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
噫吁戲,危乎高哉!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
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
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
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
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
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
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躔巖不可攀。
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使人聽此凋朱顏。
連峰去天不盈尺,枯鬆倒掛倚絕壁。
飛湍瀑流爭喧虺,砰崖轉石萬壑雷。
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爲乎哉!
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所守或匪親,化爲狼與豺。
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
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諮嗟。
一行四人,經過幾天奔波,面對的就是眼前的景象。以前我也是跟阿一遊走過大江南北,不過看到眼前這片天地,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波瀾,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有點渺小。
“這裡比我部落所處的地方要險峻多了啊!”多爾感嘆的說道。
我們四人站在一座山峰的頂端,一眼望着遠處陡峭的羣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的山峰,**,引無數英雄盡折腰!
“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好的毒物呢?”毒者舔了舔嘴脣,盯着腳下始終有霧氣繚繞的山腰。
“今晚我們先在這裡休息!黃家遺址要明日纔會出世!”阿一盤腿坐在一塊巨石山,任由林間的風颳在身上。
出門在外,我一般都是跟隨阿一的腳步,所以也靠在了巨石旁,沒有發話。
多爾古怪的柺杖一拄地,雙手抱胸,閉幕眼神起來。
“一羣無聊的傢伙!”毒者搖了搖頭,人一縱,消失在山峰。
估計是尋找自己的毒物去了吧!
深水澗,到底在哪裡呢?我看着這片了無人煙的天地,卻想到都市的喧擾,兩者間,又隔着什麼東西呢?
當晚風翻滾時,我猛然睜開了眼,遠處天間,幾道長虹劃破天際瞬間衝過了我們的頭頂,以我的視力,我只能勉強看到,幾個人站在一把長劍上飛馳而過。
多爾依舊閉着雙眼,我想他是不可能不知道剛纔我所看到的。
“武當的人!”阿一淡淡的說道。
那就是名門之流的人嗎?腳踩飛劍,馳騁天地,多麼的瀟灑與愜意!
“走自己的道,盡頭都是一樣的!”阿一雙眼依然沒有睜開,嘴中卻說道:“你是誰!”
“鬼先生!”我說道。
阿一點了點頭。
“現在的你,需注意幾家,第一是武當,第二是少林,第三是茅山。此三家乃真道泰斗,如非必要,不要招惹!”
我只是望着天空,沒有說什麼。
“還有其他的隱士家族,無仇大可結交!”阿一繼續說道。
“一個人不行嗎?”我淡淡的說道。
“一拳難敵四手,你還揹負着家族的命運!”阿一認真的看着我。
我回望着阿一,眼中的心情,阿一能瞭解嗎?這個從小把我帶到大,教育我,培養我的“養父養母”!
“我自己會看着辦的!”我最終說道。
阿一點了點頭。
一夜未眠,坐在山峰上,總感覺羣山深處自凌晨起,有一股彷彿火山一樣的力量在醞釀着,充滿暴戾與毀滅,當夕陽升起時,那股力量更是壓抑着我的鬼力。
我看向羣山深處,只見那裡烏雲密佈,一道道閃電在其中閃爍遊走,大雨傾盆,陽光直接被阻擋在外,我們這裡還是晴空一片,那裡卻陰暗無比。
“就是那裡!”我問道!
阿一點了點頭,皺眉的看着山腰處,見其此,我也望了過去。安靜的山腰處,突然傳來巨響,無數巨石滾落,與沖天大樹折斷。
幾息功夫,那裡已經是一片狼藉,而裡面的情況也暴露了出來,一條近百米的巨蟒盤在那裡,蜷縮的身子中,一個五顏六色的身軀在裡面怪叫着。
本來生龍活虎的巨蟒,就那樣在我們的目光中軟了身軀。毒者拍着衣服去踢巨蟒,而後長長的指甲直接將巨蟒給分屍了,暗紅的血液從山腰流向山腳,一陣血腥味的散開,引起山中一片鬼哭狼嚎!
“真是沒趣,塊頭那麼大,卻那麼弱!”毒者來到我們面前,抱怨的說道。我望向他的手掌,那烏黑的指甲告訴我肯定是有毒的,手腕上一個手鐲五顏六色,上面一股與鬼力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流淌。
“走吧!”阿一當先朝着那片如世界末日樣的天地衝去,我們則不幹落後的跟了上去。
羣山中有五座差不多的山呈一個五角形的姿態坐立在其中,五座山中是一個盆地,怪石林立,當天空變色,大雨落下的時候,盆地的地表出現一道道細微的裂痕,一粒粒紅色的塵埃飛出,像黑夜裡的螢火蟲,只是這是紅色的!
大雨越下越多,盆地成爲了一個碩大的湖泊,而水中的紅色塵埃卻還在水中游蕩,整個湖泊看起來成了血水而成的湖泊。
五座山的其中一座山的山腰處,兩個戴着黑色斗笠的人站在樹尖上,斗笠上有小小的風鈴,不時有叮鈴的聲響傳出。
“師傅,那是什麼呀!”一個嬌柔的少女聲音從斗笠中傳出。
“真力結晶!”另一個斗笠中一老者的聲音說道。
“那是什麼呀!”少女聲音繼續問道。
“真道喜歡的東西,我們不管這些!”老者嘲諷的說道。
“哦!”
而在另一座山的山峰上,一個穿着破爛西裝,手中拿着只雞腿在猛啃,這人的對面還坐着兩人,其中一人穿的花花綠綠,卻是光頭,手中更是拿着佛珠,嘴中在不斷阿彌陀佛。另一人則是一身簡潔古裝,身子矮小,兩眼賊溜溜的轉悠。
“我說偷雞的,別到處瞄了,說好這次只是來看戲的!”咬着雞腿的人抹了抹嘴脣上的油,天上落下的雨水在三人頭頂幾寸處就被彈開!
“職業病,職業病而已!”矮小的人笑了笑說道。
“還有你啊!別阿彌陀佛了,聽着煩!”破爛西裝之人又看向唸經的光頭。
“哎,又要死人了,當然要超度超度了!”光頭唉聲嘆氣的說道。
“死人關你屁事啊!”破爛西裝的人鄙夷的說道。
“就是!”矮小的人拿着一條女子粉紅內衣看了看,說道:“花和尚你怎麼身上還帶了這個啊!”
“偷雞,你別老偷我東西!”花和尚一臉肅穆的從偷雞的手上拿回內衣,塞進褲兜裡,繼續阿彌陀佛!
“逍遙!借你書看一下!”偷雞盤起腿翻起一本小書,書的封面上一個**女郎嬌媚的笑着。
“偷雞的,別老偷我的書,那是珍藏版的!”逍遙連忙去搶書。
五座山的外圍,山道上,數個人慢悠悠的走着,其中有兩種人,一種是面無表情,被長袍照住了整個身軀。還有一種則是嚴肅的表情,背後揹負着桃木劍。雨水打在他們身上,沒有沾溼他們,而是直接流了下去。
其實只要仔細觀察,就可以看見,五座山,包括五座山的外圍,一道道人影都深深隱藏在了其中,只是大家都沒有點破,因爲都在等,等那一刻。
“師傅,我們爲什麼也要參與進來呢?”當離看着面前的背影。
那半馱着的背影,永遠是那麼偉岸!
“因爲鬼家要來,所以我們也要來!”
“那其他兩家呢?”當離繼續問道。
“早到了!”老者的目光望向某處,那裡同樣有目光望來。
“不論如何,我們四家終是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