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清呆呆的站在門前目不轉睛的望向前方,恐懼雖然佔據了心中大部分位置,但幸好腦子裡面還有些理智存在,對着前方高聲喊道:“誰?”寂靜的夜晚傳來突然的暴喝聲,亮着光點的方向頓時也是停立不動,卻將手電朝着政清的方向晃了晃,說道:“政清,是我……”聽到對方的迴音,政清緊緊懸着心才猛的像石頭落地一樣,頓時渾身便感覺到一陣少有的輕鬆,喊道:“原來是遠哥……”等到政遠拿着手電回到家的時候,政清已經倒上了一杯涼茶,政遠估計也是渴的厲害,一口便將碗裡面的茶水喝盡,開口說道:“我聽說三阿公遭到了女影的毒手,怎麼回事?”政清坐在遠叔的對面,將所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遠叔聽完政清的敘述,目瞪口呆的瞪着他,點上一根捲菸說道:“真的如三阿公所說,不止一具女屍?祠堂裡面留下的水跡腳印,當真的是另外一個鬼魅所爲?”政清接過遠叔手裡的煙,卻沒有劃亮火柴點上,開口說道:“三阿公講的不錯,月珍嬸今天早上也莫名的去世了,現在不知道是在喬良自己家裡面,還是在喬東家裡面。
”遠叔若有所思的低着頭,一口接着一口抽着自己手指間夾着的捲菸,半晌才擡起頭說道:“月珍嬸去世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兩人分別將今天整天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政遠叔那邊一切都是非常的正常,除了那瀰漫散不盡的屍臭之外,不過幾個看守火候的人員倒也有對應的辦法,全都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木材燃燒之後剩下的黑炭,然後將衣服浸溼護在自己的鼻前,這樣能夠起到防毒面具的作用。兩人坐在大堂裡面商量了半宿,我和奶奶準備睡覺的時候,遠叔他們兩人還在嘀咕着討論,奶奶也沒有顧忌他們,只是留下兩個自家竹子編制的席子和兩牀被子,讓他們在大堂裡面打地鋪好好休息,最後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幾點睡覺的,只是我早上起牀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離開了。
爺爺還是和昨天一樣昏迷不醒,只是臉上的氣色比昨天稍微要好上一點,雖然慘白卻也泛着一絲紅潤,中午的時候喬東爺爺帶着兩個叔叔輩的人來到我家,對我奶奶說道:“讓老彥出來曬曬太陽,下午兩點鐘的時候是一天中最熱的時間,準備糯米水讓老彥泡上幾小時。”政遠叔還是回到山林,看着磚棚裡面的女屍已經成爲了幾塊骨頭,心中算是稍微舒緩了一點,不過想到村子裡面發生的事情,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政清回到昨天的五猖廟接着重新修建,經過昨天下午跳“五猖”程式之後,今天的修廟過程總算是順利的進行,政清準備了更多的草紙燒給廟裡供奉的“五猖”(僅是一塊大石板上面畫着五幅圖片,村裡沒有人會泥塑手藝。
)大家全都輪流祭拜的一遍之後,就趕往下一座廟宇。將軍嶺,前文講過是開在兩山中間,像是將一座山從中間劈開一樣,村裡長輩曾經說到這座嶺形成之前,這分開的兩座山本就是連接在一起,之所以將它稱之爲將軍嶺,也是有一段傳奇故事。而且這個故事還流傳許久,經過一代代流傳下來似乎沒有改變任何的本質,奶奶曾經哄我睡覺的時候也對我講過這個故事,不過我當時聽着聽着就睡着了,只記得前半部分。話說,在元末明初的時候,朱元璋所率領的大軍將陳友諒一隻軍隊全面擊潰,剩餘的殘兵敗將便逃到山野荒村,我們這陳家村便是那一支隊伍中的分支,初來這裡的時候見到山清水秀的地理位置,感覺非常的適合人們居住,於是幾百人便在這裡開山引水建立了一個村子。
多年已後社會局勢已經穩定,朱元璋已奪得天下,當時逃到這裡的人都是當兵的,全部都是男的無法繼續繁衍後代,所以分批次走出山林將自己存活在世上的家眷全都接了進來,亂世之中又有幾人家眷離開男人能夠活命,當年一起逃亡的將士經過幾年之後,由於曾經戰爭身體受到損傷,全都活不過五年,紛紛去世。當年領頭的人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心想自己帶領戰場的兄弟建立的家業,可不能就這麼的毀於一旦,於是他鋌而走險操起征戰沙場的朴刀,帶領剩餘的兄弟出山裝扮山賊,但是他們不搶的別的東西,只搶富貴人家的閨女。
一羣響馬山賊奔下山,平常百姓就像是見到神仙一樣,一陣沙塵捲過就聽見地主家傳來哭聲,窮苦百姓沒有任何的損失,卻還可以分到山賊強搶而來的金銀。這件事情最後鬧大了,震驚整個朝野,最後派兵圍剿,看見響馬賊逃進深山,卻無奈的不見他們出來,派兵駐紮一年半載也不見鬼影出來,民間便紛紛歌頌出神仙下界之類的神話傳說。當時駐守邊疆有一員大將,被朱元璋召回朝廷聽命,因爲民間所傳出來的謠言所造成的影響越來越重,只有將那羣山賊一網打盡才能夠平息名聲,那名大將具體叫什麼名字,在我的記憶中已經找不到任何信息,畢竟那時候還小。
但是他有一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寶馬,朱元璋下令一定要他將此任務完成,否則自己就提着腦袋來見,無奈接受命令的老將軍沒有戰死沙場,卻毫無意義的死在一座山腳下。他有汗血寶馬,陳家村的領頭人也有一匹寶馬,渾身雪白猶如飛雪堆積而成,兩人相互追趕百日,老將軍依然落後,而且百日不食腹中如同刀絞,村名在那個時候用糯米做成一種食物,稱爲“餈粑”(方塊形,手掌大小,拇指厚)粘性很大,每當自己領頭人騎着寶馬快要經過的時候,便將那食物貼在牆面,供他使用。
最後倆人跑至將軍嶺的時候,汗血寶馬“嗚呼”一聲,便倒地精疲力竭而亡,老將軍望着飛奔而去的人影,心想無臉見聖上,於是拔出長刀自刎而死,這座山也被他們兩人的馬蹄從中間踩空,隨後太平的日子繼續過,爲了紀念那位忠心耿耿一心爲主的老將軍,於是便在嶺高八分的地方建立了一座廟,逢年過節便來祭拜一番。有了這樣的一個傳說,政清心裡面也是有些底氣,這麼些年以來,雖然在將軍嶺發生這片地方發生過很過怪事,但是好在沒有鬧出人命,人們也相信酒泉之下的老將軍沒有在死後報復他們。
這座廟並不是很大,總體面積也差不多是四個平方,政清準備好一大罈子米酒,和一牀緋紅單薄的牀單,另外擺上牛角和豬頭等祭祀用品,一番操作之後便將牀單對半摺疊懸掛在廟宇當中。大家紛紛放下手裡的活,又是輪流誠心的祭拜一番,隨後政清開口說道:“偏東西兩角修高七尺圓柱,北角築五尺長屏,西角沿山體向後開挖一尺平場。”點燃爆竹之後大家便動手開工。政清和一行幾人抓緊時間緊急的忙活着,日漸偏西的時候,政遠叔手裡端着一個骨灰盒子回到了我家裡,此時爺爺已經在喬東爺爺的安排下進行第二次糯米水浸泡了。
還有一章,大概在六點左右--暈死,從新書榜上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