了,我得罪過他嗎?”姜宇不解地問,之前陶藝秋在公司實習的時候就經常找他問着問那,所以他還有印象,因爲是薛淼淼的室友,又多注意了些。
薛淼淼假笑,“沒、沒什麼,藝秋她急着去衛生間而已。”
“看錶情不像啊,好像有仇有怨似的。”
坐輪椅的人,觀察力要不要這麼好,薛淼淼滿頭黑線,看推着輪椅的女士笑得倒是很隨和。
“你好,薛小姐,我叫秦海琴,目前是姜先生的老公。”秦海琴伸出手去,主動打招呼,可這話,說得有點意思。
目前是?意思是以後不是?薛淼淼揣測了一下,笑着做自我介紹。
陶藝秋鑽進樓梯間,一口氣跑了四樓,氣喘吁吁蹲在樓道里。她本來想到頂樓透透氣,可是醫院怕病人想不開,把頂樓的門封死了。
樓道昏暗,她孤零零地蹲在牆角,有些想哭。
自己這麼年輕漂亮,怎麼就偏偏看上一個有婦之夫的老男人呢!真是鬱悶。
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被爸爸帶着去參加上流酒會見世面,那時候鍾浩天已經是c城響噹噹的人物,而這位牛逼人物的旁邊,始終跟着一位板着臉嚴肅得很的男人。這個嚴肅男人在鍾浩天遇到危險的時候,眼睛都不眨就走上去,爲鍾浩天擋了一刀子。雖然那只是吃牛排用的刀具。
那個嚴肅的男人就因爲這樣被她記住了,從那之後,她心中英雄的模樣在不是電視裡的角色,而是現實中的古板男人。
從崇拜到愛慕,不過只是時間堆積而已,等她終於成年可以站在他面前坦白心意的時候,卻被告知他已婚,他的老婆,一刀斬斷她的所有念想,殘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