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高臺四周真正跳舞的舞姬,因爲沒有北堂無憂的吩咐,也不敢停下,就在這血腥殺戮之中戰戰兢兢的跳着一曲鳳求凰。
猶如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海水冰冷無情,火焰炙熱灼心。
高臺之上,北堂無憂抿脣輕笑。
薄薄的兩片脣瓣卻像是鋒利無比的刀片,只需他脣瓣輕輕碰觸,就能決定無數人生死。
“風兒,可是收到大禮了?”
某攝國殿下飲了一口殷紅如血葡萄美酒,緋色夜光杯置於身前,透過杯沿兒上一抹將要滴落的殷紅美酒,櫻脣勾起,冰冷弧度驀然有了一絲化解。
知道她想要秦莊,那麼他就安排好一切,等在暗處看戲,看她如何呼風喚雨,收拾了其他人,不更好?答應了給她自在,他自是說到做到,在她傷勢徹底好了之後,他便回到攝國府處理這邊的事情。
“回殿下,君璃和鹿鳴都到了秦莊,二小姐收下彩鳳之後,似乎……對綵鳳恨不感興趣。”
暗中鬼衛話音將落,卻見北堂無憂擡手令高臺下一衆鬼衛將院落清理乾淨,而他卻是安然坐在那裡,聽着彙報。
水流沖洗院子的聲音嘩嘩響起,間或伴隨着花盆輕輕挪動擦拭的聲音。
北堂無憂看了眼蒼茫夜色,忽然道,
“爲了得到秦莊,我相信,她不會對鹿鳴和君璃手下留情。”
北堂無憂眸光幽幽冥冥,此刻置身高臺之上,睥睨下方的高貴容顏令下方的人即便是低垂着腦袋,也有難以言說的巨大壓迫感。
外人只知攝國殿下精彩絕豔,卻又脾氣古怪。卻是不如攝國府內衆人感知這般強烈,那是一種隨時會被死神召喚的強勢氣場,是完美與危險並存的絕世聖尊。
隨着北堂無憂話音落下,原本血色瀰漫的高臺之下,已是煥然如新。
殷紅不見,唯有舞姬踩着曼妙舞步戰戰兢兢的在之前血流成河的敵方飛旋舞動。看似一派和諧悠揚,又有誰會知曉,前一刻這裡是怎樣的血腥屠戮。
表面一切,難爲真。
“殿下,夜裡風寒露重,您先回去歇息吧。”鬼衛擔心這裡血腥味道濃重,會誘發殿下t內寒毒發作。
北堂無憂反倒是命人添了葡萄美酒,繼續品嚐。
“呵——流血的地方就一定危險嗎?反倒是自己家裡纔是最危險的吧。”
北堂無憂明顯的話裡有話。
鬼衛等人聽了,具是將頭埋的更低。
攝國殿下殿下話中所指,他們自然知曉其中深意。
過去十年,攝國殿下遭遇的刺殺加起來大大小小上百次,他們無一不陪着殿下一同經歷。
高臺之下,舞姬曼妙而舞,高臺之上,絕世殿下忽而溫溫一笑,輕逸,
“今天殺的這些夏睿辰的細作,似乎還不過癮,是不是應該再得到點什麼,纔算對得起他呢!?”
北堂無憂輕笑出聲,卻是聽得鬼衛一身生寒。
殿下的意思……是要拿夏睿辰的皇子開刀了!
“唉……本殿下如何不知道,太子漸漸失寵,如今夏睿辰最喜歡的是他的小兒子?不過,如此不才更有趣。你就帶人去活動活動筋骨吧,只需留他喘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