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卡的火車進入了城市市中心。
在盛大的歡迎儀式中,蘇塔沿着火車站的紅色地毯走了下來,十八匹白馬騎手組成的儀仗隊,將蘇塔等人迎入白石砌成的堡壘中,而作此次來做陪襯的護衛之一,秉核也身着禮服跟再其後。這隻隊伍行走在維克拉街道上,作爲選王人選,蘇塔是被大家第一眼關注的對象,然而街道兩側的市民們的目光則是對秉核看的更多一點。
作爲中位職業者,秉核看起來似乎特別年幼,相貌更是讓人總想多幾眼。
兩個小時後
在堡壘的偏廳,在鏡子前的秉核看着自己要穿的禮服上繡着金色齒輪和傳動杆的符號。秉核不禁對的一旁的比索說道:“這是什麼?爲什麼這麼花裡胡哨的,爲什麼你的禮服就那麼帥?”
比索:“因爲我的是騎士的禮服,而你的是機械控制者的禮服,這都是兩千年前希曼帝國上流社會制定的禮服形制的。”
秉核吐槽道:“兩千前的人是不是對機械控制者有歧視,怎麼弄得和舞臺魔術師一樣。”比索:“你穿的很不錯啊。你也可以換上你家族禮儀正裝。現在的選王衣服也沒那麼的嚴格了。你看看瀾濤城透,他就穿自己家族的衣服。”
Ps:希曼帝國時期的禮制已經崩壞了,在選帝這樣的場合,各個家族也可以自行的用自己的禮服了,當然這僅限於那些大家族,可以堂而皇之的展現自行。如果是奧卡的塔式家族,他們也會丟掉這個看起來在威儀上弱於騎士們的禮服。
畢竟在兩千年前,御獸時代,機械控制者們做不了戰爭的核心,機械控制者在戰場上用機械輔助騎士們控制巨獸,增強巨獸戰鬥力,屬於高等馬伕的作用。但是兩千年後機械師身份地位大翻身。服裝上就很威儀,而不是現在這種在成年人身上頗爲滑稽衣服。
秉核回憶了一下自己家族服裝,槍焰思芬伯爵在公共場合中服裝是兩把火槍交叉,而火槍交叉的符號也是自家的家徽。
然而秉核看到比索那試圖打探清楚的目光。秉核直接左右大幅度的搖頭,並且一字一頓說道:“不知道。”
槍焰秉核想象一下“在西大陸這個選帝場合,自己公然亮出來槍焰家族的服裝站在奧卡人湊的隊伍這邊,那可是一個不亞於選帝的新聞了。槍焰家的機械控制者公然跑到了聖索克,呵呵。奧卡會做文章,聖索克那邊也會有所行動,自己家族那邊。那麼”。
槍焰秉核都打算好了,不到上位職業不會返回的,否則回去會被打爛屁股的。
槍焰秉核並不知道的,其實剛剛在街道上兩項的時候,自己的畫像也已經被角落中的一些人記下來,並且做成了畫像。
聽到了槍焰秉覈對自己的提議張口否決,比索笑了笑,
比索心裡暗道:“你從波輪家族遠遊到了奧卡,這一生就註定不能回去了。波輪凱斯,這次選帝結束後,奧卡會把你的名字泄露出去的。”
比索沒有繼續糾結於這個話題
比索抽出了一頁文件放在了秉核面前。用商量的語調說道:“這這裡的幾個月,你要臨時維持一個工廠。在選王期間,我們隊伍的機械維修都是靠你負責”
秉核攤了攤手說道:“我需要設備”
比索打開了另一張清單的圖:“輕型戰車的和火炮的維護設備都隨着火車已運來了,彈藥的生產和保障你能做到嗎。”
秉核一邊打開圖一遍說道:“這個當然可以。”
然而秉核在打開圖後,愣了愣,看到上面一系列列表,擡起頭詫異的問道:“你們要幹什麼,二十多輛四驅燃油裝甲車。無後坐力火炮。嗯?還有生產軍用炸藥的設備,你們,你們是要打仗嗎?”
比索整了整衣領,看着城堡外的樹籬和草坪:“我也是剛剛知道。這次的行程,本來就沒那麼簡單。我們在奧克利的人數只有三百人,所以你提供的武器,是大家的安全保障。”
秉核:“行程有危險嗎?你們?怎麼現在才讓我知道?”秉核臉上露出了氣鼓鼓的表情。
比索扭頭苦笑說道:“哎,別生氣,我也是才從城透那裡知道這些計劃。”
秉核:“你還知道什麼。別瞞着我!”
被秉核追討說法的目光追問。
比索無奈的衝腰間拿出了一張紙。這是一張空白的紙張,隨着掌心魔法注入,這個紙張上部分受熱收縮,然後細緻的線條在紙張上出現的,這是一張地圖。
比索將地圖遞給秉核,同時用細緻的語氣講解道:“我們需要在奧克利的騎兵堵截下,撤到七十八公里外的大河海港。如果選王的過程中,出現了不利,我們需要及時撤離。”
秉核看了看這張細節標註的非常明顯度地圖,沉默沒有說話。而是擡頭看了看比索。比索看到秉核臉上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乾笑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疑惑嗎?”
秉核看了看比索,目光的表情宛如看陌生人一樣。
然而幾秒鐘後,秉核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一個月內,我會做好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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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比索離開了,獨自留在房間內的秉核,單手扯掉了自己身上的機械控制者禮服。朝着一旁的桌子上一甩。宛如丟棄垃圾一樣,再也沒看這件禮服一眼。
槍焰秉核拉上了窗簾,房間變得昏暗了一些,
而秉核嘆了一口氣,嘴巴不出聲的張合低語:“政治犧牲品。有人要被當成棋子使用。”
先前在一切都事不關己的情況下,秉核太過孩子氣的表現讓人輕看了很多,比索闡述選王隊伍的機械武器維護時,也更像是騙孩子。所以說的話漏洞百出前後邏輯衝突。
在剛剛的對話中當比索扭頭看着窗外,企圖隱藏眼睛中的心虛時,槍焰秉核就在疑惑中用上了成年人的狀態。奧卡帝國運來的武器零件,很難說服秉核這是預防什麼突發事件。而更像是在謀劃着什麼。機械維護的清單上的一系列的東西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洗清嫌疑的。
秉核猜測着“在這場局中有人是要被犧牲。”
而夠資格作爲犧牲品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蘇塔,這個純天然呆的小子。
而槍焰秉核也感覺到了自己要被利用的味道,
秉核確認“這麼重要的計劃爲什麼奧卡要自己參與呢?那是因爲整個隨行隊伍中自己最有被利用的價值。”
一旦陰謀開始後,對奧卡來說槍焰秉核是不是波輪凱斯並不重要。
奧卡人只要確定秉核是來自聖索克的年輕機械控制者這就夠了。而奧卡人也只在乎秉核機械控制者的身份,和來自聖索克這兩個要素。
現在槍焰秉核摻和到了這種事情中,就相當於讓槍焰秉核徹徹底底交了一個投名狀,讓聖索克被不清不楚的攪和進去,同時讓槍焰秉核犯下大事,再也不敢離開奧卡的庇護。
秉核看了看窗戶外面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討厭陰謀算計。我討厭言而無信。”
兩日後。
火車上的一個個蒸汽機拆卸了下來後,
秉核發現,奧卡帝國運送的機械種類還是很全的。
車牀,動力鍋爐,還有鍛機、氣錘與一系列材料。一個機械控制者,完全可以獨自將這些東西運轉起來。而且,奧卡帝國這次還派過來十個機械師來輔助秉核的工作。在這些機械師身上,秉核看到了軍隊的作風。這些人是隨軍機械師。
臨時工廠建設在河邊,當然在秉核看來,這就是一個稍稍大一點的機械加工作坊。將工廠的搭建任務丟給這些機械師後,秉核溜了出去。
大概也就是太陽挪動在中央的時候,在臨時工廠六百米外的大樹上。
秉核坐在了樹梢上,咬着樹葉。瞭望河道上過往的白色船帆。淡淡的發呆。風吹過樹梢,而秉核也隨着樹枝的搖動而搖動,宛如粘在樹梢上一樣。
秉核從發呆中清醒過來,喃喃的說道:“現在,我該幹什麼呢?世界之下,沒有狂熱驟變的激情;而世界之上,又缺乏宏偉壯麗的理想。真是無聊透頂。爭霸了幾百年,這些看起來絢麗的權謀智鬥,讀多了,也有些審美疲勞。人類之間的鬥爭也就那個樣子。現在的人類缺乏敵人,很無趣呢。”
秉核再次啓動了超功率觀測魔法,散發着白金色光芒的線條在秉核的皮膚上閃爍,這是法脈功率開到了最大所產生的現象。看似閒來無聊俯瞰着大地的。
秉核一邊抱着本子,繪製附近的地區的地形圖,一個個道路橋樑的精細座標。一邊看着彎曲的河流,
秉核饒有興趣的猜測河牀的變遷。看着村落的佈置,秉核頗有興趣的推測着村莊的人口。
然而秉核並沒有注意到,隨着身上的法脈超功率運轉,自己的頭髮髮根上已經出現了變化。髮根上是金屬光澤非常明顯的銀色。這上位職業級別的法脈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元素後,秉核身體內的一些隱形特徵開始激活了,體內的新陳代謝出現了一些超還原現象,將部分金屬從毛髮上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