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心沒有閃身避讓。
對方似乎也沒打算硬碰硬,肩膀不輕不重地和夏福心撞了下,丟下一句含糊的抱歉便想離開。
夏福心冷笑一聲,一個反手將對方右手擒住壓在腰後,“急什麼?拿了我的東西就想走?”
又是一個不長眼偷到她身上來的,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你要幹什麼?”萬萬沒料到會被當場抓住,那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女扒手似乎顯得有些慌張,掙扎了兩下都沒能從夏福心手底下逃出來,臉上不由現出焦急的神色,“什麼拿了你的東西,誰拿你東西了?你別胡說八道!”
夏福心懶得跟她多說,手往前不客氣地往她懷裡掏了過去,在對方的尖叫聲中抽出來好幾個不同款式的錢包,舉高了在她面前晃了晃,“看起來收穫不錯啊,手法這麼熟練,應該是慣犯了吧?”
老K三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個個都瞪大了雙眼看稀奇一樣看着眼前這一幕,“我去!活生生的小偷啊!”
夏福心順手將錢包丟給他們,“看看裡面有沒有你們的東西,其他的交給酒保。”
“憑什麼?”女扒手尖叫,“那是我的!”
“你的?”夏福心嗤笑一聲,將她的手臂更往後壓了過去,“等警察來了,去跟警察說吧。”
“你放開我!”女扒手又是一聲尖叫,偏偏雙手都被夏福心牢牢反鎖在身後死活掙脫不開,轉頭一見已經有幾個男人在檢查自己身上之後臉色大變正要朝自己走來,也顧不得再繼續跟夏福心多說,連忙扯開嗓門大聲呼喊自己的同夥,“龍哥,龍哥!快來救我!”
刺耳的尖叫傳出去老遠,四周陡然安靜下來。
然後不過一瞬間,將近十來個手持西瓜刀跟棒球棍的男人便突然從四面八方衝了過來,個個雙眼冒光,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酒吧裡的人見狀紛紛尖叫出聲,也顧不得再繼續調情說笑,紛紛抱着頭往門外躲。
夏福心眼神驀地變冷。
對方出現的時機很快,而且明顯是有備而來,看樣子她似乎是落入別人的圈套了。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仇家比以前多了不少分分鐘都有可能小命不保的夏大偵探不由懊惱地翻了個白眼。
回頭看眼已經被現場突變的情況鎮住正實力懵逼的老K三人,嘆口氣道,“你們三個,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不喊你們別出來。”
老K最先反應過來,“可是你……”
夏福心皺眉打斷他,“別廢話,快走!”
她一個人就算打不過還能逃,但是帶着三個累贅可就說不定。
被她霸氣側漏的模樣給震了下,老K看了看四周。
雖然很想留下來幫忙,但一想起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留下來大概也是幫倒忙,心一橫又把想衝上去的insy和郭王都扯了回去,三人趁還沒被圍住之前跑開了。
吩咐身材最佔優勢的郭王儘快離開酒吧通知嚴以劭和老程,老K回頭看眼追着自己的兩個人,臉色難看地給insy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拿出改裝過的手機,開始噼裡啪啦地往裡面輸入各種指令。
留下來的夏福心見三人已經離開,臉色不由放鬆了些,手底下一用力,示威一樣故意將還在掙扎個不停的女人雙手再次鉗緊。
後者只覺得兩隻手臂像要被拗斷一般,忍不住張嘴又是一聲淒厲的尖叫。
“你幹什麼?”走在最前頭的花襯衫一聲大喝,碰的一聲將擋在旁邊的座椅都踹翻,歪着頭拿棒球棍指着夏福心道,“敢動我龍哥的女人,反了你!”
“趕快把她給我放開了,不然老子……”
“行了,不用演了,嘰嘰歪歪地煩不煩?!”夏福心不耐煩地打斷他,手下一用力將那個小偷給推了出去,拍着手道,“大家爽快點節省點時間,直接說你們是誰派來的吧?沒來路的人打起來太沒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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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酒吧背後的老闆有那麼點背景且捨得砸錢,附近黑白兩道的人幾乎都被他賄賂過,看在錢的面子上還從沒有人在這裡鬧過事。
像現在這樣擺明了給她下套挑事的情況只有兩個解釋,一是眼前這幫二愣子是外來的不懂情況,二是酒吧這邊已經有人打過招呼了。
所以今天這場架,她就是不想打也得打了。
對方顯然沒想到夏福心會把話挑這麼明,愣了下才道,“既然你也知道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我們也就不用跟你客氣了,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話說着,目光又毫不掩飾地往夏福心身上掃了一圈,淫邪地舔了舔脣,“只可惜對方只想儘快看到你的屍體,不然我還真捨不得讓你這樣的小美人那麼快去死。”
“是嗎?那我還真該謝謝你的欣賞了。”夏福心掰着手指骨,扭了扭脖子,冷笑道,“不過待會到底是誰先變成屍體,那可就說不定了。”
論打羣架,她還從來沒輸過呢。
“不想說是誰指使你們的也沒關係,等待會我把你們都打趴下,一樣可以問出來。”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指尖往前勾了勾,夏福心揚着眉分外欠扁地補了句,“來啊,垃圾們。”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媽的!”花襯衫臉色一變,猛地一揮手,“給我上!”
人羣裡有人呸地一聲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刷拉一下便舉着西瓜刀衝了上去,“臭娘們!讓哥來會會你!”
夏福心不閃不避,臉上始終帶着淺笑,等那人離自己幾步遠的時候才猛地擡起手,一記手刀重重砍向對方手腕,趁對方鬆開手的時候一把將西瓜刀接了過去,另一隻手往前抓住對方衣領,一個側身輕輕鬆鬆地就把人當成沙包一樣給甩了出去。
碰地一聲巨響,驚醒了原本正準備看好戲的其他人。
將西瓜刀在手裡轉了個刀花掂了掂重量,夏福心嘖了聲,曲指在刀面上彈了下,“質量還不錯,就是可惜被你們弄錯了用途。”
花襯衫見狀不對,一腳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手下給踹了個趔趄,跳腳咆哮道,“媽的,笑什麼笑!還不給我上,全部人都給我上!不要讓她跑了!”
哦?終於要動真格了嗎?
夏福心臉上不由閃現興奮的神色,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像要燃燒起來一般,高跟鞋往旁邊甩,裙襬一撩,毫不畏懼地朝人羣裡衝了進去——
一腳踹飛其中一名混混手裡的棒球棍,再反身擡手拿刀擋住對方朝自己砸過來的空酒瓶,手抓着那個不長眼傢伙的頭髮往下扯,膝蓋往上朝他面門撞過去,再順腳把人給抽飛送走。
裙襬跟蝴蝶似地飛舞飄蕩,腳尖旋轉的同時手中的西瓜刀也跟着輪了一圈,明晃晃的刀面往周圍所有人臉上拍過去,噼裡啪啦的拍肉聲極具韻律感。
她用的力道很大,又是刻意往人臉上抽,冰涼的西瓜刀刀面貼着臉頰掃過,一輪下來還能原地站着的幾乎沒有。
地上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圈半邊臉腫得跟紅饅頭一樣的人,每個人都是一嘴的血,嘴巴一張就啪啪地往下掉牙。
一時之間哀嚎聲四起。
之前那個偷她錢包給這些人制造出場機會的女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夏福心腳尖點地,整個人輕盈地騰空而起,正好落在見狀不對正想逃跑的花襯衫面前。
右手成爪卡在他脖子上,另一隻手還拎着西瓜刀的夏福心眼裡閃動着尚未平息的戰意,手指無意識地往裡收緊,“說,誰指使你們來的?”
花襯衫臉色漲得跟茄子一樣,嘴裡發出呵呵的聲音,兩隻手死命地去扒夏福心的右手,缺氧讓他不停地翻着白眼,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因窒息而死——
“放開他!”原本已經逃走的女扒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手裡舉着把椅子就朝夏福心狠狠砸了過去,“去死吧,賤人!”
夏福心冷笑一聲,彷彿提着個布娃娃一樣提着花襯衫往旁邊一閃躲開了椅子,左手一擡,西瓜刀便順勢飛了出去。
刀尖貼着年輕女人的脖子飛過,將她的頭髮削斷了一大截,之後才叮地一聲砸到牆面掉落在地。
差點以爲自己脖子會被砍斷的女扒手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與此同時,身後突然有風颳過。
夏福心猛地一轉身,正好看到一身西裝筆挺的嚴以劭黑着臉將原本正拿着棒球棍準備偷襲她的黑衣混混一腳抽飛的畫面。
面色發黑顯然很是憤怒的男人長腿一邁瞬間到了她面前,焦急的目光在往她身上巡視了一圈,見她沒有半點不妥,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只是那張俊臉依舊沉得跟鍋底似的,聲音更是冷得可怕,“玩得很開心,嗯?”
夏福心沒來由背脊一陣發麻,渾身的戰意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被他那雙滿是怒氣的眸子盯着,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兩步,嘴角一扯,勉強給出個笑臉,“哈哈,那個……好巧啊!總裁你怎麼也來了?”
嚴以劭狹長的眸子一眯,不怒反笑,“你說呢?”
雖然早就知道這女人不是個安生的主,但這一刻再次認知到這個事實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掐死她!
天知道剛纔看到她差點被西瓜刀砍中的時候他心裡到底有多恐懼!就算身手不差又如何?萬一要是她躲閃不及,萬一要是他沒能及時趕到……
想到這裡,那雙墨黑的眸子裡瞬間又捲起了暴風雪,夾帶着鋪天蓋地的毀滅氣息。
夏福心讓他笑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乾巴巴地笑了兩聲,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過話。
辛傑克從門口走進來,見怪不怪地看眼倒了一地鬼哭狼嚎的人,再頗爲同情地瞅瞅跪倒在地明顯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花襯衫,伸手推了推眼鏡提醒道,“我說star,要不你還是先把人放了吧,這都快被你掐死了。”
單憑一隻小短手就把一個比她高壯了不少的大男人給勒得直翻白眼,這姑娘真是越發兇殘了。
往後最後還是別輕易就把她給惹毛了,不然分分鐘會被一失手送去見閻王爺,想想都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