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嬤嬤,我今天話已經很少了,你沒見二叔比我說的還少嗎?他對我,統共說了不到十句話,還三句是要我命的,就最後這三個字我能聽,有命聽。”
秋夜風自顧自的說着,髒兮兮的小手挑開了一層又一層的絞紗珠簾。空氣中,暗香襲來,沁入鼻息之間,香氣飄過,唯有殺伐漸進。
龍膽看着無知無畏一般走進去的秋夜風,眸光閃了閃……
殿下何時喜歡玩弄秋夜風這種傻千金了?
不是隻有聰明人才能入殿下的眼嗎?
最後一層絞紗珠簾即將掀開之際,驀然,一隻泛着瓷白幽冷光芒的大手探了出來,電光火石之間捏上了她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小臉。
劇痛襲來,骨骼欲裂。
秋夜風不動聲色,忍着面頰被捏爆的劇痛,沉穩道,
“二叔,你的手……真美。膚若凝脂吹彈可破啊!就連掌心的繭子都這般性感迷人。”
秋夜風的話再次令俞嬤嬤嚇得肝顫。
今晚不必等殿下出手,她就被大小姐給嚇死了。
這當面調戲攝國金殿的罪名可比刺殺太子還來得重!
“痛嗎?”
那人捏着她小臉,不許她進去,隔着最後一層薄薄的紗簾,輕語吐出,手指的力道卻重了三分。
秋夜風白了白眼,不痛你大爺!
旋即皮笑肉不笑道,
“痛不痛……二叔捏捏自己的就知道了。”
“哦,原來你也不知道蛋破爆炸有多痛啊!枉我還用了相同的力道呢。”幽幽冥冥的輕喂聲,既令人膽顫心寒,同時又恨得牙根癢癢。
原來,他早就來了!還聽到了她威脅那個侍衛的話!
“二叔,瞧您說的,我又沒那東西,莫說是兩個,我一個都沒有。這蛋破爆炸的痛……也許大概可能就是女人生孩子痛苦的百分之一吧。至於究竟有多痛,二叔比我清楚啊,因爲您有啊,不但有,還倆個呢。是不是?”
秋夜風話音落,俞嬤嬤這張老臉都羞紅了三分。
更別說龍膽等人了。
偏偏這話,不論是殿下還是他們,都不能反駁半個字。
反駁就證明你只有一個。那真是蛋蛋的憂傷了。
“哼……你這張嘴,跟你這副模樣一樣,讓人膈應。”靡靡霏霏的男聲,此刻多了一絲慵懶邪肆。
秋夜風忍住痛,涼涼開口,
“我怎麼敢膈應二叔呢?二叔是我偶像啊!”秋夜風咧嘴一笑,只牙還難得的白點。
一貫愛美潔癖的某殿下,的確是嫌棄膈應她這樣子。
隨着他的手鬆開,最後一層絞紗珠簾悠然挑起,侍奉其內的白鷺垂眸退出,金輦內只剩下秋夜風和某殿下。
另有侍奉的小太監早就在金輦窗外,如珠如寶的捧着某殿下的玉爪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的擦洗上面剛剛因爲捏着秋夜風小臉而留下的髒灰。
此刻,秋夜風並不在意,快速轉動着眼眸,觀察四周。
紫檀金輦內,吃喝住行,一應俱全。
不大的空間,卻不亞於一個小行宮的建造。
四角碗口大的夜明珠隴了天蠶絞紗簾,下方綴着的皆是鴿子蛋大小的南海珍珠,顆顆圓潤無暇,透着奢靡奪目的光芒。
四周的夜明珠映照的黑夜亮如白晝,照着他周身,冷雨逐夜的冰涼氣息徒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