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龍全身火焰內斂,急忙上前扶起巴扎克旗,帶着歉意道:“實在不好意思,剛進入玄機境,對烈火之道領悟還不算完全,出手有些重了。”
巴扎克旗像看着怪物一樣的看着金辰龍,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顫聲道:“客氣了,是我見識淺薄,若早知道你是玄機境的高手我可能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裁判看了金辰龍一眼,大聲宣佈:“金辰龍勝!”
巴扎克旗身爲王子此番到吳家比武自然有高手陪同,來的人正是他們國家首席供奉,地靈境的超級高手,方纔就算那裁判剛纔來不及出手這名供奉也會在第一時間將巴扎克旗救下來。
儘管這樣這名供奉還是嚇出了一聲冷汗,在第一時間飛縱上臺,趕忙來到巴扎克旗的身邊。
金辰龍知道這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但這是在吳家,晾他也不敢怎麼樣,要不然以金辰龍這玄機境的實力在人家還真是不夠看的。
金辰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這位首席供奉,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首席供奉給金辰龍的第一感覺就好像是貓頭鷹成精了一般。
大圓臉,圓溜溜的大黑眼睛,鷹鉤鼻子,尖尖嘴。
這樣的人敢直接到臺上來還真是需要勇氣啊。
果然,這傢伙一亮相臺下立馬傳來了一陣陣低聲驚呼。
觀禮的人羣中有沒見過這種模樣的紛紛對其指指點點,儘量壓低聲音的評頭論足。
但這貓頭鷹男子卻對此並不在乎,心若旁騖,好像早已經習慣了一般。
“殿下,沒事吧。”貓頭鷹男子關切問道。
巴扎克旗搖了搖頭道:“大供奉,不礙事。”
貓頭鷹男子是國內首席供奉,因此習慣被人們稱之爲大供奉。
大供奉轉頭看着金辰龍道:“小子,好霸道的火焰之道啊,看來你的經歷畢竟不凡,竟然能領悟出如此霸道的火之道。”
金辰龍道:“於生死之中開悟,自然便是置人於死地的道。”
大供奉點了點頭,沒有接話,扶着巴扎克旗下了石臺。
臺下的三長老看着金辰龍站在臺上的身影,眼神有些複雜,心中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老祖宗將金辰龍有意地趕出家門到底是什麼用意。
十年不見金辰龍憑藉着自己的努力竟然走到了這一步,若是金辰龍這十年在金家,憑藉金家的實力和財力那應該走到哪一步?
玄天境?還是地靈境?
三長老不敢想象一個十六歲的地靈境出現在金家會是什麼後果,但他知道絕不僅僅是名震大陸這麼簡單。
三長老身邊的金家衆少年在看到金辰龍的表現之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金燦燦。
他現在也是玄機境,但卻是靠着金家的雄厚底蘊,若是沒有如此深厚的底蘊支撐或許他走不了這麼遠。
金燦燦站在臺上,剛剛一記火刀手將對手轟下了石臺,取得了勝利,感受到了族人的目光,知道他們心中在拿他和金辰龍做比較,臉色不由沉了下來,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實力若真和金辰龍比起來有些勝之不武,畢竟起跑點不同。
萬家長老看着金辰龍的表現心中嘀咕,這可能是在場的人中對萬天樞威脅最大的一個人了。
就在裁判喊出金辰龍獲勝之後其他石臺上的比武也相繼有了結果。
一名身穿藍色布衣的裁判開口道:“萬天樞勝!”
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裁判開口大聲道:“金燦燦勝!”
“吳陽勝!”
“王浩勝!”
……
第一輪比試就此結束,三十二人中淘汰掉一半,剩下十六人進入下一場,中途不休息。
已經有人抱着兩個箱子來到場地中央,一人從箱子中抽出一個木牌,對着衆人大聲道:“金辰龍!”
另一個人從另一個箱子裡抽出一個木牌,大聲朗誦道:“金燦燦!”
金辰龍和金燦燦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都是意想不到的表情。
雖然這種可能是有的,但機率不是很大,誰也沒想到竟然真的如此巧合。
從剛剛金燦燦的戰鬥可以看出他也進入了玄機境,領悟了一絲“道”,但他領悟的卻是另一種道,金烏之道。
下面金家衆人小聲議論:“從剛纔來看金辰龍也進入了玄機境。”
“是啊,好像掌握的也是火焰之道。”
“呵呵,金燦燦掌握的可是金烏火焰之道,兩者相比也不知道誰更厲害。”
“那就拭目以待了。”
就在這些人準備看熱鬧的時候三長老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嚇得他們趕緊低頭。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風涼話!”三長老瞪着他們低聲呵斥道。
衆人也知道自己不對,低着頭誰也不敢吭聲。
三長老心中暗歎一聲,怎麼就偏偏抽中這兩個人,一個是老祖宗看中的人,一個是金家現在的佼佼者,這要是一不留神,誰有個三長兩短的,回去可交代不了啊。
不僅僅是三長老,其他賓客也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那兩位金姓少年,眼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玩味的意思。
本來這場比武就不同於平常比武,這裡選的是乘龍快婿,因此除了金家這個奇葩之外其他無論是家族還是門派,都是派出一名實力強悍的年輕弟子參加。
只有這個金家,除了金辰龍只外還有一個金燦燦,兩個人蔘加對於家族而言等於是多了一倍的機率將吳月這個美人娶過家門。
而這一點對於那些別的門派勢力來說顯然是不公平的,老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但衆所周知的是金辰龍是早年間就被家族趕出來的,而吳天也是因爲這一點才和金家解除了婚約,就這一點而言誰也不能說金家就是作弊。
而如今這樣的對戰不知不覺地滿足了一下衆人心中那陰暗面的惡趣味。
似乎這一切都是誰幕後一手操作的一樣,先是讓金辰龍出去歷練,而後到一個階段之後便派人檢測一下,而金燦燦就好像充當了這個檢測者的身份,也不知道這是不幸還是幸運。
金辰龍和金燦燦雖然也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在念出兩人名字的時候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平靜,看不出什麼波動。
而就在金辰龍和金燦燦轉身朝着比武石臺走去的時候身後又響起了吳家少年的聲音。
“萬天樞!”
“吳陽!”
金辰龍忍不住朝後看了一眼,而後轉身上臺。
萬家長老在聽到萬天樞的對手是吳家的吳陽之時,面色平靜,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對這件事不怎麼上心一般。
難道萬天樞真的比吳陽強這麼多麼?
吳天看到抽出的竟然是這兩人,眉頭微皺,朝那邊瞟了一眼,而後不着痕跡地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抽籤陸陸續續的完成,剩下的這十六人都有了自己的對手,紛紛走到指定的石臺之上,準備進行比試。
而在這期中最受人矚目的便要屬金辰龍和金燦燦,以及萬天樞和吳陽的對戰了。
金辰龍和金燦燦在臺上站好,金辰龍面色平靜,而金燦燦卻一臉陰沉,眼神不善的盯着金辰龍,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一般,似乎隨時會撲過來將金辰龍一口吞噬。
其實金辰龍心中很納悶,爲什麼這麼多人都對他抱有敵意,因爲自己出生時的天現異象?因爲自己靠自己的實力到達了玄機境,又或者是自己得到了吳月這種傾國傾城美女的青睞?
但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金辰龍自己的事情,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在外的這一段時間裡金辰龍發現幾乎世界上所有人都是這樣。
金辰龍心中很納悶,爲什麼會是這樣呢,難道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然後發自內心的讚美一次有這麼難麼?
爲什麼別人有一丁點比自己強的地方就要仇視對方呢?
金辰龍在心中深深嘆息了一聲,看着金燦燦道:“我很好奇,爲什麼一直以來你對我都像對待仇人一樣,難道我不姓金麼?難道我們不是一個家族的麼?雖然我們的血緣關係已經很淡,但血終於濃於水啊。”
金燦燦沒有想到金辰龍竟然由此一問,一時間他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這些年來他一直未曾停止和金辰龍作對,在家裡如此,即使是金辰龍莫名其妙的被趕出了家族,而每當金燦燦想起金辰龍的時候仍會有一種恨得牙癢癢的感覺。
更甚者金燦燦經常幻想着金辰龍在外面是如何的失敗,到頭來是如何的失魂落魄,到時候他跪倒在自己的腳下,懇求自己的收留,每當想像出這樣的畫面時,金燦燦的心中都會又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意和滿足之感。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究竟是爲什麼,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處於嫉妒?但似乎又並不是這樣,若不是自己的父母經常拿自己和眼前的人比較的話,或許自己對他也沒有這麼大恨意?
是的,此刻他明白了,金辰龍和自己沒有什麼血海深仇,若不是他出生時天現異象說不定自己能和他做好朋友。
但天現異象也不是金辰龍自己能控制的,此時在金燦燦的腦海中又回想起了一句話,一句自己自打記事起就很討厭的一句話:“你看人家金辰龍,你再看看你,真是一無是處。”
這句父母常常掛在嘴邊的話是自己最討厭的,這句經常拿自己和別人比較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點一點的將自己那幼小的自尊心傷害殆盡,也像一個惡魔一般,在自己的心裡慢慢成長,直至將自己的內心全部籠罩在它的魔掌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