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清喊着抓過一旁的椅子就往秋夜風身上扔過去,也顧不上手裡還有一小塊臘肉了,那椅子擦着秋夜風發絲而過,繼而又是第二把椅子緊跟着掃過面頰。
秋夜風卻是躲的不緊不慢。
“我說子清妹妹,你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我見你和慕容哥忙不過來,好心幫你們做飯,你還用椅子砸我……你如此這般不講道理,以後可如何能嫁的出去?誰家的小哥敢娶如此彪悍且蠻不講理的你呢!”
秋夜風一邊躲着,一邊嬉笑怒罵的嚷嚷着。
子清小臉騰地一下漲成了紫紅色。
隨手撿起院裡的一個木盆就要朝秋夜風頭上罩去,她依舊輕鬆的躲過了。
江湖覺得,這一幕是似曾相識啊。
幾天前,她還朝太后頭上扣了一個辣椒水的瓷碗呢。這小子清,倒是個可造之材。
“有種你別跑!我今天跟你拼了!讓你顛倒是非黑白的胡言亂語!讓你在我家興風作浪不安好心!讓你惦記我哥哥妄想做我的嫂嫂!”
子清一邊喊着,一邊追着秋夜風跑到了後院。
秋夜風躲過她扔來的一個木桶,嘻嘻笑着道,
“喂喂喂!我做你嫂嫂哪裡不好了?我都還沒嫌棄你這個破醫廬一天到晚連個看病抓藥的都沒有呢!不知道的還當你這兒是黑店呢!”
“閉嘴!不許你污衊我哥哥的醫術!如果不是李保長的兒子想收了我們的地建什麼鶯歌燕舞街,要不是他三天兩頭的鬧上門來打砸搗亂,要不是他威脅鄉里鄉親的都不準到我哥哥這兒看病,我們豈會窮的連飯都要吃不上了!!”
“子清!夠了。”
激動氣憤的子清,一股腦的將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祁慕容理解她的委屈和痛苦,所以由着她發泄出來,或許能好受一點,並沒有在一開始就阻止她。
“嗚嗚……哥,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發泄過後的子清,脆弱的不堪一擊,轉過身,撲進祁慕容懷裡嗚嗚大哭。
秋夜風站在不遠處,看着肩膀抽搐顫動的子清,再看看一臉冷漠嚴肅表情的祁慕容,眼神閃了閃,淡淡道,
“不過是個保長的兒子,這可是在天子腳下,難道他還能隻手遮天不成?”
“李良才的父親雖是小小保長,但他有一個二叔卻是宮裡的五品御醫,更是給太后醫治好了頭疼的有功之臣,所以……”
祁慕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向秋夜風的眼神空空的,木木的。
秋夜風不由得冷嘲一笑,“所以這十里八村的就沒人敢惹李良纔是不是?如今他大張旗鼓的要買你的醫廬,但凡知道李家底細的人都不敢登你的門,再加上李良才三天兩頭的鬧騰一下,就算不知道他底細的也不會貿然來找你看病了。這作風……不過是個不動腦子的二世祖!”
秋夜風語氣聲音徒然冷了下來,一瞬彷彿令周遭的空氣都跟着凝結成了冰霜。
祁慕容瞳仁掃過她,忽然發覺,這一刻的秋夜風跟之前五天他認識的那個厚顏無恥什麼都敢說的野蠻女人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