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血靈珠三個字,君修冥眸色倏然一沉。
見到他這一反應,柳沐兮緊接着又問:“當真在賢王手中”
君修冥面色凝重的點頭,低低道:“若賢王也知道血靈珠在八弟體內,只怕”
聽到這話,柳沐兮心裡頓時咯噔一跳。
難怪他一提到血靈珠,阿染就面色大變,只怕阿染擔心的是賢王取走宮主放入八皇子口中的那顆血靈珠
一旦血靈珠被取走
那已死去多年的八皇子必會變成一堆白骨
想到這裡,他黑眸之中就隱過擔憂,遂又問:“宮主可知八皇子遺體與血靈珠齊齊丟失一事”
君修冥抿脣搖頭,他未曾去確認過這一點。
不過
他認爲母妃該是還不知道的。
若是知道了,母妃定不會隻字不提
柳沐兮倏然一皺眉,有些摸不清他這搖頭的動作,是指宮離緋不知道,還是指他自己不知道。
正欲出聲確認,就聽君修冥徐徐說道:“此事暫且不管,關於小八所說的事,師兄你可查清楚了”
“嗯,大致看了一下。”柳沐兮今晨一回到藥王府就從小八口中聽聞了那四人前來阿染寢殿時的異狀,他立刻前去查探了一番。
“師兄可有看出門道”君修冥爲了徹底讓柳沐兮將心思從血靈珠上面移開,緊接着又啓口追問。
“小八未免打草驚蛇,並未將那幾條蛇抓住,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好下定論,不過小八當時看到那蛇的時候,並未生出任何的異狀,故而我揣測,關鍵點在元公公昨日給那四人服下的藥當中。”
“”
聞言,君修冥薄脣一抿,未立刻出聲。
他之所以問起這茬,並非關心那四人的情況,他在意的是那個蛇羣。
但凡跟蛇羣相關的事,他就格外的在意。
只因他時不時的就會想起那小女人兩度被蛇羣圍困的情形。
且在想起的同時,還會生出不好的預感。
而他的預感素來就很準
柳沐兮憋見他越蹙越緊的眉頭,拂袖起身的同時溫聲安慰道:“阿尋那邊你莫要太擔心了,我已經讓小蛇回到他身邊去了,它會保護她的。”
君修冥抿嘴點點頭。
他信任的人不多,他卻莫名的信任那條小蛇。
沒緣由的就是相信那條小蛇定會護她周全。
柳沐兮這才往外走去,即將跨出門檻的一刻,他忽的駐足問:“阿染你當真已經想好了”
“嗯。”君修冥點頭輕聲應道,那小女人此處還不知要耗費多少天,他怎麼可能放她獨自外出
“路上小心,切莫大意。”柳沐兮僵了僵丟下這四個字便闊步離開,他得去確認那傻子的情況了,絕不能讓那傻子死了。
“王爺,王妃醒來了。”
在柳沐兮走後,炎龍立刻進到房內稟道。
君修冥詫異的斜睨了一眼過去,炎龍與炎虎此前一直都執拗的稱他爲少主,何時竟改了口
許是他眼神中詢問的意味兒太過濃重,炎龍會意後,立刻拱手自行辯解道:“宮主說不可將血離宮暴露於人前,特命屬下等更改稱謂。”
君修冥饒有興味的揚揚眉,母妃的吩咐
母妃是察覺到了什麼,不想連累血離宮裡的人,才這般做的
還是說
她只是純粹的想要保護那個人交到她手裡的血離宮
若是她知道,那個她尊敬無比的人,就是當初將她從西菱國皇宮裡偷出來的人,是否還會如此
亦或者,母妃早就已經知道了
一番思量無果,他索性起身在炎龍的攙扶下前往沐千尋所在之處。
另一邊。
柳沐兮去到君修染所在之處後,血十一立刻就迎上前說:“柳先生,他的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妙,會不會”
聽到這裡,不等血十一說完,柳沐兮就疾步去到放置君修染的藥缸前。
此際藥缸中的君修染,面上毫無血色,仿若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且他的皮膚表面還凝結着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樣的症狀,與當年年幼的君修冥與君修染中毒之時一樣,而那二人正是死於這毒手中。
不過
與年幼時的那二人相比,君修染的情況明顯要好了很多。
一來他的年紀要比那二人大,承受能力比那二人強,二來
經過了這麼多年,柳沐兮雖然一直都未尋到解毒的方法,對這毒卻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保他不死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期間,血十一收了聲,安靜的候在一旁。
待見到柳沐兮的臉色稍稍緩和下來,他才又啓口問:“柳先生可能看出,他究竟是在何時中毒的”
聞聲,柳沐兮默了一瞬。
然後託着下巴淺聲說到:“這毒該是從口入的,興許”
話到這裡他就收了聲,血十一立刻自顧自的揣測起來。
若說要從口入
這傻子昨夜服了柳先生的藥陷入昏迷以後,理應就未再吃過任何東西纔對。
這要從何處入口
思索間,他聽柳沐兮悠悠然扔出了一句:“許是在他與那四人洞房之時中毒的。”
“毒在那四人身上”血十一驚,滿眼的不可置信,昨日他特意派人去調查了元公公的一舉一動,卻並未聽聞元公公給了那四人塗抹身體的東西,而且那四人進到藥王府以後也並未沐浴更衣
“嗯,該是在那四人進到藥王府以前,那毒就已經”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血十一瞬間恍悟,那四人來到藥王府門前的時候,穿的都是鳳冠霞帔,想來在來之前就已經梳洗沐浴過了。
柳沐兮見他了解了,便也未在言語。
確認君修染的情況並不至於危及他的性命以後,柳沐兮斂眉尋思了一瞬,忽的啓口說道:“阿染的情況並不好,他又執意要與阿尋外出,加之此次你我又無法隨行,你可有安排足夠的人沿途保護他們的安全”
血十一也立刻面露擔憂。
然
他並未立刻回答柳沐兮的問題,反倒是出聲問:“柳先生可能想到柳前輩可能會去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