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叔叔這裡來。”呂明智朝呂婧招招手,看樣子對她相當寵溺。
呂婧並沒有過去,而是問她爸媽在哪裡。呂明輝皺了皺眉,放下手臂,在一邊坐下,冷聲道:“他們很好,你不用擔心。”
呂婧的情緒一下變得激動起來,就在他要發作的時候,呂明輝突然說:“我不想針對他們,只是爲了他而已。”
他指的是我,只是我不清楚的是,爲什麼會因爲我而造成他們家族自己內部的爭鬥?我不理解,呂婧也不理解。
就是二叔也一樣。
“你們不覺得,呂家的事不是你們能夠攙和的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呂明智手中多了一把手槍,拿在手裡把玩着。
見我們沒有反應,卻是擡起手,槍口對着二叔緩聲說:“你的玄術很厲害,就是不知道是你念咒快,還是子彈快。”
這不是廢話麼,當然是子彈快了。
“智叔……”呂婧擔憂的看向呂明智,怕是一言不合手指按了下去,這裡的人沒一個能受得了的。
二叔卻是並不以爲意,說了句大不了同歸於盡。呂明智笑笑,聳了聳肩後把槍收了起來。站起身來,指了指房間東側的大落地窗戶。
“看見了麼,那裡,至少會有超過你們人數的狙擊槍在盯着你們,要不要試試看?”呂明智朝着那個方向舉起了手,饒有興致的盯着二叔。
“不用故弄玄虛了,你這玻璃,值不少錢呢吧。”二叔眯着眼睛盯着呂明智。
呂明智噗嗤一笑,說了聲無聊,然後擺了擺手。
現在我也才知道,進屋前晃我眼睛的,原來是狙擊槍的鏡頭。現在想想,還真是讓人感覺後背發涼。
會不會我們一踏出這個門口,頓時就被人爆了頭了。
不過二叔卻似乎並不在意:“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你既然什麼都準備了,總不會就等我們來聊聊天的吧。”
“你還是這麼沒情調。”呂明智仍然笑着,隨後打了個電話。之後告訴我說:“等下你的父母會來。”
我擦?我這纔是震驚了,一個電話我父母就要來?
“不用表現的這樣,學學你二叔,處事不驚。”呂明智像一個長輩在教導我一樣。
不過這種態度卻是讓我覺得有些不自然。明明是作爲敵人的存在,現在卻彷彿是親人一樣。所以即便是他表現的這樣,我對他也並沒有什麼好感。
但是轉念一想,好像我可以不用這麼被動。所以思考了片刻,便開口問道:“那好吧,我能問你幾個問題麼?”
“你應該用您。”呂明智更正着我的叫法,但實際上,他並不在這個稱呼。不管是你還是您,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區別。
不過既然他這麼提了,我也沒必要拒絕。無論對方什麼身份,年長者也足以讓我以一種謙卑的態度對待。
這是修養。
所以他說完我便改了口:“好……我能問您幾個問題麼?”
呂明智攤了攤手說當然。
問題早已經想好,既然他已經同意,我也不需要客氣,張口便問道:“你爲什麼要把呂婧放走,你又怎麼知道她一定會把我們帶來?”
“很聰明。”呂明智讚許的看着我,卻是說道:“不過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下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我一開始就沒有認爲呂明智會告訴我答案,至於爲什麼問出來,只不是確認一下我的想法對不對而已。現在已經得到證實,那麼問題的答案也不重要了。
所以繼續下一個問題。
“爲什麼要找我?”我問呂明智。因爲他之前說過,呂家出現現在的危機是因爲我。或者說,是他因爲我才縱容了呂家發展成現在這樣。
“鬼相之體。”呂明智淡淡的說道。
爲什麼鬼相之體會讓一個家族產生這種變化?而且這個家族還是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甚至,我們之間相隔都很遠。
我長在農村,而他們卻是一直生活在市裡。
不過除了鬼相之體外,呂明智並不打算說其他任何東西。就算我問,也不過是說一聲我不需要知道。
二叔的表現則更爲奇特,他彷彿根本不關心我和呂明智之間的對面。即便是我問他清不清楚這些問題時,他也表現的很平靜。
看樣子,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我繼續問:“我父母,真的會來?”
對於父母的去向,這段日子我一直比較關係。自從他們回了農村之後我便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他們甚至都沒有解決村子裡的事情便消失了。
而現在,呂明智卻是可以輕易的讓他們出現,怎麼能不讓我在意呢。
“不來你們就走不了,你覺得呢?”呂明智胸有成竹的說道。看來,他們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或許,已經快到了也說不定。
“爲什麼要讓他們來?”我繼續追問。
這時呂明智的手機震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樣,然後示意我看向門口的方向。只聽他說:“他們來了。”
下一刻,我看到大門敞開,走進來的人確實是我父母二人。
隨着父母的到來,我的問題也就到此爲止了。二叔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父母身邊,低聲說了什麼。
父母得眉頭微皺,但很快便恢復了常態。之後走到我旁邊,摸了摸我的頭,才緩緩對呂明智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可以。”呂明智簡短的回答,隨後指了指呂婧:“不過她不行,畢竟是我們呂家的人,沒道理讓你們照顧。”
父親點點頭,呂婧剛要說些什麼,卻是被他制止了。只聽他對呂明智說:“那是不是也先請你把她父母放出來再說?”
“你說話很有禮貌。”呂明智笑。
“謝謝。”父親笑容可掬,但是眸子裡卻是透出一股冷勁,任誰也不會認爲他們真的是在談天說笑。
“我會放了呂景德,但不是現在。你們可以走了。”突然呂明智好像意興闌珊一般,對我們下了逐客令。父母也沒猶豫,拉着我向外走去。
同時跟上的還有呂婧。
呂婧並沒打算留下來跟呂明智相處,在她心裡,應該是把他當作敵人對待得。這種感覺,是我沒有的。
而呂明智口中的呂景德,便是呂婧的父親。呂家內族的族長,是現在呂家玄術最強的人。師承天師道人,正宗的茅山法術。
他跟二叔有過不少交集,交情也算是不錯。所以逢難纔會想到尋二叔和父母來幫忙。私下裡二叔還跟我說過,當時呂景德還有給我和呂婧定娃娃親的想法,不過卻是被父母婉拒了。
至於爲什麼父母會拒絕,二叔說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猜,父母是不想讓我捲入這裡面。就算不可避免,也要晚一些纔好。
至於我現在的年齡,其實也還有些小的。
對於這個差點成爲我老丈人的男人,我心裡還是有些好奇的。而對於這個差些成爲我媳婦的女孩,我沒將這段故事講給她聽,想來她應該是不知道的。
但是仔細想一想,好像我這些長輩都挺愛給孩子定個親得。就比如我爺爺,直接就把劉一二許給了我。
從呂明智的別墅內出來,我感覺並不太好。因爲知道了四周都有人在埋伏,所以還是心慌慌的,而且後背發涼,想來應該是出了一背的冷汗。
姐姐看出我的不適,走到我身側,捏了捏我的手說:“林生你很怕?”
我搖頭說沒有,姐姐卻是笑着說:“整個後背都溼了還說沒有?挺直了腰桿走,他們敢動手就讓他們連投胎都投不了。”
說着姐姐還拍了拍我的背。我趕緊挺了挺後背,突然覺得,很有安全感。
姐姐很厲害,當然了我也想變成她那樣,但是現在的我,卻是什麼都不會,只能躲在他們身後。
當我把這些想法告訴姐姐的時候,她卻是笑着說那是沒有的事。姐姐說我頭腦聰明,反應快,而且玄術這方面有別人所不具備的優勢。
我問他爲什麼這麼說,她沒回答,只說在呂明智家裡的時候我問的那些問題很多她都沒想到。
至於優勢,即使姐姐不說,我也猜得到,肯定就是因爲鬼相之體吧。
雖然別人總在說,直到現在我都沒搞清楚道理有哪裡不同,更別說有什麼得天獨厚的優勢了。
後來我們安全的走出了這片區域,當我們回到旅店的時候,正看到向珊站在大廳。見我們回來,熱情的走了過來。
意外的是,向珊認識父母,並且好像很熟的樣子。
父母沒跟我們做什麼解釋,只是讓向珊給他們在我們旁邊開了間屋子。當向珊表示費用他們來承擔的時候,父母也沒拒絕,只說怎麼都好。
回了房間,武迪並沒有一起回來,而是去了二叔那裡。我躺在牀上,本來想思考些事情,卻是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
想了一會還是這樣,我也就只能放棄。
之前以爲事情已經逐漸的水落石出了,現在卻是越來越撲朔迷離。對於我體質的特別,我也一直想找個答案,卻是一直以你還沒必要知道被拒絕。
思前想後,過了許久我才下定決心去找父母問個明白。然而當我進入他們房間的時候,卻是發現,二叔等人已全部在裡面。
父親看着站在門口的我說:“進來吧,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