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有事,沒有跟我一起。”凌音糊弄了一句。
“那東籬呢?你們不是說要去救東籬麼?他情況還好麼?”公子莫下意識的問道。
凌音一愣,眼神稍稍閃過一絲彆扭,便說道:“他身上有傷,現在不便過來。我與千鶴有事要回鬥神墓一趟,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林月兒與公子莫同是奇怪,卻見凌音與千鶴兩人已經直接鬥氣化翼,便朝着鬥神墓的方向飛去。
“忘了說那人要見凌音的事情了。”林月兒突然想起來,詫異的說道。
公子莫揉了揉她額間的碎髮:“既然忘了,那就算了,大概是上天已經註定了。”
他們兩人兩人看着凌音與千鶴的身影最終消失在天邊,依舊在原地佇立了一會兒,才終於朝着遠路走回去。
而在天機莊附近的狼王殿營地中,倉皇的衆人卻在不斷的尋找着。
“殿上,還是找不到。”秦良倉皇的從外面闖入到帳篷中,拓跋蒼浪等一行人,就站在其中。
“……”衆人沉默。
鍾離修幾人見過了吹雪,聽到凌音失蹤的消息,便已經猜想到了,定然是去了龍脊山上的鬥神墓。
鬥神墓現在被紅府霸佔,任何人靠近,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因此現在那邊才叫人煙罕至,加上那邊處處都是白骨手臂,已經達到了人間絕境的地步。
幾乎整個紅府的人都在那裡,凌音與千鶴兩個人,去那根本就是在送死。他們竟然還不告而別,自己悄悄的就去。
“我不管了,反正我要去找她。”司空一不管不顧的吼道,說完就要往外跑。
“你不能鬥氣化翼,如何去找他?憑你的土元素飛麼?”鍾離修皺着眉說道。
他身上的傷口剛纔又崩裂了,才處理好的傷口,現在只能躺在牀上靜靜的修養。
但是他怎麼靜得下來,吹雪的神神叨叨的事情,凌音又因爲吹雪的原因而要去闖一闖。
若是他們兩人有那個可能能將紅府給一鍋端還好,他們兩人上去,簡直就是在送上門的元素,讓白狐去抽。
不說白狐集齊了元素之力會怎樣,被他抽了元素之力,人還能活下來麼!
明知道白狐已經虎視眈眈,卻還自己送上門,究竟凌音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難道那個東籬,就真的那樣的重要?
“那,難道就看着小徒兒去送死麼!你們要站在一旁看着,我可不要,我要去救我的小徒兒,我可就這麼一個徒兒!”司空一就是要走,鬧得要去救人。
“我又沒說不去救!”拓跋蒼浪現在也有些急了,“但是現在難道就這樣莽撞的衝過去,大家統統都將元素之力送上門麼?”
拓跋蒼浪也在剛纔知道了吹雪的事情,心裡便已經明瞭。
秦良連忙上前說道:“殿上,請都冷靜下來。”
“這事不管怎麼說,白狐就算抓住凌音,奪取她的元素之力,還需要一會兒的時間。我們起碼要先計劃一下。”鍾離修冷靜了下來說道。
“我只想要去救小徒兒……”
司空一低落的說道,他顯然也是知道不該這樣的莽撞,但是一想到凌音現在被白狐抓住,元素之力
被不斷的從她的身上被奪去,他就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就是剩下要去就凌音的衝動了。
“好,那我們就去救!”拓跋蒼浪突然起立,一拍桌子,大吼一聲說道。
他的這一聲,讓其他人被嚇了一跳。
“殿上!”這裡面最吃驚,還要數秦良。
他爲拓跋蒼浪的護法,早已經摸透了拓跋蒼浪的性子。狼王殿的衆人,一向都被拓跋蒼浪當做兄弟,今日天機莊一戰,雖然沒有人死,傷亡卻不少。拓跋蒼浪不說,心裡卻依舊過意不去。他作爲護法,自然心裡也明白。
如今狼王殿的已經有衆多的人受傷,難道殿上還要讓他們接着去紅府麼?
“我知道,狼王殿的兄弟們現在需要休息。但是阿音那邊時間不多了,我等不了,她也等不了,白狐也等不了。”拓跋蒼浪沉重的說道。
“我說過放棄,自然就已經決定放棄。但是我想幫他!我覺得不幫,我這輩子都會後悔,這輩子都會難受。”拓跋蒼浪接着說道。
“殿上……”秦良暗歎一聲,“我不是阻止你,我只是希望殿上以後不會後悔。紅府不是天機莊,沒有那麼簡單。殿上若是執意要如此,我秦良定然生死相隨。只是狼王殿的兄弟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希望殿上以後會後悔。”
秦良說的一番話,讓拓跋蒼浪沉默了,他面露難色。
狼王殿的兄弟,那個不是陪他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如今帶着他們,去爲了跟一個他們不相干的女人而送死,實在不是他這個殿上應該做的事情。
“拓跋蒼浪,你狼王殿的人,這一戰已經損耗了不少,現在在讓他們去,實在不是明智的事情。”鍾離修也說道。
他從牀上坐了起來,伸手就去取旁邊的衣物。
“你身上有傷,難道不要命了?”司空一驚呼道。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若不去,誰帶你進鬥神墓呢?”
另外兩人都詫異的看向他。
鍾離修,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到一個辦法,只不過有些鋌而走險。你們願意試一下麼?”鍾離修意外的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凌音與千鶴來到鬥神墓的入口,就見到還是與上次一模一樣的入口,被血水潤溼的土地,早已經乾涸。
周圍荒涼的,沒有任何人。秋末冷風的秋風吹過,只覺得渾身冰涼。
她手中召喚出青藤,彼此攀附成一個球狀,然後朝下面的遞上丟了下去。
就見到不止一個白骨手臂,突然從土中伸出,抓住那青藤球,就朝着土裡面拉。
看來,這龍脊山基本是廢了。
白骨手臂一日存在,龍脊山就一日不會有人跡。也不知荊清明究竟在墓中放了些什麼東西,竟然會將這種東西引出來。
她沉了沉氣,口中說了句:“走吧。”
千鶴點了點頭,兩人才朝着入口的方向飛去。
凌音靠精神力就能飛行,有丹藥的補充,足夠她在這裡飛上三天的時間了。
而千鶴本體就是鶴類魔獸,飛行自然也不在話下。
畢竟綁了生死約,加上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了,兩人之間也算是十分的默契了
。千鶴就跟在凌音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一路上的距離幾乎沒怎麼變過。
下了深井以後,外面的陽光,就照射不到裡面來了,周圍漸漸變暗,最終伸手不見五指。
用千鶴的天玄地火來照明,簡直有些大材小用了。
一路到了最底下,還是一樣的通道。一邊一個,四個石像,還是上次那般模樣,看起來邪惡極了。
上次鍾離修指得路,反而是彎路,從另外一邊的水路走的話,就能快點到達裡面。
鬥神墓裡面什麼都沒有,不知爲何白狐要將紅府的人全都帶到這裡來。
凌音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來一物,是個瑩白的暖玉玉佩,一朵栩栩如生的無鳶花就靜靜的躺在上面,雕工精巧,看得出來出自一個大家的手筆。只可惜不知是不是人爲所致,竟然只剩下一半,另外的一半,又不知去了哪裡。
“這是什麼?”千鶴見她掏出來這麼一物,有些奇怪的問道。
千鶴出現的時候,荊清明已經消失。千鶴自然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凌音也只說了他的破殼,是荊清明所助。
“荊清明給我的。”凌音若有所思,“他讓我轉交給白狐,卻隨我處置……”
說道這裡,她突然一愣,眼神有些怪異。
“怎麼了?”千鶴見她說話只說了一半,有些奇怪的問道。
“……”凌音心中一愣,突然想到一件事。
白狐來鬥神墓的目的,難道就是爲了荊清明?早在她剛進白羽閣的事後,白狐便以破解天命廢體的方法讓她去找無鳶花,而這玉佩上,正是無鳶花。
或許,這玉佩能稱爲他們最後的救命之物。
凌音將玉佩收進空間戒指,搖了搖頭,朝通向水路的甬道指着說道:“走吧。”
並非不想告訴千鶴,而是她擔心,若是玉佩沒有她想象中的作用,怕是要讓他失望了。不如現在小心謹慎一些行事,才更加實際一些。
水路的通道,早已經被他們給打通,只要一路過去就好了。
甬道里稍微有些距離,兩人走得不是很快。畢竟這裡都是紅府的人,還是要小心行事一些。
只不過,令人詫異的是,照例說,紅府的人全都到了這裡的話,應該會有不少的人在周圍巡視。
但是他們走到了這裡還是一個人都沒有遇到,甚至說,連一個會動的東西,都沒有遇到。周圍一片安靜十分的詭異。只是,精神力的感測,確實沒有感測出來有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在附近。
難道說紅府的人全都躲在下面?
凌音心裡實在是奇怪,但是還是與千鶴一前一後的走着。
畢竟已經來過了一邊,知道了大概要如何走,也沒有上次那麼迷茫。
與上次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周圍更加的潮溼,地上也有一層淺淺的水,鋪在甬道的地上。走在上面,便會有清脆的踩水聲,“擦、擦、擦”的聲響,想要輕手輕腳,倒是做不到了。
兩人並排,正在往前走着,卻覺得有些怪異。
“咔吧、咔吧、咔吧、咔吧……”像是有東西不斷的在敲擊地板,一下一下,就像是有人穿着堅硬的鞋子,走在這甬道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