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果決收拾完渣男,兩個女人最後還是決定不回家了,去喝酒慶祝下朱筱蒂脫離苦海。
“什麼脫離苦海……這詞用得真是難聽。”
朱筱蒂一反以前溫柔安靜的狀態,豪邁地學着夏福心仰頭一口喝乾杯子裡的威士忌,眼睛泛紅自嘲一笑,“不過確實也是啊……”
六七年的感情就這麼迅速枯萎消散,還是在她正打算着當新娘的當口,說不心痛是假的。
“當初我就跟你說過,劉正旭那個賤渣不可靠,你偏要一頭撞過去,還死不聽勸。”已經有幾分醉意的夏福心啪一下把酒杯砸到吧檯上,手託着側臉拿手拍着自家閨蜜的肩膀,又把她往後推了推,“你看看你,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學歷高工作穩定工資也不錯,哪裡需要去將就一個小公司的小主管……我是真不懂,你到底看上劉正旭哪點了?難道他器大活好?”
“器大活好?就他?”朱筱蒂噗嗤一下笑了,眼淚落下來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什麼,又搖了搖頭,“你說的對,當初我還真是瞎了眼,居然會挑上這麼個歪瓜裂棗。”
“挑中了歪瓜裂棗只能說是看走眼,”既然事情都已經走到這一步,夏福心也就不怕說出心裡話會再讓朱筱蒂不高興了,“我說你瞎了眼,是你居然能堅持歪瓜裂棗在一起堅持那麼多年……你說你傻不傻?!”
朱筱蒂點着頭,“是啊,很傻……很傻……”
“不過沒關係,豬豬兒。”罵完了腦子有坑的閨蜜,出了一口惡氣的夏福心又反過來安慰道,“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少麼?趁早甩了那歪瓜裂棗,以後否極泰來,找個三觀正常的高富帥嫁了,分分鐘讓那對狗男女氣死。”
“嗯,你說的對。”朱筱蒂破涕爲笑,和她碰了下酒杯,“從今天開始,我又是單身貴族了,可以好好去挑好男人了!”
“對!來,必須慶祝一下,”示意酒保再給自己一杯威士忌,夏福心手拿酒杯舉高過頭,“恭祝我們的朱大小姐恢復單身,從此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乾了這杯!”
“幹!”
酒杯一碰,又是一杯黃湯下肚,兩個女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兩人都開始有些分不清東南西比了。
夏福心用手抵着下巴,一副搖搖晃晃連坐都坐不穩的模樣。
朱筱蒂則是一偏頭趴倒在了吧檯上,眼睛都睜不開,拿手拍着桌面也不知在嘀咕着什麼。
一個頭上塗滿髮蠟看起來流裡流氣的男人見有機可乘,也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兩人身旁,目光在夏福心和朱筱蒂身上轉了一圈,臉上寫滿了滿意的神色。
“兩位小姐真是好興致,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參加進去?”
夏福心醉眼朦朧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打了個酒嗝,“你是什麼……玩意兒?”
“我不是什麼玩意,但是哥哥我身上有好玩意兒……”男人說着,笑得猥瑣地看向自己的褲襠,一邊伸出手去,準備搭到夏福心腰上。
斜地裡突然躥出來一條高挑修長的身影,猥瑣男人臉上的笑還沒收回去,臉上便重重地捱了一拳,撲通一聲整個人飛出去砸到地上。
來人並不給他緩過來的機會,迅猛無比折斷他雙手之後,腳一擡再次狠辣且精準地踹向他胸口和腹部。
猥瑣男慘叫出聲,身體瞬間弓成蝦米,忍不住疼隨即眼一翻昏了過去。
“廢物!”
嚴以劭眼神森冷收回長腿,無視周圍衆人驚駭的眼神,轉身面無表情走到夏福心身邊。
被搶了工作的老程臉色都沒變過,彎腰提地上口吐白沫的猥瑣男,順手往旁邊一丟,後邊一字排開的黑衣保鏢立刻默不吭聲行動迅速把人給扔出了門外。
全場靜默,所有人都傻了眼一般呆呆看着面容俊美耀眼卻又渾身散發出讓人膽寒氣息的男人,目光隨着他一步步優雅前行,最後跟着一起停留在已經醉得七葷八素的夏福心身上。
“回去了。”
滿含危險意味的低沉男聲在頭頂響起,夏福心只覺得臉紅耳熱的症狀又嚴重了起來,心跳跳得飛快,努力地轉過身撐直了身體看他。
甩了甩頭,好不容易纔把面前如天神般俊美無鑄的男人從三個縮減成一個,她醉眼朦朧打了個酒嗝,手撐着桌面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大着舌頭喊了句,“總……總,總裁。”
話剛說完,腳下就是一歪——
嚴以劭眼明手快地張開手,她便如願以償地撲進了他懷裡,手抓着他的西裝外套,還使勁掙扎着仰頭朝他咧嘴傻笑,“嘿,嘿……抓,抓到你了!”
嚴以劭,“……”
懶得跟喝醉酒的女人多說,嚴以劭低頭看了眼她通紅的臉,探手一撈直接把人打橫抱起,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辛傑克去查看朱筱蒂情況的時候被她死死地拽住了衣服逃不開,畢竟是夏福心的好朋友,他也不好直接把人甩開。
見頂頭上司要走,連忙出聲求救,“boss,那這個……”
他指着同樣喝得爛醉如泥的朱筱蒂。
好歹是他女朋友的朋友,就這樣把人單獨丟下似乎不太好吧?
嚴以劭頭也沒回,“剩下的你負責。”
……就知道收拾手尾的一定是他!
辛傑克嘆了口氣,哀怨看眼閉着眼還在咕噥個不停的女人,本來想喊老程來幫忙,沒想到一轉頭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沒辦法只好先打個電話給老K,讓他幫忙查出朱筱蒂的住址,再使勁掰開她的手,拉起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見朱筱蒂臉色慘白微張着嘴,臉上的神情不由有些嫌棄,身體悄悄往旁邊挪了挪,一邊輕輕在她臉上拍了拍,“喂這位小姐,我現在送你回家,你可爭氣點,千萬要忍住別吐啊!”
朱筱蒂無知無覺,只是嘴裡一個勁兒嘀咕着。
走出酒吧大門,辛傑克好奇湊近聽了聽,才發現她嘴裡翻來覆去說的都是三個字,“王八蛋!”
頓時就樂了。
搖了搖頭,把人扶上了車後座,認命地當他的柴可夫司機去了。
另外一邊,嚴以劭將跟樹袋熊一樣雙手雙腳都纏在他身上的夏福心帶回了住的地方。
懶得去找她的鑰匙,直接便把人扛回了自己在1202號房的臥室裡。
手一鬆,差點就睡着了的夏福心便啪嘰一下倒在牀上,跟被翻了個蓋的烏龜一樣,半天爬不起來。
嚴以劭嘴角抽搐了下,“酒量這麼差,學人家喝什麼酒。”
“誰?”本來已經趕快要停止掙扎的夏福心聞言,突地神功附體一般猛地翻過身坐了起來,“誰,誰說我喝醉了?有,有種來拼!”
嚴以劭劍眉一挑,擡起手,食指在她眉心輕輕一推。
夏福心頭往後仰,毫無懸念地又摔回了大牀上。
嚴以劭搖了搖頭,脫下西裝挽起襯衫袖子,走進浴室擰了條熱毛巾。
剛給她敷到臉上,原本跟死魚一樣直挺挺躺着的女人卻突地擡起手,扯住嚴以劭的衣襟一個用力將他摔倒在牀上,自己跟着一個翻身,豪放地岔開雙腿坐在他身上把他壓制住。
打了個滿是酒氣的酒嗝,她垂着頭,手捧着他的臉,眯着眼努力想對焦視線看清他的模樣。
“總裁?嚴以劭?”
後者深深嘆息一聲,聲音裡滿是無奈,“是我。”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夏福心立刻興奮起來,手拽着他的領帶凶巴巴道,“說!你有沒有揹着我劈腿?”
知道她這是因爲好友被背叛所以感同身受了,嚴以劭揚了揚眉,毫不猶豫回答,“沒有。”
夏福心偏過頭,眼睛盯着他看,“真的?”
“真的。”
這確實是真心話。
應付她一個就已經夠了,身邊再多幾個女人第一個想殺人的絕對是他。
大概是覺得他這個答案還不錯,夏福心想了下,低頭在他脣上啃了口。而後又坐直身體,好似回味一般砸吧砸吧嘴,嗯了聲,“甜的!”
脣上還有她留下的帶酒味的痕跡,嚴以劭簡直哭笑不得。
耐着性子想把她哄去睡覺,沒想到那個本來還在傻笑的女人下一秒卻又突然變臉,哼了聲拿手在他胸口拍了好幾下,憤憤不平道,“嚴以劭,都是你!都怪你!你個王八蛋!”
這話她說得流暢又清晰,如果不是確定她是真醉了,嚴以劭差點就以爲她是在故意借酒鬧事。
喝醉酒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感覺認知面又給刷了一遍的嚴大總裁忽然起了逗弄她的興致,於是便擡手扶着她的腰讓她坐穩,順着她的話問道,“哦?爲什麼怪我?”
夏福心偏頭想了下,目光直盯着他那張臉看,皺眉道,“都怪你,沒事長那麼帥幹什麼?害我……害我,害我總是想着你,這不行的,不行的。”
總想着……他?!
嚴以劭心裡像是有什麼地方倏地冒出了亮光,心絃震動,看着還在搖頭晃腦的夏福心,心裡卻是止不住的愉悅。
按捺下想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的衝動,繼續套話,“爲什麼不行?你不喜歡想着我?”
“想着你,我就嫁……嫁不出去了。”
夏福心鬆開他的領帶,擡手按着額頭,突然毫無預警地哽咽一聲,眼淚便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一串串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