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今日可好些了?”君修鉉一步入鳳清婉寢殿,殿內的宮人就齊齊自發的退了出去。
“嗯,已經好多了。”鳳清婉揚脣衝他柔柔一笑,自打有了依靠太子的想法,她對太子的態度就越發的溫和了。
“那就好。”君修鉉眉間的擔憂頓時鬆展開來。
“太子這麼早過來,可是已經有了眉目?”鳳清婉問話間,撇了一眼君修鉉此刻正握在手中的小布包。
“母后看看這些。”
“這是……”
待君修鉉將帶來的布包打開,鳳清婉頓時驚詫的瞪圓了一雙美目。
玉釵,耳環,簪花……
ωωω ✿тт kán ✿CO 竟然都是此前她丟失的東西!
她當即無聲的詢問君修鉉,是從何處找到的這些東西。
然君修鉉張嘴正要答話,她卻忽的從錦被下伸出手用力握住了君修鉉此刻正放在牀沿的手。
因她的力道相當大,君修鉉就警惕的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給吞嚥了回去。
鳳清婉會忽然那般,是因爲她猛地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那是……
那個人每次來她寢宮的時候,她都會感覺到的。
這麼多年來,她已經記牢了他的氣息。
這足以說明,她早就已經不自覺的對他動了心,只是她此前還始終執着的認爲,她在乎的人是皇上!
君修冥鳳眸微眯,沉默了一瞬,而後改口說道:“這些都是若兒特意尋來送給母后的。”
“哦?她倒是有心了。”鳳清婉挑眉,順着君修鉉的話接了下去,心裡卻是已經清楚,太子十有**是想告訴她,這些東西也是從譚府找出來的。
“兒臣知母后素來不喜歡若兒,然她此次的確用了心,母后且就收下吧。”
“哼!”
“母后……”
“罷了,本宮收下便是。”
“那母后好生歇息,兒臣該去御書房幫父皇看奏摺了。”
“嗯。”
“兒臣告退。”
君修鉉說完就毫不猶豫的闊步出了鳳藻宮。
君陌殤在暗道內逗留了片刻,方纔返回御書房。
兩日後的傍晚。
君修鉉又去了鳳藻宮。
鳳清婉臥牀休息了幾日,身子漸漸好轉,故他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是躺在牀上的狀態了,她已經從牀上起來,坐到了暖爐前面去。
今日,她也未如之前那般屏退殿內的宮人,只指着一旁擺放的食盒說:“此前若妃有心了,你將那些點心帶回去給她吧,權當是本宮賞給她的。”
“是。”君修鉉應罷,與鳳清婉閒說了一通,就離開了。
隔天一早。
君修鉉拎着食盒又去了鳳藻宮,由頭是杜淺若親自做了一些小點心,讓他送來鳳藻宮。
而實際上……
那食盒底部放着一封他親手寫出的書信。
鳳清婉待到晌午時分纔看到那封書信,看後立刻面色鉅變。
竟然不止譚府,丞相府也有?
難道丞相也是那個人的人?
那個人常年遊走在後宮裡,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數年來,鳳清婉第一次開始對那個人生出了防備。
七王府。
沐千尋抱着小白,軟綿綿的飄蕩在院內的鞦韆上。
天氣陰沉了這麼久,終於出了一回太陽,她得好好的曬曬太陽補補鈣。
然……
她還未曬舒服,含冬就上前提醒道:“小姐,今日雖有太陽,也是極冷的,你還是進屋裡去吧,萬一着涼了可就不好了。”
沐千尋散漫的斜了一眼過去:“哪來那麼多的萬一啊!不會着涼的。”
“這可就……”
“阿嚏!”
“……”
含冬方纔啓口,沐千尋就立刻打了個噴嚏,候在周遭的人瞬間齊刷刷的看向了沐千尋。
沐千尋嘴角僵硬的一抽:“定是有人在背後非議我。”
話音剛落,她頭頂就想起了陌非歌的聲音:“人家纔剛在心裡默默的唸叨了你一句,你就有了感應,莫不是你跟人家的關係,已經到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程度?”
沐千尋嘴角再一抽,無語的叱道:“通你妹!”
含冬咬咬脣,不贊同的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這般粗俗不雅的模樣,要是叫旁人看了去,多影響身份啊!
“好了,你下去,你們也下去!”沐千尋受不了含冬那小眼神,故將含冬與旁人都齊齊趕走了,只因陌非歌此刻來找她,定是有事。
“是,小姐切莫在外待太久。”含冬忍不住又唸叨了一句,方纔離開。
“好好!”沐千尋莫可奈何的應下,含冬這丫頭都快要晉級成老媽子了。
“你之前交給我的那些東西,如今有大半都回道了皇后手中,下一步要如何做?”陌非歌直接飄身坐到了沐千尋身旁去,鞦韆架雖寬大,然坐了他二人,也顯得分外擁擠。
沐千尋當即不滿的哼道:“你一個大男人,坐上來幹嘛,趕緊的下去。”
陌非歌挑眉:“不管是論容貌,還是論才藝,人家可都是不會輸給女子的啊!怎麼就不能坐了!”
沐千尋無力的扶額。
這跟容貌與才藝無關好嗎!
重點是性別!性別!
唉,跟這廝溝通真累人。
嘆過之後,她索性放棄了。
她其實是擔心這鞦韆架承載了他二人的重量,會斷掉!
也擔心君華殿裡的人將這事兒與那位爺說過之後,那位爺會吃味兒!
不過算了。
“皇后除去太子以外,就再無別的孩子,拋開皇上從前很少去鳳藻宮這一點不說,更爲重要的該是皇后自己不想再生育孩子,而她如今卻懷上了賢王的孩子,這足以說明她對賢王的感情,故而想要挑撥她與賢王的關係,不能急在一時。”
“哦?你的意思是,暫時什麼都不要做咯?”陌非歌聽了沐千尋那番話,頓時心生詫異,他還以爲沐千尋會乘勝追擊,直接讓皇后與賢王的關係破裂。
“嗯。”沐千尋點頭。
“嘖!”陌非歌不自覺的咋舌了一聲,若換做他,他定是要繼續出招的。
“我們已經在皇后心裡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眼下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那顆種子發芽,然後茁壯成長,直到足以摧毀皇后對賢王的所有感情爲止。”沐千尋說的堅定,只因她很確定目前皇后心裡的懷疑,還不足以讓皇后與賢王徹底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