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半信半疑,拿着鑰匙的手不知爲何微微顫抖,摸摸索索,最終在本子的右邊側摸到一個細細微微的鎖孔,她湊近一看,發現鎖孔和鳳尾鑰匙的形狀相同,沒錯,就兩物件是相匹配的。
鑰匙纔剛插進去,琴譜奇蹟般響起聲音,“歡迎主人,主人萬歲!”清脆悅耳,無比動聽。
音傳無數遠,最終全繞回她耳中,只有屋內的三個人才聽得到。
紀以寧長這麼大,第一次碰到此等稀奇之事,睜大雙眼,緊緊盯住前方,只等琴譜開啓,十分期待,到底是什麼寶貝東西,這麼神秘?
筆記本大小的琴譜出奇不意縮小了至巴掌大小,躍然於紀以寧的掌上,尺寸剛好合適,小巧得不似早前的那麼笨拙,精緻典雅,說不出的好看。
伴隨着紀以寧張圓的小嘴,時淡時濃的藍光剎那間形成一道強光,全聚集到她的手上,直到掌間變得透明,只剩琴譜,連帶着琴譜也變得透明,只剩下越聚越濃的藍光。
強光射來,直到看不見的遠方,一個音符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就像歡快的孩童那般,一顆一顆飽滿地在紀以寧面前跳躍。
原本藍光刺眼得可怕,哪知紀以寧強撐着兩眼望上去,看到的卻是一個個柔和的跳動着的音符,一顆一顆接着一顆,在她跟前歡快地跳躍。
無名之聲再次響起,“主人,三百年封閉已讓小琴能在有形與無形間自由切換,如今是否同意小琴變成無形,存儲於你腦中,不必再變回本子,予您隨身攜帶?”
這是詢問句,紀以寧怔得一愣一愣的,硬是回不了神,在寧水月輕微的點頭後,馬上會意,“好,怎麼方便我,你就怎麼做!”
簡單的指令一下達,富有生命力的音符,“嘶”地一聲一聲,跳得越來越密越來越近,濃烈的藍光再次射向遠方,迴繞到她眼前時,好看可愛的音符們早已消失不見,隨着它們的消失,藍光也由濃慢慢轉淡,直到無影無蹤。
寧水月賞了還處於怔愣中的她一記摸頭殺,溫柔地注視她,關心一問:“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能不能適應得了?”
至於他爲何說適應,紀以寧來不及仔細咀嚼,頭已無端端劇痛了起來,難以控制地滾爬在地上,抱着頭,狠狠地往地上撞。
僅存的意識告訴她,這是不是又是站在跟前的鬼王對她使出的陰謀詭計?
專門讓她痛苦不堪,直至求饒的?
冰火窯是一劫,無波湖是另一劫,雙色森林更是一劫,難道他就非把自己折磨至死才肯罷休嗎?
紀以寧不禁想到,他會不會又是那種打了自己一巴掌,跟着又說“對不起”的人?
表裡不一,極度可怕!
她對這樣的人真的防不勝防。
本以爲即將得到的是寶貝,差點欣喜若狂,沒想到輕信於他,又令自己陷入他早已布好的詭計中,繼而引發新的罪來受。
紀以寧恨得咬牙切齒,怪自己太過於輕敵,太過於相信於他,纔會再次落入這樣的境地。
啊——頭好痛!
她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得直哀呼,“你他m的寧水月,就只會變着法子折磨我嗎?就那麼巴不得我死嗎?我一定要死了,你才甘心嗎?我到底與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就這麼與我過不去?非要想盡辦法,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