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傑克讓她的話嚇了一跳,連忙從沙發上蹦起來,“star你等等!”
“那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夏福心走回去,仰頭看他,神情嚴肅,“嚴以劭他這麼急着回法國幹什麼?”
辛傑克嘴巴張了張,“我也跟你說不清楚,不過我是留下來負責接你過去的,現在青龍號還停在機場裡,你跟我一起回法國,看了就知道。”
夏福心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那還等什麼,走吧。”
“去哪兒啊?”絕情晃悠着從門外走進來,手裡還把玩着兩顆文玩核桃,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看着夏福心又問了句,“乖徒兒,你這是打算帶着我徒孫上哪兒去?”
夏福心順口回道,“回法國找你徒孫的爹!”
“咦?那小子跑了嗎?”絕情雙眼一瞪,順手把核桃一扔,擼起袖子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居然敢拋棄我我徒兒,趕緊的,也帶我老頭子一程!看我不把他收拾妥帖了!”
“……”
辛傑克無語了一把,誰說他們家boss拋棄star了?這位高人腦補能力簡直不要太強。
夏福心正着急呢,“師傅,別鬧了。”她是真着急,現在沒空跟他老人家玩打太極。
“哪裡鬧了?”絕情一張老臉堆滿褶子,哼了聲不滿道,“我這不是準備去給你撐腰麼?”
“老爺子要過去也行,反正青龍號上有的是位置。”辛傑克道,“只不過您得先帶上護照。”
他們現在可耽誤不起,再晚就要趕不上計劃了。
夏福心也不想帶一長串糉子,聞言立刻補上一句,“就是,你護照呢?”
“在這兒呢。”絕情伸手在口袋裡掏了掏,當真摸出來一本護照。
夏福心搶過去翻了翻,發現她家師傅現在居然入了意大利籍,英文名還是非常洋氣的YALISHANDA*JUE,頓時哭笑不得。
“好吧,那就一起走。”萬一嚴以劭要真有點什麼事,好歹以她師傅的功力還能幫上忙。
夏福心安慰自己,招呼衆人離開。
結果這時候一直都在當隱形人的慕容突然冒出來一句,“帶上我。”
然後一轉眼,人就已經到了隊伍前面,手裡還自發自覺地晃了晃自己的護照。
夏福心:“……”
好吧,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反正青龍號夠大,多少人都坐得下。
辛傑克翻了個白眼,差點沒忍住想一槍把最前頭的慕容幹掉。
這傢伙沒事跟着瞎湊什麼熱鬧?!
一行人出了門,剛要上車,碰巧又遇到了來準備來探望曾外孫的阿爾弗雷德。
結果一聽他們離開的原因,立刻也興致勃勃地表示自己好久沒出過遠門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出去走一走。
然後飛往法國的隊伍就從三個人變成了六個。
青龍號飛上高空的時候,辛傑克找了個機會將這事提前跟遠在法國的嚴以劭說了,後者聞言,整張臉瞬間就黑成了鍋底。
然後辛大秘書就又多了個任務,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那三隻電燈泡給弄走,不然扣半年工資再送去日本!
辛傑克差點沒當場從飛機上跳下去。
到了法國後立馬想了個藉口,把那三尊大佛給拐去別的地方浪了。
老程則是負責開車將夏福心帶去見嚴以劭。
夏福心一路都沒停過在給嚴以劭打電話,甚至想要聯繫老K他們三人幫忙,結果他們三個也跟銷聲匿跡了一樣,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也不知道到底在鬧什麼幺蛾子。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窗外的景色只剩下一成不變的漆黑,夏福心心急如焚,目光一直不停在巡梭着,“老程,我們這是去哪裡?”
她對法國並不熟,就算讓她看導航,她也只能隱約看個大概,對目的地到底是哪裡根本沒有概念。
“我們要去皮拉沙丘,差不多快到了。”老程說道,一邊拿手在導航上一個標記着DuneduPilat的地方點了下,“就是這裡。”
夏福心拿出手機查了下,才發現這地方在波爾多,是個長條狀的大沙丘,三面是森林,西邊則是面向大西洋,這樣的地方能出現一個沙丘也真是絕了。
不過這都晚上七八點了,嚴以劭到底在那邊幹什麼?
就算是想體驗一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那也應該是白天去吧?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夏福心手撫着自己的肚子,心裡默默地跟裡面的小胚芽溝通着,“嘿小傢伙,你爹到底在鬧什麼幺蛾子呢?”
“到了。”老程突然道,一邊將車停到路邊。
他這一停,前後跟着的越野車便也跟着停下,負責護送兩人的保鏢從車裡下來,默不吭聲地繼續保持對象將夏福心圍在中間保護起來。
夏福心也沒去多想,一心想着趕緊去看看嚴以劭到底怎麼樣了,也沒留意路邊的燈光似乎越來越暗,更不會去想,爲什麼大冬天晚上,沙丘背面還人聲鼎沸。
風從海面上吹來,感覺還是有些冷,夏福心抱緊了胳膊,有些哆嗦着往前走。
老程看了她一眼,猶豫着到底該不該把自己的外套貢獻出去,最後想了想,先發了個消息給嚴以劭,之後再幹脆命令手底下的人圍成一圈,把夏福心擋得更嚴密了。
那些保鏢們個個人高馬大,她身材嬌小,被人牆一擋,就算是冷也冷不到哪裡去。
夏福心感激地朝他看了眼,朝所有人都道了聲謝。
一路走到能看到海面的地方,老程示意所有人散開,一邊朝她比了個手勢,“夏小姐,嚴先生就在屋子裡,請你自己一個人過去吧。”
夏福心被這陣仗弄得有些緊張,過了會兒才點點頭,哆嗦着往前走。
海潮聲在耳邊響起,空氣中已經帶上了絲絲明顯的海腥味。
今天居然是難得的滿月,銀盤一樣的月亮高懸在海面之上,木製的屋子後面還帶着椰子樹,彷彿就在月亮之上。
剛走到門口,身後突然爆出陣陣歡呼,夏福心回頭一看,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在她身後高高隆起的那片沙丘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飄起了一大片孔明燈。
深藍色的夜幕裡,數不清的紙製燈籠順着風,越過沙丘往海面上空飄去,橘黃色的燈火連成一片,彷彿傾瀉而下的銀河,美得讓人無法言喻。
身後的小木屋突然亮起了光,纏繞在椰子樹上的LED燈串逐一亮起,和大片孔明燈交相輝映。
嚴以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側,挺拔如鬆的身影揹着光面向她,那雙狹長的眸子璀璨如星辰。
耳邊是第八號小提琴協奏曲,夏福心微張着嘴迴轉頭,見他站着,連忙就想走過去,“你的傷……”
嚴以劭突然單膝跪下,姿勢標準將裝着戒指的藍色絲絨盒子遞到她面前,眼神認真道,“嫁給我。”
夏福心整個人僵住。
不遠處的海面上突然放起了煙火,燦爛奪目的煙花一朵接一朵地在空中炸裂,最後凝聚成‘marryme’的字樣。
耳畔似乎有人在歡呼尖叫,夏福心卻什麼都看不見了,目光和他的對上,只覺得這一刻似乎連風和時間都靜止了。
他這是在向她……求婚?
“如果你還打算沉默下去,”嚴以劭挑起劍眉,促狹道,“我想我的傷口估計又該要裂開了。”
夏福心這才如夢初醒,看着他下意識點頭,“嫁,嫁,我嫁!”
接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只記得自己無比自然地伸出手,讓他將那顆罕見的跟小太陽一樣的橙色鑽戒戴到自己手上,再眼睜睜看着他拉起她的手,認真溫柔地在上面印刻上一吻。
“從現在開始,你就屬於我了。”
夏福心突然冒出來一句,嚴以劭愣了下,隨後哭笑不得,“這好像是我的臺詞?”
“我不管!”夏福心往前兩步,一把將他抱住,頭靠在他沒有受傷的胸口,耍賴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就只能屬於我一個,你都求婚了,不準反悔!”
嚴以劭萬萬沒想到夏福心會是這反應,淡定得簡直像拿錯了劇本——難道是他安排得還不夠浪漫?
在心裡將求婚進程又過了一遍,嚴大總裁最後的結論是——反正女朋友都答應嫁給自己了,至於過程是不是完美?管它呢!
剛想到這裡,突然就感覺胸口似乎被被什麼東西濡溼了。
嚴以劭錯愕地擡起夏福心的臉,才發現她早就淚流滿面,頓時心疼了起來。
這女人……原來她不是不感動,只是有些遲鈍。
嚴以劭不覺莞爾,擡手拿指腹替她擦掉眼下的淚痕,低聲笑道,“別哭了,你再哭我還以爲想反悔的是你。”
“不反悔。”夏福心抽噎着,努力仰頭去看他,“你也不準!”
嚴以劭驀地笑了,擡手勾起她的下巴,薄脣往下吻住她,聲音很低,卻正好讓夏福心能聽得見,“好。”
夏福心雙手往上勾住他的脖子,主動獻上自己的脣,熱切而又溫柔地迴應着他。
嚴以劭微微彎下腰,小心地將她整個圈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如珠如寶。
夜空中煙花不斷上升炸裂,絢爛的光芒應和着耀眼的燈河,將兩人相擁的身影拉得老長。
時間彷彿定格住一般,夏福心眼角還帶着淚,卻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如此驚喜和幸福過。
過了會兒……
“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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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旁邊那樂隊是你找來的?”
“……傑克安排的。”
“幸好。”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很想讓他們換首音樂,畢竟第八號小提琴協奏曲跟現在的場景真是太不搭了,我容易齣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