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爺的絕色毒妃 005 英雄?
折騰許久,白琉璃已無力再叱問百里雲鷲關於他英雄救美一事,卻是沒有一如往常地枕着他的手臂,只是一聲不吭地背對着他睡了。
百里雲鷲也不介意,將被子往上掖了掖,將胸膛貼上白琉璃的背,將她摟到懷裡,起初白琉璃拂開了他的手,他卻又環了上來,如此反覆幾次,白琉璃倒也懶得理他了。
“總不能讓琉璃養我不是。”百里雲鷲將懷裡的白琉璃緊了緊,嘴角揚着淺淺的弧度,聲音卻是有些沉,“我是男人。”
黑暗之中,白琉璃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爾後轉過身來,百里雲鷲淺笑着微低下頭在她額上輕輕印了一口。
她自然知道他從來都是個絕不會管別人閒事的人,她自然也知道,若非求救的人是個萬貫富商,他絕不會隻身到西山那所謂的匪窩去。
白琉璃將臉靠在百里雲鷲的胸膛,聲音有些悶:“早知會變得如此拮据,當初爲何不往藤箱裡多塞些銀兩銀票?”
“雲王府裡本就沒有多少錢財,放到馬車上的已經是府裡將近一半的錢財了。”百里雲鷲輕撫着白琉璃的頭髮,他喜歡她的烏髮,柔軟順滑,沁着芳香,如一匹上好的絲綢,總是能令他愛不釋手,“其餘的分給聽風他們四人了。”
“倒沒想堂堂雲王府居然這麼窮。”聽着百里雲鷲的話,白琉璃終於輕輕笑了,“竟然比白府還不如。”
“不習慣斂財,有的什麼便分給下屬什麼,倒沒想過有一天竟會爲了沒有銀兩過日子而煩憂。”百里雲鷲依舊輕撫着白琉璃的長髮。
白琉璃往上蹭了蹭身子,以脣貼上百里雲鷲的額頭,感受他的體溫,一邊替他掖好背後的被褥,語氣嚴肅道:“木劍呢?”
“沾了血,扔了,髒。”百里雲鷲未加思索答道。
“日後出門之前先告知我一聲。”默了默,白琉璃才稍稍緩和了語氣道。
百里雲鷲知曉他今日不做聲息地便出了門上了西山必讓他的娘子擔心了,心下暖暖的同時含着淺笑道:“我沒事的,他們傷不了我。”
白琉璃沒有說其他,只是將自己方纔的話冷冷重複了一遍,“日後出門之前先告知我一聲。”
“嗯,日後會的。”百里雲鷲即刻答道。
白琉璃也擡手將百里雲鷲摟住,她當然知道沒人傷得了他,只是她仍是擔心,擔心他會受傷,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她都擔心,但她不會去找他而只是在客棧等着他,因爲她知道,他既然會選在她不在的時候離開,必然是不希望將她扯進來,那她所能做的,便是等他回來。
白琉璃的摟抱讓百里雲鷲只覺歡愉,只聽他聲音淡淡卻帶着溫和的笑意道:“酬銀二百兩,買不起大宅,普通一點的宅子倒是買得起的,也足夠琉璃盤子鋪子開醫館。”
白琉璃只覺鼻尖有些酸澀,這是她完全不懂賺錢的男人爲了她而把他自己置身危險賺來的銀兩。
“百里雲鷲。”白琉璃擡手撫上百里雲鷲的臉頰,黑暗之中她的聲音有些幽幽,“爲何你從未覺得我身爲女人卻想拋頭露面坐堂看診不妥?”
士農工商,商人排最末,是這種封建的時代除了奴人之位身份最底下的人,沒有人會放棄可以農工的身份而選擇經商,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她雖不在意旁人看她的眼光以及旁人對她指指點點,可她卻不能不在意旁人因她而對他指指點點,開醫館這個想法,她不過是在北地幽都廢墟的時候與他說過一次,她也知,賺錢養家這種事情在這種時代是男人的事情,由一個女人來插足,必會讓男人受人恥笑,她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她也想將養家這種事情交由她的男人去做,即便他從來沒有賺錢的經驗。
其實,她也不是非要開醫館坐堂看診不可,她只是在憧憬他們的未來時自然而然地將埋藏在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前世,她雖身爲殺手,本該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她的心底卻有任何人都不知曉的嚮往,譬如親情,譬如友情,又譬如自己的事業,她身有精湛醫術,她也曾想象過她穿上白褂子坐在診室裡爲一個個普通患者看病。
是的,普通的大夫,普通的患者,她不是黑道上人人都敬畏幾分的修羅毒醫,所面對的也不是那些在黑道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如今她才明白,她之所以每次面對那些人從來都是冷着一張臉,是因爲她的心底,從來都向往着做一個普通人。
這些,她從未與百里雲鷲說過,關於上一世的事情,除了在莽荒之林獨有的那一次,她再也未跟他提過,然,她只是與他半玩笑的說過她想開醫館的一句話,他卻死死地記在了心裡,以致每到一座城鎮落腳,他率先做的事情便是淺笑問她,琉璃可想在這兒開醫館?
就像,他知道她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想法一般,她未說過,他卻知曉。
“只要琉璃喜歡的事情,又有何妥與不妥?”百里雲鷲聞着白琉璃秀髮中傳來的清香,慢慢闔上眼,手卻仍在一下一下撫着白琉璃的秀髮,語氣溫柔,“琉璃喜歡便儘管去做便是,何必在意世俗眼光,誰說過就不能女主外男主內了?”
百里雲鷲懷裡的白琉璃身體僵了僵,而後竟用力一翻身子,壓到了百里雲鷲身上,銜着他薄薄涼涼的脣心怦怦直跳地笑道:“百里雲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日後我主外你主內?”
對於突然壓到自己身上的重量,百里雲鷲淺笑着拉好被白琉璃這一動而稍有下滑的被子,迅速地將她裸露在外的肩捂好,點了點頭,“何曾騙過琉璃?”
白琉璃一把摟住百里雲鷲的脖子,黑暗裡雖看不見他的面容,白琉璃卻還是準確無誤地找準了百里雲鷲的嘴,在他的脣上用力地吧唧一口,笑吟吟道:“呆子,你怎能這麼好?”
百里雲鷲怔了怔,似乎還未能從白琉璃這如小姑娘一般的熱情主動中回過神來,白琉璃卻已捧着他的臉用力地吻了起來,吻着吻着,她卻倏地離開了那被她啃咬得有些腫的脣瓣……。
……百里雲鷲忽然摟着她側過了身子,喘着已然變得粗重的氣用下巴短短的鬍渣輕颳了一下白琉璃的額頭,有些無奈道:“琉璃不是累了?別鬧,累了便睡,天明之後不是還要找我們的家?”
“我不。”白琉璃此刻卻像個拗上勁兒的倔姑娘,……。
她只是開心,只是感動,卻又覺自己什麼都給不了他,只想狠狠地擁抱他,將他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百里雲鷲卻又怕把她累着,一直隱忍着,白琉璃叼着他的耳垂,聲音溫軟,“呆子,我愛你呢。”
百里雲鷲身子一震,因爲,他從未聽他的琉璃說過“愛”這個字,即便他知曉自己已在她心裡佔了不可取代的地位,他覺得,他在她心中便已滿足,又何必要聽她親口說出纔算滿足,然這一刻聽到,他卻還是生生震驚了,他從不知道,這幾個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是多麼的美妙。
百里雲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翻身將白琉璃壓到身下,找回了主動權。
又是一度春宵旖旎。
清晨,白琉璃是在一陣噼裡啪啦的爆竹聲中醒來的,繼而是砰砰砰的敲門聲,爆竹聲夾着敲門聲伴隨着店小二激動難抑的呼聲響起,吵鬧聲蓋耳,白琉璃聽不大清店小二嚷着什麼,倒是百里雲鷲披衣下牀去開了門,卻又不見了前一刻聽聲音還激動不已的店小二。
爆竹聲似乎一響便不會止息,白琉璃也披了衣裳到窗邊去看看樓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奈何一開窗全是濃濃的白煙,哪裡看得清樓下景象,總之是妄想再能入睡了,白琉璃與百里雲鷲穿戴整齊洗漱後,白琉璃讓百里雲鷲掂着黑布包裹的酬銀與他一道下了樓。
昨日她在西街看中了一間帶着鋪面的宅子,宅子雖有些老舊,但是地段還算不錯,那宅子的主人舉家遷出了柳城,想要把那宅子賣掉,奈何柳城的外來人少,安家落戶買宅子的人自然也就少,那宅子空了許久都未能賣掉,那主人便打算賃出去,昨日她已與那宅子的主人談好了租價,倒沒問若是買下那宅子大概要多少銀兩,如今他們手上有了銀兩,與呆子去看看,若是他也看得上那宅子便討討價錢。
當白琉璃與百里雲鷲下了樓來,便見客棧外那濃得似乎散不開的白煙裡忽地衝進來幾個人,直衝到他們跟前,常年習武的百里雲鷲習慣性地將白琉璃扯到身後,卻見那幾個人竟是對着百里雲鷲“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英雄!英雄啊!”只聽爲首下跪的一名鬚髮花白的大爺老淚縱橫地衝百里雲鷲喊了一聲,接着朝他連磕了三記響頭!
“……”白琉璃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老大爺,這呆子救的到底救了幾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