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散愁對身邊的東極和任不歸說:“貼身保護王,這個女人要是有一絲的異常,就出手!”東極和任不歸點點頭,一左一右的站到吳名的身邊。許散愁又叫來問鬼,“你把五鬼佈置好,穿插在鬼靈中間!”問鬼點點頭,急忙去佈置。
閻王閃到許散愁的身邊,問道:“我呢?”許散愁笑了笑,“提前發動十八地獄,我就不相信,他們能迅速的攻破!我們主要的注意力還是在王身上!”閻王點頭,馬上採取了行動,雙手在地面一拍,激起層層黑雪,雪花落下之後,天空似乎籠罩着一層紅色的血光,與那些鬼氣混合,妖豔而華麗,墮落中帶着一絲高貴的殘忍。
白浩然等衆人看到鬼宗佈防完成,咬着牙,對身邊的萱妃貞說:“萱妃貞,你爲什麼之前不說實話,現在我的準備根本就無法衝破鬼宗的防線!”萱妃貞沒有解釋,她也冷着臉,看着鬼宗等人的防守,“白浩然,沒有辦法了,只有硬闖了!”
說完,她就衝了上去,雙手散出層層靈氣,那帶着極大傷害性的靈氣在空氣中蔓延,把所有的鬼宗成員籠罩其中,閻王完成十八地獄,冷笑着站起身,右手食指指天,狠狠的落下,一道緋紅的大門攔下了萱妃貞,門上鬼氣森然,無數幽魂附着其上,門頂上那碩大的餓鬼頭像,睜着血紅雙眼,冷冷盯着眼前天門中人。
萱妃貞的攻擊被這門阻擋,詫異的喊道:“地獄門!他們發動了十八地獄!白浩然,給我四個人!”白浩然一聽,馬上吩咐身後的弟子,四個身影衝了出去,落在萱妃貞的身後,萱妃貞右手一轉,一把藍色長劍出現,輕鬆的將四名弟子的頭顱斬落,接着,趁身體沒有倒下的時候,萱妃貞將每個頭頸噴薄出的血液彙集在手中,口中吟唱,“四人之鬼,生死之血,盡破天下之障!”
說完,將手中的鮮血灑了出去,鮮血在空中變成一隻巨大的龍形,狠狠的撞擊在地獄門上。閻王在門後,伸出雙手,釋放着靈氣,阻擋對手的攻擊,血龍咆哮,將地獄門的表面撞出一個大坑,可是卻沒有造成更進一步的傷害。
閻王獰笑道:“哼,迦藍島的血龍破鎖之術,不過如此,天下至強之盾,依舊是地獄門!”萱妃貞看到血龍攻擊無功,咬着銀牙,將手掌在自己的面前張開,右手食指以靈氣爲筆,在掌心中畫下奇怪符號,血龍從天而降。
萱妃貞跳到龍頭之上,駕御血龍再次衝擊地獄門,在接近地獄門的剎那,萱妃貞將左手伸出,按在龍頭之上,瞬間血龍急速膨脹,幾乎與地獄門同高,那猙獰的龍牙,露出閃閃寒光,整個龍身再次撞上地獄門,地面,天空,都感到巨大的力量衝擊,周圍破碎的空氣形成凌亂的旋風,瘋狂刮過。
閻王看到地獄門的頂部開始出現龜裂,層層掉落的碎屑,預示着地獄門的崩潰,閻王惋惜一嘆,一展手中的地獄十八筆記,成爲一副超長卷軸,他笑着在卷軸中勾畫提點,一派悠然,不過他的每一筆,背後都隱藏着殺機。
萱妃貞獨力破掉地獄門,讓原本不滿的白浩然稍微安心,但是用四個弟子的生命換來的攻擊,卻還是讓他略微感到不快,萱妃貞在匆忙之中,也注意到白浩然的情緒,輕聲傳音,“白門主,事出無奈,不得已而爲之!”
白浩然非常人,他默默點頭,心中短暫飄過對弟子的愧疚,一擺手中裂道,也衝到陣前,身後的清幽和夜露並不慢,跟隨着白浩然同時進擊,楚雲的寬刃重劍狠狠斬下,地面一道巨型靈氣穿過衆人,首先向鬼宗陣營殺去。
許散愁在鬼宗陣營中居中,周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楚雲的攻擊自然也沒有逃脫他的眼睛,他的雙手在胸前迅速的結印,隨後十指張開,雙臂升開,一道網狀靈氣出現在楚雲攻擊上,包裹着,順利的阻擋了楚雲的攻擊。
不過天門與鬼宗的弟子再次混戰在了一起,雙方漫天的黑色風雪下,天門的白色靈光與鬼宗的黑色鬼氣混合碰撞在一起,互相消融牴觸,天門的純白靈光在黑色的鬼氣映照下,努力綻放着光芒,黑色的鬼氣卻一心要將靈光吞噬。
兩者一黑一白,一陰一陽,都要致對手於死地。許散愁冷冷的看着戰場,耳中雖然聽到戰鬥的吶喊,眼中看着敵我的爭鬥,但心中卻冷靜得可怕,他將戰場上一點一滴的變化都記在心中,沒有什麼多餘的思想。
身後那號稱聖母的女人的一舉一動也在他的監視之中,許散愁覺得自己就宛如站在高處的神一般,俯瞰着整個戰場,他甚至可以瞭解到每一個成員的動作,那武器揮舞的軌跡,那刀鋒閃過的光影,那臨死前的各種表情,都在他的心裡流過,適時的做出各種命令,控制着整個戰場的局勢,許散愁在戰場之危中,感受到疑狐的真髓。
“許狐狸,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害不了你的王!”鬼聖母的聲音在許散愁的耳邊響起,把許散愁驚出一身冷汗,他連忙將自己的思緒從鬼聖母的位置收回,專心看着眼前的戰鬥。
問鬼帶着五鬼和天門中人周旋,絲毫不讓,天門的數次衝擊都沒有能夠成功,白浩然手中的裂道已經開始顫抖,不是因爲憤怒,而是因爲焦急,他居然被眼前的一個土狗得無法脫身,他握緊手中的裂道,狠狠的劈下,劍鋒帶着一絲說不出的玄妙,夾雜着靈氣,向土狗斬去。
天典激發的金黃靈氣,在劍鋒轉動之時,爆射而出,如一朵燦爛蓮花,籠罩對手。土狗本來就是以速度見長的鬼術,與白浩然對戰,他也異常吃力,問鬼代的話在他的腦中記着,與白浩然盡情周旋,不到萬不得以,絕對不進行直接攻擊。
所以他也很小心的移動着身體,憑藉身體一半鬼獸的直覺,提前判斷出白浩然的攻擊軌跡,因此到現在都能拖住白浩然,而使對手無法前進一步。土狗看到眼前綻放的蓮花,似乎和之前的攻擊完全不一樣,那蓮花在空氣中還能逐漸延伸,不斷的擴大,他有點不知道如何躲避,不過反應機敏的土狗,看到地面,單腳站立,狠狠的旋轉身體,整個人鑽進了土中。
蓮花般的攻擊從他的頭頂掠過,他急忙從土中躍出,看着眼前的白浩然,露出森白犬齒,“哼,白浩然,這次依舊沒有成功!”白浩然看到土狗囂張得意的模樣,心中大怒,揮劍斬去。
萱妃貞一直都留意着戰場的變化,她遊刃有餘的在人羣中穿梭,儘量接近吳名的身體,可是身後的許怒卻非常的狡猾,根本就沒有給她擺脫的空閒,一但將面前的敵人斬殺,拉近一步的時候,許怒的身影就會出現,雙手如鬼影一般的攻擊,讓萱妃貞很是頭疼,不得不又回到起點,再次應付。
可是隻要自己回到起點,許怒就會消失,由別的鬼靈繼續攻擊,這使萱妃貞的進展艱難。而在戰場上其餘天門之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阻擊,進展異常的緩慢,時間卻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在短短的30分鐘中,都無功而返。
即使有門人偶爾衝到前面一點,也被問鬼無情的阻殺,似乎一點機會都沒有,整個天門中瀰漫着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氣氛,天門中的弟子已經開始產生一種莫名恐懼,鬼宗的氣勢卻更加的高漲,此消彼長下,天門更加的難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