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無視了他二人的驚訝,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低頭看向手中的白玉酒杯,半晌後忽的啓口說:“本王記得,小九似乎一直都很想要那柄赤影劍。”
聽到‘赤影劍’三個字,小九雙眼登時一亮。
他從見到赤影劍的第一眼開始,就夢寐以求的盼望着哪一天王爺能將赤影劍賞賜與他。
但是這些年……
他的功且就不說了,他犯下的過錯與他惹怒王爺的次數,都足以讓他與赤影劍說再見了!
王爺此刻怎會忽然提起?
莫不是有了將赤影劍賞賜與他的想法?
剛生出那個念頭,他就用力的搖了搖頭。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叫他意外的是,君修冥停頓了片刻後,又道:“只要你能在今日內打開那小女人的心結,本王就將赤影劍賞賜與你。”
“王爺此話當真?”小九極快的出聲確認,眼中滿是興奮的光芒。
“當真。”
“……”
君修冥話音方落,殿內就已經沒了小九的身影。
小十不放心的睨着小九消失的方向。
此次王妃派人對皇后下毒,故意將那指環遺落在皇后寢殿,目的就是要利用那指環來引導皇后對賢王生疑,從而達到挑撥皇后與賢王關係的目的。
然……
出乎王妃意料的是,皇后竟然有了身孕!
那毒藥原本只會讓皇后腹痛幾日,就會好轉,卻沒成想歪打正着的讓皇后落了胎。
雖然這樣一來,也成功的讓皇后對賢王起了疑心,然王妃終究過不去她自己那一關。
在他看來,今兒便是王爺親自去勸慰,王妃也未必就能立刻放下心結,何況是小九!
這時,有人疾步從殿外走來,將一封密函交到了君修冥手中。
君修冥看後面色當即微妙的變了一變。
小十躊躇了一瞬,啓口問:“王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十一順利救回了蘇夫人。”
“……”
聞言,小十頓時不解的擰眉。
既然已經成功救回來了,蘇梅凌明日與賢王的比試該就不會生出任何變故了,王爺何故還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正欲開口確認,君修冥就又道:“但蘇夫人的情況很不妙,恐撐不過明日午時。”
小十登時瞪大了雙眼。
賢王最擅長下毒,難道也對蘇夫人下毒了?
然後……
賢王該是想以解藥來逼迫蘇盟主輸!
君修冥擰眉沉思了一番,而後起身道:“你隨本王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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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
沐千尋煩不勝煩的看着好似蒼蠅一般在她面前轉來轉去還嗡嗡嗡說個不停的小九,恨不能直接找個******將他給拍死!
然小九那貨卻直接無視了她的不悅,想盡了辦法與她說着各種不着調的笑話。
她只想說……
小九這孩子的笑點絕對跟常人不同,哪有人想討人開心,還不停說一些殺人放火的血腥事兒的?
等到忍無可忍,她直接讓陌戒進來,將小九給攆出去。
然小九哪裡願意出去。
故而就跟陌戒鬧騰了起來。
瞧着二人在房內打起來,含冬與紅袖都嚇白了臉兒。
沐千尋卻單手撐着頭,事不關己的問道:“小九,你告訴我,你每月月俸多少?”
“二十兩。”小九應對陌戒的同時隨口回道。
“哦?還真不少!你存下多少了?”沐千尋驚訝的挑挑眉,那位爺可真是土豪,她跟前兒的含冬與紅袖一月才……五兩銀子?看來得給她二人漲漲工資了!
“……”
小九面上一窘。
他跟小十都癡迷與收藏各種武器。
每每存下一筆銀子,就會立刻買下一個武器。
故在十二護衛裡面,他跟小十可是最窮的!
他不答,沐千尋也已經知道了答案,遂伸手指向小九身旁的一個花瓶說:“我聽說那個花瓶看着不咋地,它卻值好幾百兩銀子,你可小心着些,要是打碎了它,你可得有一兩年拿不到工資了。”
小九立刻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刻意的往旁邊挪了挪。
然陌戒卻對他緊追不捨,不將他趕出房間就誓不罷休。
同時……
沐千尋又出聲了:“小九,看看你身後那個紫砂壺,雖然它也不起眼,它也可貴了,聽說要……好幾千兩……”
沐千尋的話還未說完,小九就‘嗖’的掠出了房間去。
見狀,含冬與紅袖都忍不住掩嘴竊笑。
那個花瓶也就不說了,那紫砂壺其實也就幾十兩銀子,小姐真會坑人!
沐千尋趴在窗前,挑目看着在院中打鬥的二人,眉頭卻依舊未鬆展開來。
片刻之後,陌羽與千沉齊齊來到她身邊,她立刻將房內的含冬與紅袖打發了出去。
而後,千沉拱手稟道:“皇后將指環交給了太子,讓******她調查那指環的來歷。”
沐千尋挑挑眉。
心知皇后這是已經對賢王生疑了。
尋思了一瞬,她隨口吩咐道:“你代我去東宮給杜淺若傳個話,說我明日要設宴款待霓裳郡主,問她可願前來。”
千沉當即拱手離去。
陌羽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沐千尋再度挑挑眉,疑聲問:“有何事?”
“藥王殿下方纔出了皇城,看方向……該是前去與血十一匯合了。”
“小十一去哪兒了?”
“血十一奉藥王殿下的命令前去了蘇盟主家中。”
“蘇梅凌啊……”
沐千尋抿抿嘴,擰眉尋思了一通,然後將頭探出窗外,附到陌羽耳邊吩咐了一通。
陌羽聽後一聲不吭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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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杜淺若早早的就盛裝打扮的來到了七王府。
夜茉嬗也因得到了消息,早就已經候到了花廳那邊去。
沐千尋卻遲遲未到。
好在沐千尋邀請了仙姿坊的舞姬過來獻舞,她二人乾坐着也不至於太過尷尬。
一個時辰後,沐千尋才終於姍姍而來。
今日她穿了水粉色的抹胸襦裙,配上深粉色的緞帶,看去分外粉嫩柔美。
她落座後,與杜淺若寒暄了幾句,就將話題引到了那舞姬手上的指環上:“你這指環倒是精緻,是從何處買的?”
那舞姬衝她盈盈福了福身,回道:“此物並非買的,而是客人所贈。”
杜淺若瞧着沐千尋對那指環感興趣,便也附和着問了一句:“不知你的客人是何人?”
她想着,若能問到來處,就能去訂幾樣累死的首飾,送與沐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