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看了一眼谷青軒幾人,“李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谷青軒忽然開口:“唉呀,牧兄弟,你這玉聰獸今天可是幫了大忙了,我記得上山時貌似看到一些珍貴藥草,咱們去採一些吧。”接着不由分說拉起牧天星和李子驕便往山下走去。
宋子飛嘴角一抽,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清虛不以爲意,右手虛引,將李天麟與宋子飛讓到一偏僻山石處,虛空布了一道隔音陣法。
高三千在旁抓耳撓腮:“小白姐,他們做什麼呢?有什麼事不能大家一起商量?要不,咱們也跟上去?”
小白站立原地未動身形,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高三千。
高三千一激靈:“我只是隨便說說,飛哥肯定是要做大事的。。。。”
清虛道人將陣法布好,望向宋子飛。宋子飛清了下嗓子:“咳,李天麟李兄弟,敢問剛纔的詩是何人教你的?”
李天麟瞥了他一眼:“咱不繞圈子了行嗎?你是如何來這裡的?來了多久了?”
宋子飛被噎得半天沒說上話來,清虛趕忙過來打圓場:“天麟兄弟,不是宋兄弟多疑,此事關係重大,關於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惹來禍端。”
李天麟頓時眼睜的老大,不可置信的指着清虛:“你,你也是從地球來的?”
清虛一愣:“我乃大宋人氏,靖康元年來到此地的,已經快一千年了。”
李天麟嘴巴大張,彷彿石化一般,站在當地半晌沒有動作。
“我過來時才五歲,記得那天爸爸媽媽帶我去遊樂園玩,回來的路上樓倒了,砸在我們車上,爸爸媽媽用手支撐着車頂。。後來,爸爸媽媽都死了。我不知怎麼就來到了這裡,被我師父救到山上,直到前段時間才下得山來。”由於時間有些久了,當時他歲數又小,也只能描述這些了。
宋子飛卻從隻言片語聽出了事情的大概。十多年前,華夏之殤,那一場地震有許多同胞遇難,有許多家庭支離破碎。
宋子飛嘆了口氣,徹底打消了疑慮。上前拍了拍李天麟的肩膀:“天麟兄弟,節哀順便。”
李天麟平復了一下心情,笑道:“也是過去的事了。時間確是撫平傷口的良藥,到了山上,師父和師兄弟們都對我很好。要不是師父說我應該下山尋一份機緣,我還捨不得下山來呢。”
清虛撫掌大笑:“咱們算不算他鄉遇故知呢?大善,當浮人生三大白。”
宋子飛笑着打趣道:“我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比較合適。我這裡恰好有酒有菜,痛飲一番如何?”
“此事不急,待此間事了,咱們三人再細談。現在重要的事,想辦法救援一下山下逃亡的修士。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做多少是多少吧。”清虛輕輕擺了擺手,緩緩說道。
李天麟雙手一擊,“是極是極,道長說到我心裡去了。只是孤掌難鳴,你我二人聯手,想必救下幾個人應該也是不難的。”
宋子飛嘴角一抽,好吧,沒實力的現世報,這就給無視了。
商議已畢,三人來到山頂小白這裡,而谷青軒三人也很識時務的“恰好”回到這裡。
清虛將剛纔說要下山救援一事與衆人一說,小白便先站了出來:“我是不會去的,我要在這裡保護哥哥。”
牧天星低頭不語,李子驕囁嚅着:“我也不去,我才先天四境,去了也幫不上忙。”
高三千又激動了:“我去,帶我一個。今日正是我高三千揚名之時。”
宋子飛無語的看着興高彩烈的高三千,人家先天四境嚇得屁滾尿流,他一個先天都不到的人卻躍躍欲試,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哪來的。
清虛和李天麟自是能看出高三千的修爲高低,正欲開口勸阻,一旁的谷青軒突然開口道:“蒙道長不棄,在下願盡綿薄之力,以供道長驅馳。”言畢,牧天星和李子驕同時變了臉色。
清虛忙道:“谷兄弟言重了,咱們也不必與獸羣正面接觸,只與逃散之人做個接應就好。”
隨後三個人又仔細商量起具體行動事宜。一柱香時間過去,三人便聯袂向山下行去。
不多幾裡,三人已至獸羣外圍。只見裡邊兀自撕咬不休,百餘修士已經死得十不存一,奔逃之間四散而去,一定程度上也牽制了獸羣的動向,一部分分散各自追襲奔逃修士,而大部分還在原地撕扯被困修士。
“這邊走。”清虛朝二人打個手勢,朝西北方衝去,那裡正有十幾只魔獸奔走豕突,間雜着怒吼和喝罵之聲。
清虛身法如電,未及近前便雙掌一錯,憑空一幅太極圖案便迎了上去。兩頭十米左右魔獸正作勢欲撲,被太極圖案擊中,瞬間就委頓下去,無聲無息死於非命。
李天麟與谷青軒看得直咋舌,就這一手就不是一般先天后境所能比擬的。
李天麟雙手握棍高高躍起,“吃我一棍!”一聲暴喝,長棍擊下重若千鈞,正擊中一頭猛獁象模樣的怪獸,登時打了個**迸裂,搖搖晃晃栽倒在地。
谷青軒一時心情激盪,雙手一伸,紫色長柄戰刀乍現。“弒神三式,魔焰滔天!”戰刀忽得冒出丈餘紫色火焰,洶涌翻騰間突進魔獸羣中,登時有三四頭魔獸中招,慘吼着紛紛後退。
十幾只魔獸瞬間去了一半,被圍困的幾個人頓覺壓力大減。
清虛身形飄忽,一掌又一掌擊在魔獸身上,中招的無一不紛紛倒地,竟無一個有絲毫掙扎。
不多時,李天麟手執長棍,谷青軒倒提長刀,同被困幾人一起愣愣的看着清虛道人。
“無量天尊,貧道本不願多作殺孽,此番也只爲救人而來。”清虛望着一地魔獸屍體,搖頭嘆息。
“清,清虛道長。”這時被圍四人中的一人忽然開口道。
清虛看着面前這個滿面血污,衣衫襤褸的男子,片刻後才道:“方長老,是你?”
方士奇哭笑道:“可不是我麼?這次可是栽了,這次組織了百多人,就剩我們四個了。以爲這片區域異樣,會有機緣,誰料卻是一場殺戮。”
“我可不是你們組織的,碰巧一起禦敵而已”。一旁的粗布衣男子一步踏出,向清虛道人一躬到底:“今天向某欠三位一條命。”說完便轉身離去。
方士奇訕訕笑道:“向不歸真是個怪人。”
“日將傾,月不明,一入幽冥萬事空。他鄉客,轉世容,千年一醉唯餘夢。且與君作歌聽。”一曲悠悠,獸羣忽然開始聚集,一頭頭怪獸調轉身軀,竟然面向了清虛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