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原本睡得好好的,四肢挺成了個大字,在寬得摸不到牀尾的牀上滾得奇樂無窮,好不愜意。
哪知,貪圖舒服的她不願意醒來,在玄風俊俏的身影消失後,就做了個惡夢。
夢裡,生性懦弱的靈兒突然像發狂的惡女人,一改往日的清純柔弱,面目猙獰的揮刀砍向毫無防備的寧水月,而後猖獗一笑,“哈哈,你終於被我殺死了!”手中的刀明晃晃,閃着詭異的血紅之光,猶如嗜血的惡魔,非常可怕。
這種刀她記得,在雙色森林私撿回來的金玄刀……
中了刀的寧水月全身佈滿恐怖的血跡,臉色慘白,瞳孔散大,生命分分鐘鍾就要因失血過多而歇菜了。
“撲通!”
身材偉岸的寧水月轟然倒地不起,血染一地,看起來非常恐怖。
驚得紀以寧霍然起身,大聲呼叫:“水月!水月!你在哪?”聲聲悽切,充滿驚恐,和她剛剛知道寧水月受傷時追在靈兒背後拼命跑的樣子如出一轍。
寧水月聽到呼叫聲,撲到牀前,剛好看到她汗流浹背,額頭冒滿豆大顆汗珠的樣子。
連忙坐到牀邊,把受到極大驚嚇的她抱到懷裡,急急哄道:“這呢,在這呢……”
紀以寧在他細心的安撫下,慢慢回神,“我做惡夢了?”
整個人趴在他胸口處,聽着如時鐘般走得篤定的心跳聲,紀以寧安靜了下來,緊繃得厲害的軀體也開始一步步鬆懈。
一陣冷風吹起撩得老高的牀幔,捲成一股股波浪,在紀水寧的感覺中,顯得非常詭異。
想起之前寧水月追問的金玄刀,夢裡發生的事如海水般侵襲了腦子裡的所有記憶,冷不丁打了個冷戰,一下子清醒起來,“你是不是怎麼樣了?”
坐直身,細如花蔓的雙手慌里慌張爬上了他的胸膛,慢慢觸碰,一邊擔憂地望着寧水月的眼睛,緊緊盯着,“會不會痛?“
那種刀那明晃晃的血光至今還讓紀以寧恐慌。
多麼可怕!
寧水月心口受到極大的情感衝擊,一方面感動於她對自己的在意,另一方面又悲傷於自己帶給她的擔憂。
寧寧,跟着我,總是讓你憂多於喜,對不起!
一隻大手堅定地抓住慌得亂無章法的小手,另一隻大手爬上她的後背,把她摟得更加緊,細聲呵護,“別擔心,我沒事。“
暗自慶幸,龍族的封印之法小時候在老龍王的眼皮底下學得精細,而且封得牢固,不然,以她此時的手足無措,亂摸一通,觸及要害,非吐血不可。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免得太過於擔心。
寧寧,你是我的寶貝,不想你難過,只想你每天都過得好。
心口上被捅了個洞,任誰都難以如寧水月這般淡定,神色又像沒事人一樣坦然。
“你沒事就好。”細細的喘息聲,可見她內心此時還是波濤洶涌,驚魂未定。
想到一事,從他懷裡鑽出個小腦袋,眼底裝滿狐疑,你怎麼突然想找金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