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引性質的遠程攻擊武器,幾萬年前的精靈就在使用了,現代的導引火箭彈存在的歷史也有四百多年,卻一直都沒有突破超長射程的技術瓶頸。
更長射程的導引彈並不是什麼新奇的想法,這個世界也絕不是沒人想過。但是在蒸汽歷這麼長的歷史內的大多數這麼想的人都被證明是異想天開。
歷史上,在將軍和騎士們的提議下,機械師們將導引彈試着放大過。但是,單純的放大體積,不是在地面炸了,就是在天空繞一個弧線,甚至能繞一圈子飛回來。最後將軍和騎士們面對實驗結果,只能對這個想法不了了之。
秉核翻閱到當年這些情況,幾乎是捂着肚子爆笑:機械師應付大貴族上位家族,直接就單單的把火箭放大。小火箭放大成大火箭,沒有加陀螺儀,沒有增加複雜的電控制系統,噴嘴耐高溫材料也沒有研發。更沒有研究高推力火藥。
機械師們親自做出樣品,然後總結了機械師的權威結論:“超長程導引火箭彈是搞不出來的。搞出來的都是危險的殘次品”這讓歷史上那些有想法騎士和堡壘們只能悻悻放棄。
【蒸汽歷1027年/九月三日/夜晚/奧克利公國維克拉城】
西大陸上首次出現,以機械控制者職業爲基礎的堡壘。這位機械師出身堡壘使用大量射程在三十公里以上的長程導引火箭。
一共二十七枚彈頭,彈頭最遠的打擊目標是五十四公里外,平均打擊距離爲十七公里。二十七個超遠射程彈頭彈頭,全部安穩的發射出去,沒有一個凌空爆炸,沒有一個在空中控制舵失效,最終所有打擊的偏心距離不超過十米。事後有人拿到了導彈上的銘文:槍焰秉核自作用箭
這樣的結果這簡直就是地球某現代寓言的翻版:
在美軍二戰某廠家降落傘良品率99.9%變成100%之前。廠家也是(認真專業)解釋:“除非奇蹟,產品合格率不可能百分之百。”
然而事後換了某種檢測方式後,奇蹟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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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克利向西的公路上,一位帶着草帽的馬伕駕駛馬車在路上快速飛奔。蘇塔穿着平民的衣服安靜地坐在馬車裡,趁着夜色逃亡。十四個歲的他在看着車外,大街小巷上到處都是奧克利軍警。
由於信息嚴重缺失,蘇塔誤以爲的奧克利人試圖軟禁自己,從而脅迫比克斯捲入大國政治紛鬥。但是他完全沒想到:這種便衣逃跑,讓比克斯遠離大國衝突的決定,恰好落入了另一個大國的陰謀中。
普通人的衣服掩蓋了貴族身份,有利於逃亡,但這是建立在奧卡人是真心幫蘇塔逃亡的基礎上。可惜這個基礎一開始就不成立。蘇塔現在的便衣恰恰讓他沒有貴族的身份保護,在混亂局勢中,這是最容易遭到暗算的。而他一旦遭遇不測,對某些國家來說相當有利用價值。
蘇塔的手靜靜地攥着自己的衣角,看着窗外混亂的景象,身旁跟着他從比克斯一起來的騎士,這位騎士依然忠誠。奧卡人也沒想過收買蘇塔的護衛騎士,整個計劃只是利用了這位騎士對情況的無知。
這位騎士一直靠在窗戶邊,這時候他突然往一個方向側了側耳朵,隨即啓動了集音術,在耳朵上出現了巴掌大的環形光弧。在啓動集音術的感知細細分辨後,這位騎士面色劇變。
一旁的蘇塔問道:“刃欄騎士,怎麼了?出現什麼情況了嗎。”
刃欄騎士:“殿下,左側八百米出現大隊騎兵隊伍,數目超過兩百,他們的行進方向是我們這邊。”
蘇塔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那該怎麼辦?”
他習慣性的轉頭想找一旁的秉核,然而扭頭後卻發現秉核並不在自己身邊。
蘇塔只能低下了頭,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心中默唸道:“我不能落在他們手中,讓父親爲難。”蘇塔擡起頭,剛準備對騎士下達什麼命令。
這位騎士忽然擡起頭似乎又聽到了什麼新動靜。
然而沒等蘇塔繼續問,這位騎士猛然抱住蘇塔跳下車,將蘇塔按在了地面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這是躲避炮彈的動作。
而這時候天空中呼嘯的聲音越來越大,隨後,尖嘯聲從兩人的頭頂上掠過,直接落向了遠方六七百米外前來攔截的騎兵隊伍面前。
只聽到一道巨大無比的爆炸聲。
在爆炸的火光中,綠色的氣體以強勁的衝擊波,朝着周圍擴張,綠色的煙狀氣體,又如同水流一樣沖刷着地面的草木,在草木的阻擋下,快速衝擊的氣流掀起了一陣陣渦流。在近地面擴散着。在這種空曠的地帶,氯氣的殺傷力並不強,對士兵產生的不良影響也最多就是咳嗽和難受幾個小時。
一戰時期的氯氣戰,是藉助天氣和風,讓氯氣在地面上呈一堵霧牆狀,淹過對面陣地,讓士兵無法逃避。而被毒氣淹沒的士兵,若朝着沒有任何掩體的前方跑,敵人擺在塹壕上的機槍就會掃射,而朝着後方跑,風也是朝這個方向刮。
而此時可沒這麼殘酷,秉核的火箭並沒往騎兵羣的中央打,火箭降落的目標是騎兵和蘇塔之間的空地。秉核的目的只是製造混亂。現在這個目標百分之兩百的完成了。
奧克利的騎兵們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打擊,他們的馬匹也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煙霧擴張覆蓋了路過這裡的騎兵隊列,這隻騎兵隊列頓時陣型炸裂。
這只是一隻半封建半近代化的軍隊,在遭到不明所以從天而降的邪惡襲擊,別說是封建話的軍團,就連近代軍隊乍見到不可理解的也好不到哪去,恐怕都好不哪裡去。一戰德國首次面臨坦克的黑歷史:被一輛拋錨在村莊的水櫃俘虜了一個連德軍。
天降的邪惡,讓騎兵們丟棄了在氯氣煙霧中驚嚇到發狂的馬,連滾帶爬的狂奔潰散,火箭彈沒打死一個人但是炸營卻製造了大量的傷患。
儘管有高階士兵職業的長官高呼“穩住,保持秩序撤出”之類的話,揚着馬鞭要求士兵返回,但是毫無作用。
這些長官只能紅着眼,流淚且氣急敗壞地看着這混亂的場面——他們的淚水是被氯氣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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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氣彈爆炸後
刃欄騎士擡起頭看着遠方騰起的雲霧和混亂一片的人馬聲,表情不明所以。當蘇塔試圖推開他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迅速起身將蘇塔扶起來。
連草屑和泥土都顧不得拍打的兩人一同看着遠方。緊接着他們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天空中火箭拖曳的雲柱非常多。,而面前這種火箭打擊並不是孤立出現,似乎在維克拉的各地都發生了。刃欄騎士說道:“殿下,就現在的局面,維克拉可能出現大事情了。我們要快點離開。”
蘇塔點了點頭,默認了刃欄騎士的建議。而意識到兩人跳車的馬伕也駕着車趕了回來。
然而幾分鐘後,當兩人返回馬車時,一隻機械鳥,在天空中盤旋了一圈後,從天而降。護衛蘇塔的騎士試圖用槍械打下來這隻急速降落的機械鳥,卻被蘇塔制止了。
蘇塔認得它,這是秉核製作的,發出命令,讓騎士看一看這隻機械鳥。
刃欄騎士沒有直接去拿這隻降落的機械鳥,卻用劍挑開了機械鳥的零件,確定沒有爆炸物,拿起了內部的紙卷。
紙捲上畫着非常精細的地圖,在地圖上甚至有一個小時前該地區奧卡軍隊的佈置,以及其運動的大致方向。還有多條路線。每一條路線都標註着應對現在局勢的方案。
而在方案的最下面,秉核親筆寫道:“如果看到這封信的人是蘇塔身邊的刃欄騎士,我鄭重的告誡您,奧卡試圖利用奧克利的自大心理,製造襲擊蘇塔殿下事變的陰謀已經破產。我不清楚您在其中的立場如何。如果現在您仍然在守護蘇塔殿下,那麼接下來衆目睽睽之下蘇塔殿下被奧克利人襲擊的場面將不可能出現!接下來您是蘇塔的唯一依靠,爲了家族榮耀,您必須責無旁貸地守護他。”
由於秉核並不知道刃欄到底有沒有被奧卡人收買,只能曉之以理,用含蓄的語氣告訴他,現在奧卡人的計劃失敗了。
秉核的假設中,被收買的刃欄騎士如果繼續執行有利於奧卡人的計劃,那麼是沒有洗清嫌疑的可能了。
秉核想了幾種刃欄參與刺殺蘇塔,然後洗清自身嫌疑的可能。
例如現在這種情況,刃欄騎士刺殺了蘇塔,然後製造假死跡象,隱姓埋名,就是一種脫身方式。
由於奧卡將信義的底線拉低到極點,秉核現在對這位騎士的也帶着一絲懷疑。
在信件的末尾,秉核看似不經意的提了一下“自己以後還會重新去比克斯大公那拜訪。”
意思是如果蘇塔死了,秉核會跑過去和比克斯大公絮叨絮叨這件事。
刃欄的家族可是世世代代侍奉堡壘的騎士家族,是比克斯大公親信中的親信。而如果出現背叛的嫌疑,根本不需要證據,就會被大公踢出權力圈子。
而且整個上流貴族圈子,都會傳達這種不名譽。這種不名譽的下場,就和現代人履歷上出現偷竊坐牢的記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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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欄騎士看了看這個信件,剛開始對信件文風很詫異,然後他過了一會反應過來裡面的意思,臉上陡然赤紅,作爲堡壘家族的守護騎士,他反應到自身的忠誠被懷疑了,秉核的懷疑是對一位騎士嚴重羞辱了。
而這種羞辱卻沒法反駁回去,他人會有這樣的懷疑,恰恰是因爲他自己愚笨的行爲。
騎士回憶了先前的情況,瞬間想通了一切關節,然後猶如野獸一樣盯着駕車的馬伕。這個馬伕是奧塔人幫他臨時僱用來的,據說熟悉維克拉地區出逃的通道。
在兩個小時前這位騎士還處於緊張則亂的狀態,並且也沒想到奧卡人的節操竟然會這麼低。所以根本也就沒有防範。
而現在,這個馬伕在看到刃欄騎士兇橫審視的目光後,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慌之色,馬伕想要從腰間掏出什麼,然而卻被刃欄騎士快速近身體,掐住了脖子卸掉了下巴。
然後刃欄從這個馬伕腰間摸索着,找到了一把口徑非常小的手槍。槍械子彈上甚至上了毒。
這把槍就是計劃在混亂中準備對蘇塔補刀的道具。
刃欄檢查了一下他的嘴裡,立刻伸出手指從馬伕嘴裡扣出了自殺的藥丸,然後把他的下巴安上,騎士咆哮的質問到:“給我說,你是誰派來的。”
刃欄的眼神中彷彿出現了深仇大恨一樣,而他現在從馬伕口中拿到口供的動力,不是要打探什麼,而是想要在蘇塔面前逼出這貨的口供,在蘇塔面前明確自己的清白。
想到幾天前還和自己把酒言歡的那位奧卡船長(中位職業),暗中竟然給自己和自己家族扣了這個屎盆子。遭遇背叛的刃欄騎士現在是一腔怒火。
怒火中燒的刃欄找不到那位奧卡船長,則是把火灑在了這個馬伕身上。
騎士捏碎了馬伕的手指。然後捂住了他的喉嚨不讓他慘叫發聲,再把他的下巴接上去,索問口供。
而一旁的蘇塔看完了秉核的信件,感慨的嘆了一口氣。蘇塔的目光看向了遠方的機械工廠的方位,在那個方位上,一條條發射後的巨大煙柱猶如張牙舞爪的多頭龍在四方天空中展開,籠罩維克拉。
收回觀望的目光,蘇塔將信件一折,然後用手指甲壓住了折縫,滑動擠壓了一下。
然後撕拉一聲,蘇塔將信件開頭的那一部分沿着摺疊擠壓的直線整齊的撕下來點火燒掉了。
蘇塔不燒掉這個紙條。以後這個紙條上的內容萬一要流傳出去。那麼刃欄騎士對外界流言蜚語永遠都解釋不清楚
而站在蘇塔的立場上,刃欄無需對外面的流言蜚語解釋,只需要用接下來的行動對自己解釋清楚即可。
刃欄騎士看着蘇塔正在低頭踢着地上火苗,眼睛中露出被信任的感動。
踩滅了火苗後蘇塔宛如沒事一樣,擡起頭對刃欄騎士說道:“刃欄騎士,我們去羅蘭的公使館。”說話的同時蘇塔將地圖遞給了刃欄。接下來駕車就是這位騎士的事情了。
秉核在地圖上給蘇塔標出了多條路線和方案,既可以選擇直接逃亡出國的路線,也可以到中立公使館避難。
但是蘇塔之所以選擇返回使館,是因爲這次事情鬧得太大了,蘇塔有些擔憂秉核。
因爲蘇塔並不知道今天晚上這一幕,秉核是用領域做到這一切,只知道秉核是機械控制者。一個機械控制者還沒有資格對整個維克拉挑釁。不看到秉核從這脫身,蘇塔心中不安。
而這邊刃欄騎士還是沒放過這個馬伕,他卸掉馬伕的關節,將其牢牢地捆住,將他嘴裡面塞上破布防止他咬舌自殺。然後塞到車廂的椅子欄杆下面。在刃欄騎士眼裡這個活的舌頭絕不能在他手上死了。(一旦刃欄親手殺了的這個馬伕就有殺人滅口嫌疑。)
騎士將腰間的手槍遞給了車廂中的蘇塔,讓蘇塔保持警戒。
然而蘇塔接過手槍後看了看,毫不猶豫“啪啪”立刻開槍幹掉了這個馬伕。
在騎士愕然的中,蘇塔解釋道:“丟掉吧,就算拿他回去對質,奧卡人也有千種方法來否認,而且他若是造謠,我的騎士,如果您的名聲被這樣的小人重傷,那就太不值了。”潛臺詞:我信任你,我也會保護你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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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蘇塔所所看到的火箭發射煙柱是那麼肆意枉然。
今天秉核火箭瞄準打擊的座標也是囂張放肆到了極點。
當奧克利大公正在堡壘的餐廳中享受着晚宴時。
餐桌上的鑲金瓷器和陶瓷燈盞放在桌子上,當這位大公正準備將一塊紅潤的炙烤的鹿肉放到嘴裡的時候。
“轟動”一聲巨響,餐桌上的瓷器在震顫中倒了一地,蠟燭轟然熄滅。所有的彩色玻璃窗戶也在衝擊波中碎裂一地,拿着叉子的手微微一抖,奧克利大公的嘴被叉子劃出了一個小口子,一絲絲血跡從嘴角滲出。
而在窗戶外面,已經是狼藉一片,花壇內的所有花朵被掀飛,刺鼻的綠色氣體在堡壘中央的花園中瀰漫。而奧克利大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端坐在椅子上,從頭到尾看起來都高度鎮定,連拿着餐刀動作沒有變,只是手掌關節因爲攥緊而發白。
與大公的從容鎮定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那些驚慌失措蹲下的僕人,平時講究氣度儀態的他們,此時表現的非常不堪。
騎士出身的公爵冷然看着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和大廳慌慌鼠藏於桌椅板凳下的衆人,大公一言不發轉身朝着大門走去,拎起了自己身上衣帽,甚至非常注意的扶正了帽子,邁着鏗鏘有力的步伐走出了大廳。
奧克利大公居所處的損失並不大,只是一個花壇被毀,所有的玻璃窗戶被爆炸衝擊波破壞,嗆人的氣體只需要幾個小時就能散盡。
然而幾分鐘後大公在電話中得到了全城的報告
注:維克拉城市內有電話,但是電話不超過一百個號碼,這些號碼只能在城市內撥打,是由專門的接線員轉接電話。
在叮叮叮的電話響聲中
一次又一次拿起電話接聽的奧克利大公從惱怒變成愕然。
城市內很多重要部門遭到了襲擊。目前還沒有明確的人員損傷報告,但是城市各個部門陷入了恐慌。
並且由於大公的住所也受到了襲擊,城市內出現了大量謠言,甚至奧克利的大公已經死亡的謠言都出現,各個部門都在打電話給奧克利大公,試圖確認情況。
面對這種情況,奧克利大公只能呆在電話房中,拿着鑲金的電話聽筒和各個部門建立聯繫。
大公一晚上都指揮整個城市的憲兵維持秩序。
整個維克拉進入了最高戒嚴狀態,嚴禁任何人造謠。同時命令奧克利附近的所有軍隊回到營地待命戒備,各個軍事崗位嚴格待命,如有任何人靠近,格殺勿論。
大公之所以第一時間是命令各部約束部隊,而不是將部隊調到混亂的城市中。
那是因爲軍隊是半封建的,半封建的部隊可沒有思想信條自我約束。在沒有長官看着的情況下,在混亂的城市中,搶一個劫,輪一個女人,殺個人是很正常。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封建的權力體系下。在混亂中如果哪個政治派系的部隊進入城市後把奧克利大公給端了。然後趁機在更大的混亂中牟利,那後果就更嚴重了。
時間回到火箭剛剛完成發射。
在工廠二層樓樓頂上,秉核看着天空中落下的彈體,以及遠方的爆炸,確定了所有火箭彈準確送達。秉覈收起了手掌,掌中的璀璨光錐和光投影地圖也隨之消失的一乾二淨。秉核緩緩轉過身,正面朝着比索看去,在轉身的時候,絲毫不顧及比索抵在自己身上的刀子。
在見到秉核轉身,一頭汗珠的比索加強了用刀子抵住秉核的力度。但是秉核毫不在意。
比索刀子微微劃破了秉核的後背,嫣紅血液從刀尖劃開的地方滲出來。而在秉核轉身後目光下,比索不敢對視,只能倒退幾步,尖刀也隨之脫離對秉核的觸及。只在秉核身上留下了一個半寸的口子,這個傷口很快就在橡皮擦的作用下修復了。
秉核目視着比索,同時體內正在快速切換體內法脈體系。
秉核很放鬆的開玩笑道:“現在火箭已經放完了,奧克利在接下來幾個小時會轉爲防禦姿態。你說現在我們是撤呢?還是留下來向奧克利大公負荊請罪?”
比索愣了愣幾秒鐘才思考過來,他吐了一口氣後,平復了心情後緩緩說道:“現在,現在當然是帶你走了。”
比索看着秉核,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懇求:“融鋼,跟我回奧卡。”比索緩緩地將原本指着秉核的刀子拿開,換成了平舉。
秉核看着比索緩緩的反問道說道:“我,還能回奧卡嗎?”此時正在拖時間的秉核開始調試切換過來法脈,手背上的法脈光條上,一個個光點正在快速躍動。
聽到秉核的反問,比索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露出笑容說道:“當然了,帝都的那幫人錯了,他們瞎了眼睛,你回去後,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們見到你後,滿臉目瞪口呆的樣子。”
然而秉核緩緩的搖了搖頭,比索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秉核解釋道:“信義的破壞很簡單,而如果再要豎立起來,就很難了。”
比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極度失望道:“你真的不和我走?”
秉核沒有說話。
比索猶如輸紅了眼的賭徒一般低吼道:“那就由不得你了。”話音中比索揚起刀,試圖用刀背敲昏秉核。
然而,就在比索的刀背面即將落到秉核脖頸時。秉核突然下蹲閃了過去。迅速無比的伸手,捉住了比索的手同時猛然一扭。將比索的手臂撇到了後面。比索手中的刀子因爲手腕手臂被制住己然脫落。
這個非常漂亮的擒拿招式,猶如練過千百次。比索剛想要反抗,脖子上就遭到了重重的肘擊,身體頓時癱軟了下來。
面對被自己打的渾渾噩噩比索,秉核低聲說道:“你的呼吸不穩,招式用太滿太全,沒有餘力控制。這都是近身格鬥的大忌。”
比索情緒急迫,而且根本就沒意識到秉核竟然有如此高爆發的能力,能力根本就沒發揮出來,被秉核預判後,猝不及防被後發先至的秉核一招撂倒。
秉核從腰間掏出了金屬手銬,很粗的那種,將他兩隻手拷在了背後。
然後秉核拖着他來到了樓下,推出了一輛摩托車,將他綁在了後座上,秉核改造的摩托車後座有一個杆子,剛好能夠鎖住他。然後兩人逃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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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一隊奧克利的騎兵快速趕到了這個事發現場。
負責帶隊的騎士跳下馬。縱身一躍,跳到了火車的車廂上。
黑色的皮靴踩在了鐵板車頂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這位騎士大人在漸漸消散的白色煙霧中,看到了車廂上一個個猶如冒熱氣噴泉的發射管。發射管中的白霧是鹽酸煙,還沒有散盡。
這位騎士蹲了下來,伸手接過了下面士兵遞上來的撬棍,在發射管內剮蹭了一下。撬棍刮過管壁後,用手指捏了一下撬棍刮上來的管壁物質,放在鼻尖。試圖用嗅覺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類型的火藥武器。
就在的這位騎士苦思冥想判斷的時候。下面的士兵有所發現,立刻對這個隊長喊了一聲。
他們從火車車頭駕駛車廂中找到了一封信。從車廂上跳下來的這位騎士看了一下信件,將馬鞭交給了一旁的副官後。
帶着白手套的騎士拆開信件。
信件內容如下:“奧克利大公親啓:
我槍焰秉核。蒸汽歷1024年始,慕世界工業發展,出行於諸國。今隨選王之行抵達貴國。
比克斯本無意糾纏選王之行,奈何身陷漩渦,無法獨善其身。我與蘇塔殿下同歲且爲至交,不願友人今夜受厄。出下策擾貴地靖安,此事爲我一人之責,與其他任何人任何組織無關。我本應向您負罪,然我之遊歷尚未結束,暫無法留在貴地。
他日待我成年,必會賠償奧克利今晚損失。
蒸汽歷1027年9月3日
槍焰秉核此致敬禮”
【三個小時後】
這封信件被奧克利大公拿在了手上。
現在已經是奧克利大公第十二次拿起這封信。經過一宿的折騰,這位大公在各方情報的匯聚下終於大致摸到了事情的輪廓。
而整個奧克利內部有人則是作爲內應試圖截殺比克斯的王選者。而這些陰謀的跡象,是憲兵組在混亂中對一家一家貴族調查中,搜出了部分密信。
奧克利大公雖然有些膨脹,但是現在很明白了情況,有人要陷奧克利於不義。而這一方身份很明確了。比克利的選王者在的奧卡的控制下,普惠斯也在奧卡的影響下。只有奧卡人有能力控制策劃這一切。
“該死的奧卡人,這些鬼祟之徒,就只會用這種市井騙子的把戲。”在地下軍事臨時指揮所中,咆哮的奧克利大領主用最‘熱情’‘誠摯’語調問候着奧卡上上下下。
當然在問候完畢後,奧克利大公則是拿起了秉核的信件。並且感慨加怒氣洶洶的看了看秉核的照片,秉核留下“就是我做的,我現在拍屁股走人了”的信件,令奧克利大公又氣又好笑。
氣是因爲奧克利竟然給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的弄出這麼大的混亂,而且這個孩子到現在還沒有捉到。
好笑是因爲,惹事情,留個信就敢走人。而且看來這麼說走就走還不是一兩次了,聖索克和奧卡都沒轍。
當然同樣要面子的奧克利也不可能公開這封信。
被一個孩子搗蛋後留信,怎麼能公開說,羣騰家族還是要點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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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卡人的行動失敗了,但是奧克利大公也拿不出明確證據,滿身嫌疑的奧卡人將責任推得乾乾淨淨,奧克利現在也沒法興兵去找他算賬。所以奧克利大公現在花費的最大精力不是去找奧卡人算賬,而是去抓住那個鬧事的熊孩子。秉核在選王之行一路上調皮的事蹟,也被調查了出來,大公對秉核印象是該狠狠抽屁股的熊孩子。
奧克利的各個道路上,膘肥體壯的騎兵,沿着馬路開始搜索,攜帶着畫像,對境內十一歲到十七歲之間的少年人開始盤查。
十四歲且掌握了大規模遠程精確炮火的機械控制者,在毫無騎士護衛的情況下,猶如三歲孩童懷金於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