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入住這別墅開始,她就看到那面牆上是有一副畫的,現在卻被告知沒有。
不僅傭人說沒有,薛包子也含糊地說沒有。
所以說她的眼睛所能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了麼。
一切迴歸普通平凡,卻有些適應不了,晚上的時候尤其明顯。
如果說白天的時候是看到這世界和之前不同許多,那麼晚上就是聽到這世界和以前截然不同。
所有的喧囂都沉寂了,她能聽見的唯獨身側男人心臟跳動的聲音。
薛淼淼縮在鍾浩天的臂彎,因爲激動和不習慣遲遲睡不着,即使這段時間都在熬夜很累,身體疲憊腦子卻不讓休息。
她知道她不休息,他就算再困也會陪着她。
鍾浩天心緒沉靜,大手撫摸摩挲着她的發頂,沒一會兒身上就有些熱。
“二少,我的眼睛現在徹底看不見陰物了,耳朵也不如以前靈敏,好像真的變成普通人了。”
他微微掀脣,把腦袋埋到她溫熱的頸脖內,低哼。
“我家淼淼後悔嗎?”
“後悔什麼,有什麼好後悔的,只要能和你還有包子安穩過日子,不再經歷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輪迴,我巴不得呢,怎麼可能會後悔。現在如願以償啦,可以好好的,聊聊了。”
說着,嘴角一挑,身子一縮,一口咬上了他胸膛上的肌肉。
硬邦邦的,口感真是糟糕急了。
男人頓時一股電流從小女人點火的那一處蔓延至四肢百骸,雙臂收緊,將她撈到懷裡箍住,那力道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內一般。
霸道的佔有,薛淼淼嗯哼幾聲兒,整個人就軟膩膩地癱在他懷裡,被某處的灼熱炙烤着,全身也很快被點燃。
多久沒親密接觸了,如同曬乾的柴火,一點即燃。
兩人也沒含蓄羞澀,被子高高一掀,翻滾起來。
正打得火熱,房門響了,然後是呆呆的薛包子擰開門鎖就往裡走。
薛淼淼聽到動靜,一把將男人推翻,從被子裡冒出頭來,看到是薛包子從外面進來,呆呆傻傻的,可憐巴巴地望着她。
轟隆一個大雷,驚得薛淼淼瑟縮了一下,這才發現外面電閃雷鳴,是下暴雨了。
難怪薛包子會跑出來,他最怕雷雨天的。
“包子別怕,薛二淼陪着你。”
說着,就毛毛躁躁地抓找衣物,怎麼都找不到。
鍾浩天將她一把按住,喑啞道:“我去陪兒子,你躺着。”
說完就從被子下退了出去,不知何時已經摸了件寬大的浴袍穿上,倒是讓他的身體顯得不是那麼狼狽,雖然臉色不太好。
只是……
薛淼淼看男人身上的浴袍,憋着笑,穿反了都不知道。
鍾浩天大步朝兒子走去,一把將兒子從地上抱起來。
“不怕啊,你爹在呢。”
薛包子眨巴着霧靈靈的眼,瞧着他臉上的不自在,嘟喃,“我不怕,我就是聽到打雷閃電,然後就醒了,睡不着,想找人聊天。 ”
夫妻兩面面相覷,這可不是兒子能說出來的話,要知道每次打雷天就會被嚇哭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仿若是與生俱來的與膽子無關,要說一下子成長也不可能,上個月打雷那次他還縮在薛淼淼懷裡哭了。
又是一道驚雷,閃電囂張地劈進了房間,將整個房間照得透亮無比。
但薛包子還是之前的表情,並未表現出來懼怕,淡定地看着鍾浩天。
“聲音實在是太大,吵得人睡不着,二少你陪我聊天吧,上次哪吒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鍾二少滿頭黑線,抱着兒子在沙發上坐下,心想他怎麼會講哪吒的故事,他連孫悟空都講不好的人。
薛淼淼笑了,兀自快速地找到了衣物穿戴好,走向沙發,“薛二淼給包子講哪吒的故事,小包子現在不怕閃電了嗎?都敢睜開眼睛了。”
薛包子很自豪地點頭,“敢睜開眼睛看,而且完全不害怕了,只是覺得有點吵。”
果然變了,玉佩抽走之後,不會讀心了,吃飯的狀態變了,連怕雷電的本性都變了。
所有的特殊都被撤走,一家人都變成了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現在這樣,應該可以安穩過日子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薛淼淼都在適應普通人的生活,雖然眼睛看不到陰物了,但每到晚上還是警惕性十足,她在慢慢調整自己。
貝小青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正在看無聊的電視劇,二少難得去公司一趟,鍾星月最近都躲着她,尤其凸顯了她的無聊。
薛包子在學校出了點小事情,讓她去學校一趟。
要真是小事情就不會讓她立刻去學校了,薛淼淼很清楚,薛包子失去讀心的本領之後很不適應,他覺得自己變笨了,甚至怕學校的同學因此不崇拜他了,小孩子虛榮慣了,一時接受不下。
……
學校辦公室。
薛包子就站在貝小青的辦公桌前,耷拉着腦袋,一副犯大錯的表情。
薛淼淼笑盈盈地走過去,“貝老師。”
貝小青見家長來,打了招呼,讓薛包子先回教室。
果然是因爲失去讀心術的事情,薛包子就顯得沒以前聰明瞭,數學老師卻還是像以前一樣讓他回答最困難的問題。小傢伙的基礎本來不算好,一緊張就回答錯誤,引得全班同學鬨堂大笑,甚至有同學說他之前那麼厲害都是假的,參加比賽的獎盃都是爸爸花錢買的。
薛包子氣不過,對那些個亂說話的同學動了手,好在遺傳了親爹,動手能力很強,他一點沒受傷,把其他同學打得鼻青臉腫的,驚動了整個學校,所以貝小青不得不把家長請到學校來。
瞭解完事情經過,薛淼淼才意識到自家兒子對讀心的嚴重依賴性,是亟待解決的大問題。
那幾個同學的家長也找到學校來,薛淼淼拉下面子,對那些家長一陣點頭哈腰道歉,最終每位家長賠償不少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纔算解決。
事情處理完之後,薛淼淼以薛包子需要術後康復爲理由向學校請了假,帶着薛包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