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母沒性命之憂,紀以寧心安了許多。
這麼說來,寧水月給她的信息是正確的。
他確實沒騙她。
那麼問題又來了,既然他早知道這個地方那麼危險,怎麼還忍心看她一個人涉險而不一同前來?
難怪,唐青宇一來就想看她的笑話。男人,他是早看透了男人都一樣的那一套嗎?總在最危險的時候棄自己喜歡的女人於不顧?
以前還不知道是唐青宇把自己的八字賣到了鬼府裡時,發生危險後,她也一心巴望着他能出現,像從天而降的超級英雄那般來救救她。
經過這樣的教訓,對於寧水月的出現,她已經不大期待。早存了要靠自己自救的心思。
現在掉落下來的這個地方到底是哪,紀以寧也不知道。從她被吊着的高度,還有那沒有任何門窗的裝修設計來看,這裡更像是不爲他人所知的密室。
至於爲何沒有門窗的密室裡,會有光線,能看清彼此,紀以寧倒還沒有想到那一層上。
現在正在確認一點,人是從紀宅的二樓裡往下掉的,那她就應該還在紀宅的範圍內。
“那個孩子呢?”金寶兒到底怎麼樣了?
陳老頭完成最後一道符,擱下手中帶硃砂的毛笑,仰首哈哈大笑,和已經離開了的大塊頭笑的姿勢一模一樣,帶着狂妄和輕蔑,“你還是顧好自己吧。青宇,接住!”
語畢,揚手一舉,“嘶嘶”,從他手中飛出好幾道紅色紙畫出來的符,直往紀以寧的命門劈來……
別看它們來勢洶洶,紀以寧纔不怕它們呢。
她是人,又不是鬼,怕這些迷信的東西幹什麼?
陳老頭會不會是腦子有病?盡做些不靠譜的事。
哪知,符紙並不是用來劈她腦門的,而是被唐青宇輕輕接在手心裡,捏住。
他覺得火侯已到,吹滅了吸魂燈,把它收起,開始鋪陳被捏住的符紙,一角不折地展開,置於她嘴側,兜成小盤的形狀,似乎是要從她口中接出什麼東西來。
不好!
紀以寧暗叫一聲,趕緊閉上微張的小嘴,有東西要從她胸腔裡溜出來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要到達喉腔,再達口腔……
由於出來的路子有了阻擋,終於停住了。
紀以寧緊張得全身繃緊,完全感覺不到累和乏。
顧此失彼,光惦記着紀老伯、紀老孃、金寶兒的行蹤和安危,沒想到眼前這兩人真的惦記的只是她肚子裡的東西。
一顆被寧水月放在中樞穴的位置,兩顆相互磨合後,被她扣在丹田處,克服重重困難才把它們吃進去的,如今怎麼那麼容易就全在口腔裡聚齊了?
唐青宇什麼事也沒有做,靜靜地看着她被吊起的雙腳從正常的膚色變成粉紅色,而後變成透明色,接着就是大腿也以同樣的速度在慢慢變換顏色,然後就來到了她的腰部……
人越來越累,眼皮越來越沉,好想睡覺!紀以寧忍不住打了個打盹,意識到嘴下意識微張,趕緊搖頭醒來,又緊緊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