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有沒有說謊?
“什麼意思?”南宮玄玉目光頓時眯起,危險地看向溫煜,周身的氣息緊繃,臉色異常難看。
這個臭小子,是想挑撥他和二姐之間的關係嗎?
哼,就憑他?
自不量力。
二姐待他自然是最好的,誰也無法取代二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這個小子膽敢挑撥自己和二姐的關係就是找死。
“呵呵,你不知道南宮小姐失憶了嗎?”溫煜笑得一臉狐狸樣,看他表情就知道南宮小姐根本就沒告訴他關於失憶的事。
哦,差點忘了,他們這才碰面,哪有那個時間去閒聊,剛剛在臺上南宮小姐和這個小子也沒聊上幾句。
話落,不出意外看見南宮玄玉的臉黑了下來。
在聽到溫煜說南宮離失憶的時候,南宮玄玉的身體更是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下,心中劃過驚慌不安。
失憶?
怎麼會這樣呢,二姐平白無故怎麼會失憶呢?
似是爲了確認溫煜的說法是否屬實,南宮玄玉眼巴巴看着南宮離,擔憂、疑惑、懊惱……
各種情緒面上浮動,目光緊緊盯在南宮離身上,不容她有半點敷衍自己的意思。
看到這個樣子的南宮玄玉,南宮離心中忍不住劃過一絲心疼,下意識裡並不想看到他這副模樣。
如此精緻帥氣的小夥子,理應快快樂樂,充滿陽光與微笑纔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眉頭緊鎖。
“行了,不用擔心,我沒事。”於心不忍,南宮離開口安慰。
“那二姐還記得玉兒嗎,還記得我們曾今一起的時光嗎,還記得……”南宮玄玉不依不饒,終於發現了從見面到現在,二姐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是不熱情,而是帶着一種陌生人之間的疏遠。
想到二姐可能忘了自己,將自己當做陌生人一般的存在,南宮玄玉不由心痛,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幾分。
不,怎麼可以這樣,他的二姐不可以忘記他。
他是二姐的寶貝弟弟,而二姐,更是他的唯一,是他在這世上僅餘的溫暖。
爺爺死了,他只剩下二姐了,所以二姐,千萬不要有事。
“咳咳,雖然現在不記得,但沒準以後就記起來了。”乾咳一聲,南宮離避開南宮玄玉那灼熱期盼的目光,心虛得不行。
這個小子和這個身體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偏偏她佔了這具身體,心中不由劃過一絲愧疚。
若有可能,還是代替這個身體好好照顧這個小子吧,畢竟她撿了便宜不是?
就當是償還這個身體的恩情,不,這個身體現在已經是自己的了,那麼,就讓她代替原身好好地活下去吧,連帶她的責任也一併扛起。
“果然是不記得麼?”黑瑪瑙般明亮閃爍的眸子剎那黯淡了下去,南宮玄玉擰眉,低下頭,輕聲低喃。
那縈繞在周身的失落傷感,如此明顯,就好似瞬間失去了全世界,有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
南宮離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下,也不知道
是自己的感覺,還是原身對自己的影響,總之看到如此模樣的南宮玄玉,心中忍不住涌起巨大的疼惜愧疚,甚至有種強烈的想要安撫少年的衝動。
想要將他攬進懷中,想要他黯淡下去的眼眸重新變得明亮起來,不想看見他如此失落的一面。
“雖然不記得,但我知道你就是我弟弟。”心中那麼想,南宮離確實也這麼做了,手一伸勾出南宮玄玉的脖子,將他攬入了懷中。
嘶!
就算南宮離從臺上下來,不少人的目光也沒有放過她,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這會兒看到她衆目睽睽下攬少年入懷,很多人的眼底劃過諱莫之色。
人說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個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就算是姐弟關係,也用不着如此親密吧。
這是把他們這些人當瞎子呢還是當瞎子呢?
這麼多人看着,不要太奔放。
南宮玄玉趴在南宮離懷中,眼角很快溼潤了起來。
對,不管二姐有沒有忘記他,他始終都是她的弟弟,不記得以前沒關係,他們還有以後。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和二姐相聚了不是麼?
以後的日子,他也要每天都和二姐在一起,陪着二姐,保護着二姐,再也不讓她受到傷害。
南宮離本就是自我之人,再加上是從二十一世紀穿過來的靈魂,這種親人之間的擁抱安慰再正常不過,因此對於周圍人的目光根本不會在意。
至於南宮玄玉,在他心中,只有二姐最重要,除此之外,什麼也不關心,因此同樣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兩人相擁了良久,直到感覺到懷中的少年情緒平穩了下來,南宮離這才放開。
南宮玄玉雖然從南宮離懷中起來,卻依舊不願同南宮離分得太開,不管二姐同不同意,任性地牽起二姐的手,十指相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安下心來,才能覺得這一切都不是錯覺。
他的二姐,就在身邊。
南宮離無奈,索性任由他牽着,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不但沒有令她半分反感和不適應,相反,帶給她一種說不出的親情溫暖,或許這就是血緣關係的原因吧。
光是看着小夥子在面前撒嬌,便忍不住地想要對他好,忍不住地想要寵他,照顧他。
此時此刻,她是真心將南宮玄玉當弟弟來看,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安下心,第一次覺得在這茫茫異界之中,尋到了一絲安慰溫暖。
讓她感覺,自己並不是那麼孤獨。
如此溫馨的一幕狠狠灼痛了一旁的寧文,琥珀色的瞳仁微縮了下,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子閃過一絲羨慕和傷感。
有那麼一個人,曾今寵他護他,對他噓寒問暖,直到那年冬天,一場大火徹底奪走了她的性命,也奪走了他僅剩的溫暖幸福,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曾感受過親人關心,從此,這個世界,他只是一個人。
感受到某道灼熱的視線,南宮離扭頭,正好撞上那雙琥珀瞳仁。
寧文表情微愕,猝不及防之下被南宮離撞到,眼中
的情緒還未來得及收斂,以及周身釋放的那股淡淡的悲傷,讓南宮離輕易便捕捉到了。
可惜寧文收斂得太快,以至於讓南宮離感覺好似錯覺。
搖搖頭,打斷心中的想法,不再去關注,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眼前這個男人明顯不想讓人知曉,自己又何必去自尋麻煩呢。
“二姐,我餓了。”見南宮離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南宮玄玉扯了扯她的手,嘟囔道,語氣透着一絲委屈。
好不容易和二姐單獨呆在一起,他纔不要她的目光落在別人的身上。
“好,待會兒散場了我就帶你去吃飯。”
“我要吃二姐親手做的。”
“行,沒問題。”
“我要吃水煮魚,還有蛋撻。”南宮玄玉得寸進尺。
南宮離一驚,目光復雜地看向南宮玄玉。
他怎麼知道水煮魚和蛋撻?
在溫府呆了這麼久,該瞭解的她都瞭解的差不多了,這個世界在吃食上雖然也講究,但她確定沒有水煮魚和蛋撻這兩樣。
偏偏這小子能夠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就好似不止一次吃過似得,難道說他也是穿越者?
“怎麼了,是不是二姐嫌麻煩,那要不不做了?”南宮玄玉被南宮離盯得發毛,極力思索是不是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可是左思右想也沒什麼不妥。
“你怎麼知道水煮魚和蛋撻?”心中所想,口中直接問了出來。
“二姐不是做給我吃過麼,你不會連怎麼做都忘了吧?”忽然,南宮玄玉猛地一個激靈,憂慮地看着她。
這樣的話二姐這失憶也太嚴重了,要不要請個醫師看看,好好的怎麼會失憶呢?
“沒什麼,不要胡思亂想。”南宮離搖搖頭,心中則懷疑自己所在的這個身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看來待會兒回去得好好問問玉兒。
“咳咳,角逐繼續,進行下一輪。”黑衣黑髮男子乾咳一聲,將衆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由於殿主大人親自駕臨,寒殿中人在高臺靠後正中央擺上一張太師椅,一張梨花木桌子,再擺上點心茶水,坐在太師椅上的祁寒那叫一個享受,和場中的衆人有着明顯的對比。
不過誰讓人家是寒殿的一殿之主呢,看到他如此,所有人只覺得理所當然,彷彿只有這樣才配得上他高高在上的身份。
南宮離沒什麼意見,如果忽略臺上男人時不時投過來的玩味的目光的話。
接下來的一場比財力,並不需要什麼人上場,而是由各方勢力將提前羅列好的單子遞交了上去便罷。
黑衣黑髮男子則當場念出那些單子上涉及的財產,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誰更有財,誰的家底更豐厚,一聽便知。
座位上的南宮離挑眉,脣角勾起一抹弧度,對於這一環節也真是醉了。
這是暴露呢還是暴露呢?
別人都是財不外露,他們倒好,玩兒這麼一出,是有多想讓人知道自己有錢,並且家產幾許,有哪些宅子店鋪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