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瞳孔收縮了下,上次的事,他也記得,當初是草堂主命人押着她前來鳳殿要求重罰的。
好在自己當時並沒有偏信,那個老傢伙,倒是學會利用起他來了。
“好一個栽贓嫁禍。”百里蘇冷笑,目光銳利地掃及旁邊的紫衣。
紫衣神色一閃,眼底陰霾更甚,對草堂主不由遷怒了幾分,要不是那老東西整出這些幺蛾子,事情至於這樣嗎?
“看來這裡很不安全嘛,這麼多人敢對你心懷不軌,吃了雄心豹子膽。”鬼王渾身寒氣四溢,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爍着嗜血殺戮。
原本只是好奇她在這裡的過得如何,如今看來,太多的人都太不規矩,敢對他的女人起禍害的心思,他絕對會讓他們知道後悔兩個怎麼寫。
“其實,這些我自己都能應付。”南宮離頭疼,這些都只是小角色罷了,只要他們再敢露出馬腳,她有上千種法子將其制服。
鬼王直接甩了她一個不信任的目光,她所謂的應付在他看來慢得跟烏龜似得,有那麼多時間耗着,指不定那些藏在暗處的人又整出什麼事來。
有他出馬,這些事她都不用操心,只管安心就好。
“這些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府主大人再次表態,以前百里蘇不在也就罷了,如今親臨,而且看起來對這個女人極是上心,事情若不好好解決,只怕對他這個府主的辦事能力產生懷疑。
回到自己的院落,後面還跟着一個尾巴,隔壁院子的金小帥嘴巴張了張,眼底明顯閃着吃驚意外,沒有料到鬼王大人竟然還沒走。
身處太合城的草堂主此時的心情那叫一個低谷,原本算計好了利用禹家給宮離那小子一個教訓,結果消息帶到了,禹治家主也親自出來堵人,最後不料殺出個鬼王,禹治家主當場身亡,身體灰飛煙滅,碎得連渣都不剩。
這種下場,對他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如今宮離沒有消滅,禹治家主反倒身亡,估計禹家人已經將他徹底記恨上了,要是這件事捅到內府,他這個草堂主估計也當到頭了。
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被那個魔鬼一樣的人盯上,他可不想變成第二個禹治,想想那慘死的畫面,一股寒氣頓時自腳底躥了上來,頭一次後悔找那個小子的茬。
早知道他有這麼硬的靠山,打死他也不同他爲敵,如今就是後悔也晚了。
草堂主鬱悶地看着窗外,聽着路上行人討論着鬼王的事蹟,心情更加不好,整個人煩得不行,糾結着現在到底要不要回天鳳學府。
“算了,應該沒那麼巧吧,這件事做得還算隱蔽,禹家的人忙着處理禹治的後事,應該不會有人閒得慌去內府告密。”草堂主心中自我安慰着,索性起身,朝着天鳳學府的方向而去。
殊不知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滅頂之災。
“話已至此,知道這件事的最好說出來,否則,別怪府主大人不留情面,一起處理。”尹老眯眼,神色不善地看着衆人道,語氣冰冷
至極。
衆人唏噓,被尹老那句話驚得小心肝狂跳了下,所有人瞬間活動了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內心狂躁難安。
怎麼辦,怎麼辦,要是不說實話,他們所有的人都會被趕出內府的,草堂這麼好的地方,從這裡趕出去,他們以後要怎麼生存啊?
“府主大人還說過,主動揭發告密者,還會額外得到一枚強效的進階丹,既能保住自己的工作,又能額外進階,相信這對你們而言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過時不候,半個時辰之內若是沒有消息,整個草堂的人都將被送下山。”尹老冷哼,說完,轉身閃人。
全場喧譁,所有人不淡定了,憑什麼啊,他們又沒有做錯事,爲何也要被送下山?
當然,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當着尹老的面發泄,只能心中將那個暗中陷害宮離人罵了無數遍。
“你們誰知道啊,知道就趕緊告訴尹老去,爲了一個小人害得我們大家都受罪,至於麼?”
“就是,那種人理應受到懲罰,哪位兄弟知道這件事,還是趕緊和尹老說吧。”
“還能得一枚強效進階丹呢,這種機會,打着燈籠都難找。”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鼓動着大家將暗中陷害南宮離人的揪出來。
關乎到切身利益,管他什麼狗屁兄弟,再好的關係,在面臨即將被趕出內府的情況面前,還能是兄弟麼?
要說那個暗中下手的人最好是自首,這種連帶着所有人一起陷害的兄弟,他們要不起。
人羣中的某人急得內火狂升,心中焦躁不已,緊張地看着自己的幾位兄弟,眼神帶着警告。
幾人目光躲閃,不敢同他對視。
他們不想被趕出內府,自從呆在草堂之後就沒想過有朝一日還會被趕出去,此時被兄弟盯着,各種心虛。
“是兄弟就不要做出對不起我的事。”青衣男子盯着幾人,小聲地叮囑道,緊張得手心冒汗。
天知道在尹老威逼利誘之下,他現在心裡是一點譜都沒有,自問要是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估計他會第一個出來揭發。
可是怕啊,這要是被府主知道了,他的下場,只怕比趕出內府還要嚴重數倍。
旁邊幾人苦笑,這個時候還談狗屁的兄弟啊,真當他們是兄弟,不是應該不要拖累他們麼?
爲了他一人而讓全草堂的兄弟被驅趕,這小子私心也真是夠了。
“什麼兄弟,你們是不是知道那個人是誰?”離青衣男子站得近的一位狐疑地看了過來,話落,齊刷刷的目光皆投在幾人身上。
“話說,你們當初還同宮離鬧過矛盾,會不會那個暗中加料的人就是你們其中之一。”一人懷疑地問道,直接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肯定是這樣,你們一定是心懷鬼胎,說,到底是不是你們。”
“管他是不是,我們只需要將這件事告訴尹老即
可。”
“對,走,告訴尹老去。”一羣人鬧鬨着朝尹老的方位走去。
後面的青衣人急了,怒火攻心,想要殺人的心思都有。
“對不起,這件事已經這樣了,兄弟不要怪我們。”同青衣男子關係最密切的幾位抱歉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也朝尹老的方向而去。
“你們敢,這件事和你們也脫不了干係,你們覺得府主會放過你們麼?”青衣男子朝着他們的背影大吼,整張臉扭曲得猙獰了起來。
幾人腳步一滯,對望一眼,義無反顧地朝着尹老的方位而去。
有了幾人告密,整件事的真相很快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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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青衣人氣憤不過,對南宮離心有不滿,故意趁着南宮離、金小帥不在的時候混入兩人管理的草藥房中,故意在草藥中添加了芙子。
兩種草藥外表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若不仔細觀察,絕對發現不了,這纔有了後面有人誤食草藥之後的中毒事件。
還好發現得早,處理的也及時,否則那位食用草藥的漢子真當了青衣男子報復南宮離的冤大頭。
“尹老饒命,屬下一時糊塗,求尹老放了小人一命。”咚地一聲,青衣漢子恐懼地跪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劇烈地顫抖着。
旁邊衆人搖搖頭,各種唏噓感慨,對他暗中使壞的事憤怒不已。
就因爲他一人,差點害得他們所有人都被趕下山,這小子,忒沒良心,要不是有人揭發,他們這些人豈不是成了他的犧牲品,光是想一想,所有人就一陣憤怒不滿。
“呵,饒命?你還是到府主大人面前去求饒吧。”尹老冷笑,心中氣憤不已。
當初宮離和金小子可是他親自安排在草藥房管事的,這人暗中使壞,陷他們於不義,擺明了沒把他放在眼中,現在跟他求饒,呵呵,要是他能決定一切,他覺得他會放過他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陷害宮離,破壞草堂內部規矩,這種人,絕不能輕饒。”一人憤憤不平地說道,就是因爲有他這種人存在,世界纔不會太平。
“虧得我們兄弟這麼信任你,沒想到人心隔肚皮,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想到他們這些人被瞞在鼓裡,就一陣不爽,憑什麼他乾的壞事要他們幫忙擦屁股,差點就被趕下山了有木有。
“當初冤枉宮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在草堂主面前求情,咦,對了,草堂主哪兒去了?”男子輕咦了聲,這才發現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草堂主。
這種關鍵的時刻,怎麼可以看不到人。
尹老目光閃了閃,心下冷哼,草堂主,呵,只怕等待他的更加殘酷。
這小子栽贓陷害,陷宮離於不義勉強可以饒去性命,而草堂主身居高位,明知後果還暗中勾結禹家,這等行徑,已經完全不可饒恕,畢竟前者只是報復,後者則是想取宮離性命。
再想到宮離身邊的那位黑衣人,尹老在心中默默爲草堂主祈福,只希望他不要死得太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