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爺。”小五心神一晃,連忙應道,爺這聲音,冷到快能直接將人凍成冰了
“她有何事”君修冥此刻心中煩亂不已,不管是八弟遺體消失的事,還是與那傻子相關的事,他都嚴令旁人不得對母妃提起。
但是,母妃今天卻出來了
也就是說
有人違揹他的命令擅自告訴了母妃
思及此,他驀然眯起雙眼,周身的寒意瞬間昇華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以爲血離宮內,不可能有人會背叛他,然眼下卻發生了,是他太過依賴此前幾世對血離宮的瞭解,還是這一世那些人變得不一樣了
亦或者
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血離宮內
尋思間他忽的勾脣冷冽一笑,這一世一直平平淡淡的,未生出過驚心動魄的波瀾,眼下似乎將有大事要發生,該得讓人好生查查了。
小五瞧着自家主子周身的氣場時而變得陰狠駭人,時而又冷冽如冰,心裡頭是直犯嘀咕,不過是宮主前往七王府而已,王爺爲何忽然變成這樣
想不明白,他最終硬着頭皮回道:“七小姐請爺讓寒山書院裡的先生在沐亦霖返回書院後,對其嚴厲一些。”
君修冥聞聲挑眉問道:“那小女人是如何知曉本王與寒山書院裡的先生熟識的”
小五瑟縮了一下,再度硬着頭皮回道:“七小姐詢問了屬下,屬下便如實告訴七小姐了。”
“那你便回去告訴她,本王會讓先生們嚴厲教導沐亦霖的。”君修冥刻意咬重了那嚴厲二字,那小女人的心思,他如何猜不出。
“是,屬下告退。”小五鬆了口氣,逃也似的出了殿內,纔到殿外,就與急匆匆趕來的君御烈撞了個正着,他連忙退至一旁,給君御烈讓道。
“父皇,你也得到消息了”君修冥睨着那抹疾步而來的明黃身影問道。
“草民見過皇上。”柳沐兮連忙起身行禮。
“免禮。”君御烈急急回了倆字,便走到了君修冥下方的椅子上坐下。
照理說來,此刻君修冥高坐在上方,君御烈卻端坐於下方,這樣的情形是不合規矩的。
然此刻殿內的三人無一人在意這個細節。
他們都將心思放在了此刻前往七王府的宮離緋身上。
君御烈落座後好半晌,啓口不答反問道:“阿染,你可要前去七王府看看情況”
君修冥聞聲搖頭,淡淡回道:“無需多此一舉,若有必要,稍候便會有人前來與兒臣彙報。”
君御烈贊同的點頭,七王府裡都是阿染的人,若是嫺兒當真在那生出了點什麼事,定會有人前來彙報的。
果不其然,大半個時辰後,血十二便急急步入殿內,還未下跪,便已經出聲說道:“王爺,宮主將那傻子帶回血離宮去了。”
“朕這就去血離宮走上一趟。”君御烈聞言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外走。
“父皇稍安勿躁,母妃便是將其帶回血離宮,也未必就信了他是八弟。”君修冥在其即將邁出正殿的一刻出聲提醒道。
“話雖如此”君御烈猶豫不決,那傻子是阿染的手下炎龍找來的,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同時他也很清楚,阿染懷疑那傻子有問題,叫他如何放心讓嫺兒跟那樣一個身份不明的人物待在一塊兒。
“父皇,你怕是忘了,母妃她在遇上你之前,便已是血離宮的宮主,她的武功與能力都不弱,不會對付不了那傻子的。”君修冥再度出聲提醒道,父皇這就叫關心則亂。
同時
只怕在父皇眼中,母妃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忽略了她乃是一宮之主的事實。
聽了君修冥這話,君御烈這才冷靜下來,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便就離開了。
在其走後不久,君修冥忽然斜勾起脣角,陰測測的笑道:“師兄,咱們不如隨了他的心意如何”
柳沐兮狐疑的皺眉,他
指的是哪一個他
尋思了一瞬,他淡笑着點頭應道:“大可一試,或許那般做,就能套出他的來路,也能引出他身後的人。”
片刻後,君修冥起身行至大殿的一角,書寫出了一封書信,丟到了血十一手中,沉聲說道:“十一,你回去探探母妃的口風,如若母妃並未完全相信他便是八弟,你就將此書信交給母妃,反之則毀了它。”
“是,屬下這就去辦。”血十一慎重的將書信收好,轉身快步離去。
“師兄,近日頻生事端,你該考慮考慮提前將那小女人體內的毒解掉了,如若不然”君修冥話到這裡收了聲,想起昨日那場有驚無險的意外,他心裡就一緊。
如若那小女人出了意外
也就意味着,他與她的輪迴得從頭再來過一次,雖然每一次的重生,他都帶着之前的記憶,卻也不能保證下一次不會再生出別的意外。
而且
他經歷了那麼多次輪迴才終於遇上她,下一次能否遇上還是未知數。
因此,要打破那無休止的輪迴,勢必得在這一世
柳沐兮清楚他心中的擔憂,先是沐七小姐被蛇圍困,之後又是阿染的母妃離開血離宮,這兩件事看似毫無瓜葛,發生的時間卻極其相近。
保不準它們會有某種牽連
一番思量,他起身應道:“我這就去準備,今夜你再幫她逼毒一次,事後我去幫她把脈看看,若是可以便在半個月內完成。”
“嗯,有勞師兄了。”君修冥點頭應道。
“還有你”柳沐兮走出幾步,又迴轉身看向君修冥。
“師兄放心,我無礙。”君修冥明白師兄這是在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畢竟每一次幫她逼毒都得消耗不少的內力,太過緊湊,他着實有些吃不消。
“那便好。”柳沐兮話落,大步翩然離去,表面看似相信了君修冥所言,他心裡卻是並未全信的,阿染的身體狀況,他如何不知。
“師父,有師祖給你的信。”
柳沐兮纔剛步出大殿,憐生迎面就遞給了他一封書信,他接過看後,面上凝重的表情頓時舒緩了下來。
憐生不禁好奇的問道:“師父,可是有何好事”
柳沐兮淺勾了一下脣,搖頭笑笑並未回答,憐生雖然是他的徒兒,有些事還是不便讓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