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近在咫尺放大無數倍的北堂無憂的面容,她猛地回過神來環顧四周,並沒什麼異樣,只有香爐內有嫋嫋檀香升騰而起。
她仰起頭,靜靜看向北堂無憂,
“薰香有問題?”否則她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睡的如此沉,還做了那種怪夢。
北堂無憂寒瞳深幽,擡手挑起她小巧精緻的下巴,逼近她一分,寒瞳似要穿透進她心底。
“你先告訴我,你要殺了誰?”他竟是說出如此交換的話來,秋夜風撇撇嘴,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你也不可能認識!
“不管是誰,你想殺的,便是我的敵人!說出來!”
這一刻,他凌虐而霸道,看向她的眼神咄咄駭人,似是她要是再不說的話,他這雙眼睛就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夏睿辰呢?你自己呢?!如果我想殺的是你們倆個,你如何?”她也咄咄逼問。
既然北堂無憂如此逼迫她,她也就給他出一個難題,看誰棋高一着。
他先是一愣,繼而瞭然的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竟還難得的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妖孽笑意。
“我當多麼大不了的事情呢!這還不容易?我先殺了他,然後自殺!不過,你要爲我守寡,終生不嫁!你也瞭解我的脾氣,我有多麼的睚疵必報和斤斤計較,我決不允許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覬覦你佔有你,所以,你不想守寡的話就不要太貪心,只死一個夏睿辰就夠了!”
北堂無憂說着,想要故伎重演的將秋夜風攬在懷裡,卻被她提前洞悉,大力將他推開。
“既是容易的話,你現在就進宮殺了他!別在這裡煩我!”北堂無憂在她面前的千變萬化,如何能是語言能夠形容。她多麼希望,他就是在世人眼中那個高高在上冷血無情的北堂無憂,而不是這風一陣雨一陣讓人捉摸不透的千年變態。
“我自是要進宮問個清楚明白,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問清楚一件事!告訴我實話,你認識逃跑的那個男人嗎?”他指的自然是隱雨屏風後的那個神秘人了。
“他……”
熟悉的聲音和感覺,其實在她心中,已經隱約猜出那人的身份。再加上剛纔那個幻境一般的夢境,還有之前秋夜善彈奏的現代的曲子,還有那些追殺她的殺手穿的類似現代的迷彩裝,統統都將疑點落在同一個人身上。
也只有他,才能知道自己的存在!
也只有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收買周雲珠和秋夜善。
也只有他,恨不得自己永遠的消失在大商朝。
但他與假太后又是怎麼回事?
秋夜風知道,她此刻還無法說出自己和那人的關係,因爲那意味着她將告訴所有人她秋夜風不過是異世的一縷幽魂罷了!
說了,又有誰信?
不過當她癡了傻了癲狂了。
見她眼神有所隱瞞,想着她之前夢魘的那些話,他的心,一點點的沉到了谷底。
她自是認識那個人的,但因爲有着各種原因,所以寧可隱瞞他,也不選擇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