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瑜站穩之後,才低下頭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咦,這個東西不是師父的衣服嗎?顏色是褐色的,和這地上的顏色確實有些相似,所以剛開始,高伯瑜都沒有注意到。
高伯瑜彎下腰,把那件衣服拿了起來。果然,確實是師父的東西。旁邊的冷漠看到這個東西,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冷漠也一直沒有注意到它,現在也是纔看到。
自己都好不容易要把高伯瑜勸出去了,怎麼又出來這麼大的一個狀況。冷漠的臉都一下子變得綠了,他真的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了。
“這個不是師父的衣服嗎?怎麼會在這裡?”高伯瑜一臉疑惑地看着冷漠,自己這下子真的就有點搞不清楚了,這麼說來,師父是來過這裡嗎?
高伯瑜轉過頭來看了看房間,這才注意到遠處牀榻那邊用屏風給擋住了。高伯瑜心裡不由得覺得,師父應該就在那裡邊吧。
剛剛就覺得大師兄沒有說實話,這麼一來,可真的是很可疑哎。高伯瑜朝牀榻那邊慢慢地走了過去,冷漠這下子可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了。
到底該不該阻止他啊,若是阻止了他,自己這邊也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了。哎呀,師父你怎麼能有亂扔衣服的習慣了!冷漠心裡都覺得無奈極了。
在冷漠還在考慮的時候,高伯瑜就自己走出了很遠的距離。高伯瑜慢慢地走了過去,繞過那個屏風,高伯瑜看到牀榻上十分混亂,被子什麼的都沒有整理。
這個被子倒是挺奇怪的,怎麼看上去這麼鼓鼓的呢,一下子就能看的出來,這底下有什麼東西。好奇心驅使着高伯瑜繼續向前走。
冷漠也是十分喪氣地走了過來,哎!
高伯瑜伸手一把掀開了被子,這被子下正是自己的師父——磨玄老人啊。磨玄老人朝高伯瑜擺了擺手,“哎,怎麼這麼巧啊。”磨玄老人彷彿很開心的樣子。
“師父?”高伯瑜那可真的是一個驚訝啊,師父這是幹什麼?怎麼突然玩起了這麼幼稚的東西,這也不是師父一向的作風啊。
改變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與此同時,磨玄老人也伸了個懶腰,從牀上坐了起來。“怎麼了啊,第一次見到我?不認識了?”磨玄老人整個人都是雲淡風輕的。
旁邊的冷漠不禁皺起眉頭。
磨玄老人起來的時候,突然之間覺得十分痛,根本坐不了很長時間。於是,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悠悠地躺在了堆起的被子上。
高伯瑜心裡覺得十分奇怪。今天的師父和大師兄一樣都不太對,但是確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徒兒只不過是有點驚訝而已。只不過,師父,這裡怎麼被你弄得這麼亂啊。”
這好歹也是我的寢宮,雖然暫時給師父住了,但弄成這個樣子,確實有點不太好。高伯瑜朝前面又走了有,想要幫助磨玄老人收拾一下,東西整齊了,自己看着也能舒服點。
高伯瑜彎下腰,想要弄弄被子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底下好像還有什麼東西。這,不是大師兄專門用來扎針的布袋子嗎,裡面確實有着很多銀針。
“這?”高伯瑜拿起了那個東西,看看磨玄老人,又看了看大師兄。這是有誰受傷了吧,看上面似乎還殘留一些東西。
這種銀針,大師兄是非常寶貝的,根本不會輕易拿出來,基本上都是因爲病情太過於嚴重,纔會使用這個方法的。這麼說來,是有人生病了?
冷漠看到它的時候,也瞬間泄了氣。完了完了,還是都被發現了。冷漠確實挺珍重那個東西的,他急忙就來到了高伯瑜的身邊,把銀針拿了過來。
高伯瑜就是一臉迷惑地看着冷漠,等着他給自己一個說法。冷漠被盯得十分不舒服,撒謊果然不是一件什麼好差事。
“師父,我說了啊。”冷漠瞅了一眼磨玄老人,現在也是紙包不住火了,再瞞着伯瑜也沒了有什麼意義了。
磨玄老人看了看兩個人,倒是不說什麼話了,基本也就是表示默許的意思了。
“師父受傷了。”冷漠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儘量保持穩定。
“什麼時候的事情?”受傷?怎麼沒聽師父說起過呢,難不成是今天住在這裡,突然被別人襲擊了嘛?這不可能啊,在其他地方,自己不敢保證師父絕對安全。
但是在這裡,高伯瑜可以說是沒有人能夠偷襲成功,王府的守衛可不是吃素的。他們和宮裡的御前侍衛都有的一拼,甚至比御前侍衛還要優秀。
“是之前在天涯頂的時候。師父遇見你之前,就已經受了重傷。但是,師父爲了不讓你擔心,就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冷漠走到了師父旁邊,坐了下來。
反正發現都被發現了,那就繼續給師父治療唄。
高伯瑜聽了他的話,才恍然大悟,沒想到師父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而且還耽誤了一個多月的治療時間。高伯瑜心裡有那麼一絲自責,這麼明顯的事情,自己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而且,還讓身受重傷的師父照顧我,這真的是太不對了。
緊接着,冷漠也跟高伯瑜說了一下師父現在的狀況,情況確實有點糟糕。“師父回來後沒多久,就把我叫過來了,我也是才知道師父的傷。”
“給師父紮了幾針,才拔掉,你就進來了。所以纔會有剛剛的狀況。”冷漠拿出了那包銀針,邊說着話,邊繼續給磨玄老人治療着,完全是遊刃有餘。
冷漠把磨玄老人的衣袖弄了上去,不一會,就有四五根銀針,紮在了磨玄老人的胳膊上。磨玄老人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看着現在高伯瑜這個表情,磨玄老人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費盡心思想要瞞着他,沒想到最後還是暴露了。哎,可能真的是運氣不好吧。
“好了,你看看你現在愁眉苦臉的樣子,你師父我現在還好好的活着呢。”磨玄老人打趣着說道。這根本不是他最初希望和結果。高伯瑜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內心的感覺,但是很心疼就是了。冷漠手裡也絲毫沒有停下,繼續給磨玄老人扎針,高伯瑜現在也只是默不作聲的在一旁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