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擔心動了氣的紀老孃會發生什麼事,纔剛揉起眼睛,準備定睛一看,原本清晰得有如在鏡子內發生的畫面卻好像斷了片的閃了幾下,就消失不見,變成單純的水面了,什麼也沒有。沒有了八官,也就沒有自己的老媽。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是誰使的壞,在水中撲騰幾下,肩膀使勁一扭,就扭開了寧水月的親密緊摟,臉色大變,指着他的鼻子罵了起來;“你是不是有病?居然讓八官對付我媽?而且這種時候還讓我見不到她?”
不管紀以寧的樣子看起來如何憤怒,如何生氣,寧水月倒是眉眼不爲所動,心緒不受半點影響,涼涼地說:“你想見她,我就讓你見她,如今見到了,也就可以了。”說完,又把之前穿上的衣衫脫掉,精壯的手臂揚起,一把扔到了冰泉邊的怪石上,也沒有繼續纏着紀以寧,倒是悠閒地靠在泉壁邊,進入了眯眼享受的狀態中。
他根本就不顧自己的感受,虧她之前還對他有所心動,又是動錯人了。此人喜怒無常,可惡至極。
他總是欺在自己的頭上,把自己壓得死死的,現在又欺負那帶着球的老媽,真是逼她動手的節奏了。
老虎不發威,總會被人當成病貓。
纔剛這麼一想,就怒極攻心,腦中馬上想起以前紀老伯跟她在玩鬧下教的“紀氏數字太極”,手起,虛空中畫出個大大的“1”字,手落,就推了出去,剛好正面拍到寧水月的胸口上。
早就察覺出她的動作的寧水月已有所防備,暗中使了靈力護住自己,並且及時化掉了她掌中迎面而至的威力,倒也沒受什麼傷害。就是沒想到,短短几天不見,她竟然進長神速,從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女子變得力大無窮,掌風雄勁,如不是自己有所防範,抵抗及時,可能靈體會因此大受其害,畢竟自己在這九天冰泉在再待三天,才能讓傷體痊癒。
紀以寧收起雙掌,見他沒什麼異樣,還是隻顧浸泡,俊秀得無人能比擬的軀體巍然不動,眉色不變,氣得她糾起金絲縷衣的胸襟,躍出水面,浮飄着溼漉漉的身體,往泉壁走去。
她得去見紀老孃,以免發生什麼意外。她本是爲自己而來,不能因爲自己而不能回去。不管寧水月會不會傷到她,自己都不允許她有什麼差池。
至於怎麼才能從這九天冰泉穿越到鬼界的辦差大堂而去,則還沒有仔細去尋思。她不會如陽鴛或者八官他們那樣騰雲駕霧,去到某個地方,只是眨眼之事,但至少她還有一雙長腿,俗話說:車在山前自有路,走出這泉水,爬上這壁,她想,必然是有辦法可以去到的。
說來也怪,她這麼直溜溜的當着寧水月的面走了,寧水月居然也不攔她,就任她率性而去。
九天冰泉屬於露天泉,山山水環繞,獨有一番山間小味。藍天白雲自然添彩其中,更別說高樹灌木的綠意嫣然,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只聞其聲,難見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