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們來的時候站在村口的那個男人?”除了那個男人,我暫時想不到別人,都是穿白襯衫的。
許世唯點頭道:“嗯……沒錯,應該袁小姐描述的樣貌看來,應該就是他了。”
“可是……那個男人身上沒有血啊,他明明很乾淨!”我這就納悶了,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身上可真是乾乾淨淨的,怎麼一到了袁妙筠那裡就變成那副駭人的模樣了。
我這麼一說,許世唯忽然眯眼看着袁妙筠:“你沒害過人吧!”
“我們家妙筠可是正經孩子,再說她膽子那麼小,當然不會害人。”袁妙筠還沒開口,陸簡外婆就替她答了。
膽子小還得跟人私奔,嘿,這膽子小得!不過……這也說不準,情到深處啥事兒都做得出來。不過……袁妙筠這樣子看着也不像是害人的啊!雖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是袁妙筠這般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回害人的。
我戳了戳許世唯:“指不定是遇上那些窮兇極惡的惡鬼呢!那些個惡鬼,不定是有仇才得害人。”就如同打劫的一般,他們打劫的人跟他們有仇麼?誒……可是打劫的說到底是爲了錢財,那麼鬼魂纏身也總該有個理由吧!
如此一想,我便問出了口:“袁小姐,那個鬼,你認識麼?”
袁妙筠緊皺着娥眉,搖頭道:“他的臉血肉模糊的……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腦袋都是扁的……”
“許世唯……成都前些時候是不是發生過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我記得……那個人的腦袋都被碾扁了,當時……也穿的是白襯衫!”之前我沒怎麼注意,這會兒想起來,還真他媽的像啊!
許世唯似乎也想起來了:“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兒像,那衣服像極了!”
“不過……那個人是讓車給撞死的,而且是死在成都的,他要報仇也不用跑到這地方來吧。”我徹底糊塗了,難道說……袁妙筠是撞死他的人……媽的……那廝明明是讓一輛大奔給撞死的,並且當時肇事司機貌似還下車了,那肇事司機是個男的,這事兒還上了新聞呢。
許世唯這會兒也犯疑了:“那……他爲什麼要接近你們母子,總有個原因的吧!”
“他……是不是每天都來?”許世唯眼底了閃過一抹狡黠。
袁妙筠哆嗦着作答:“這三天以來都是……每天晚上都會出現,我睡覺的時候,總覺的冷颼颼的……昨晚一睜眼就看到他……”
許世唯露出笑容,拍手道:“這樣最好,今天晚上咱們就甕中捉鱉。”
一說起捉鬼,許世唯就變得異常興奮,就如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見發生血案就興奮似的,丫都一樣變態。
“怎麼個甕中捉鱉啊?”我湊上去問道。
許世唯將手搭在我肩上,一本正經的安排起我今晚的去處:“林蠢蠢啊,你今晚呢,就跟袁小姐一起睡,等那個死鬼一出現,我就出來收了他!”
雖然許世唯說得信誓旦旦的,但是我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誰知道在他進來之前我會不會突然被掐死,要我那什麼法力不是時有時無的我也不那麼怕,可是……我那法力,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頂用的。我望着許世唯,懷疑道:“你確定你會及時進來?”
“幹嘛,你不相信我!”許世唯在老人面前還是極有禮貌的,說這種話也是溫文儒雅的:“你說你怕什麼,不是還有護身符的麼?”
說着,他瞥了瞥許胖子的衣兜。誒!我怎麼給忘了,咱們還有孫羽希呢!同樣是死鬼,孫羽希可是厲鬼中的戰鬥機。讓孫羽希躲我們房裡不就行了。
我拍拍許世唯的肩膀,讚賞道:“好辦法!”
陸簡外婆雖然已年過七旬了,但對於捉鬼這事兒還真是完全不懂,讓她撒米潑鹽的驅驅鬼還行,讓她捉鬼,她也只得聽許世唯的。
於是,我們便按着許世唯的計劃,鄉下的夜不比繁華的都市。這樣寧靜的夜在都市裡那是萬般奢華。
不過,鄉下的居所便不如城市裡那樣好了,木頭房子裡還透着黴臭味兒,牀上的被褥更是有些潮溼,蓋着很不舒服。
房間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現在十二點左右,平時我還在電腦前寫小說呢,因此現在也睡不着,只得睜着眼睛發呆。
電影兒裡鬼都是十二點出現,不知道那鬼是不是會在十二點出現,萬一他出現了,用他那張壓扁了並且血肉模糊的臉對着我,我肯定得嚇尿了。
我越想越覺恐怖,乾脆緊緊的閉上眼睛,睡不着也得閉着,總比見了噁心的鬼,到時候幾天吃不下飯的強。
這睡覺就是這麼回事,閉着閉着……也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一絲寒氣略過我的臉,我微微睜開雙眼,躲在被子裡,只透過一個小縫隙瞧見牀邊一道白影,白色的襯衫在黑夜中是那麼顯眼,躺在我旁邊的袁妙筠身子抖得厲害,看來……纏着她的,就是這廝了。
“啊!”寂靜的黑夜中,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淒厲而又駭人,眼前的白衣男子忽然變得扭曲,在他的頭還未變形之前,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袁妙筠忽然不抖了,呆呆的望着空空如也的黑暗,我輕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沒事了。”
我醒來的時候,大約是早上六點半左右,鄉下的天兒稍許涼些,空氣尚好,也就不那麼容易乏,醒來的時候便生是早了兩個小時。
許世唯也起的早,我一出房門便見他坐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吊兒郎當道:“起來啦。”
我睡眼惺忪的走過去,隨意的拉了條凳子坐下,打着哈欠同他說話:“你怎麼起這麼早?你昨晚不是捉鬼了麼?”
“區區小鬼,能用得了本公子多少時間?”許世唯翹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說。
哎呦,還真是,一旦沒了個長輩在,這廝分分鐘就恢復了他欠揍的死痞子樣。
不過……看他的這得瑟樣,就知道一切順利了,我滿臉八卦的湊上去:“誒!那個鬼呢?”
“裝法器裡呢!”許世唯手支到我眼前得意洋洋的炫耀。
我繼續八卦:“他爲什麼要害袁小姐母子啊,你說死在成都,還得跑瀘州來嚇人,這鬼安的什麼心思呢?”
許世唯托腮看着我,不懷好意的笑道:“想知道啊?”
“廢話……我不想知道問你做什麼?快說快說!”我湊了過去。
許世唯是個賤人,絕對沒錯,一大清早的就犯賤,他側臉過來:“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親你妹啊!”礙於大家都還在睡覺,我也不敢太大聲,只得用兇惡的神情以表我的不滿:“你欠揍是不是!”
“有點兒,怎麼着,你要揍我?”許世唯劍眉微挑,眨着那雙天生帶電的桃花眼衝我笑。
我頓時無語,這都什麼人呢!沒見過賤成這樣的。我懶得跟他瞎扯,真是越扯越遠,立馬扯了回去:“許世唯,別跟我瞎扯,快點說!”
許世唯攤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太困了,收了他就睡覺去了,還沒來得及問呢!”
“那你什麼時候問啊?”我盯着他焦急的問道,都說女人天生好奇心重還真不錯,我現在就想知道的很。奈何我這人天生膽子小,經歷的再多也還是個怕死鬼,不敢自己去問,只得從許世唯這裡打探消息了。
許世唯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碧藍色的錦囊……嗯沒錯,是那種古代的錦囊,遞給我道:“你問問……”
媽的,那個錦囊裡面裝得一定是那個死鬼,我忙起身後退,笑得極其僵硬:“還是您問吧,這不,是你抓的麼?我怎麼好意思問呢!”
“就知道你膽兒小!”許世唯收回錦囊,鄙夷的斜睨着我。
“行行……你膽兒大,你倒是趕快問啊!”我焦急的催他,能儘快完事兒最好,我們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到東淵呢!據許世唯所說,他六歲那年跟她娘一起回東淵用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鳥地方。
所以得加快步伐,雖說我和陸簡許久沒見了,不過啊,還是正事兒重要,況且……我們留在這兒指不定還得給人招來什麼禍事呢。不得不承認,我和許世唯很有掃把星的潛質,上哪兒,哪兒就得出事兒。唉,還是離得人遠點兒的好。
許世唯賊兮兮的朝裡屋看了看,低聲問我:“袁小姐起來了沒?”
“沒呢!昨晚嚇得一直睡不着,這會兒睡得正香呢。”我眼睛瞅着許世唯手裡的碧藍錦囊:“怎麼樣,你想幹嘛?”
我看許世唯的樣子,大有將那撞死鬼給放出來問問的意思,萬一他趁我不注意忽然給放出了,我可得嚇得好幾天吃不下飯。
許世唯腦袋湊過來,附在我耳邊:“我們去村子外面吧,去車裡問,這村子裡小孩兒太多,嚇壞了可不好。”
“嘿嘿……你自己去吧!你這麼厲害,我我去了也沒什麼用,我就在這兒等你……”我笑得一臉諂媚。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許世唯連拖地拽的拽出門去了,走到村口那石橋上時,我總覺周圍涼悠悠的,誒……有水的地方自然是涼了,我又多想了。
我們的車就停在村口一家小賣部的壩子裡,現在這個時候,小賣部的老闆還沒起來,除了偶爾路過幾個下地幹活兒的農民,人煙甚少。
一上車,我就果斷坐到了副駕駛上,離得許世唯近些比較有安全感。
許世唯不緊不慢的掏出錦囊,往後座上一扔,梟梟白煙漸漸化作一個人形,一個穿白襯衫的男人姿態優雅的坐在後座上。他的身上完全不見一絲血,並且他的臉也很乾淨,乾淨的……像個小白臉,不對,根本就是小白臉,這男人的長相一看就是典型的小白臉。
這樣子我倒不怕了,再加上許世唯就在我身邊,我膽子便大了,一派師太的口吻:“喂,你是誰啊?你爲什麼要纏着袁小姐母子,你究竟有何居心?”
許世唯也湊了過來,凶神惡煞的:“小子,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想找人家當替死鬼!”
聞言,男子忙搖頭,眉頭緊蹙,急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絕對不會害她,我是想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