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謹和伊川說話的時候,外面聶昱和君燁、巫小唯以及蘇天吉也在吃飯。
聶昱拿起桌子上的酒慢慢的倒在君燁的杯子裡,兩人雖然都是鬼,嘗不出什麼味道,可是卻不妨礙喝酒的感覺。
很快杯中的酒就倒滿,聶昱這才停止了動作,拿着酒杯對着君燁道:“阿燁,咱們兄弟千年,今天我敬你一杯。”
君燁聽到聶昱這麼說,微微的笑了笑:“今天你大喜的日子,應該我敬你纔對。”這話說完,他舉起酒杯和聶昱輕輕碰了一下,緊接着兩人一同一飲而盡。
一旁巫小唯看着聶昱和君燁的喝酒,心裡卻總是覺得怪怪的,她轉頭又看向屋外,外面一片寂靜,只有夜風在不停的吹着,吹的院子內外的樹木不斷搖擺,發出‘唦唦’的聲響,看上去格外的陰森詭異。
聶昱喝光了杯子裡的酒,又給自己和君燁倒滿一杯,這纔看着不遠處漆黑的山峰笑道:“是啊,都過了一千年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封在墓中千年,陰魂不散,怨氣不散。”
君燁聽到聶昱這麼說,眉梢微微挑了挑:“會變成今天這樣,是大家都沒有到過的。當年你父親死後”
君燁這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聶昱打斷了。
聶昱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酒,微微笑了笑道:“當年我父親死。”話說到這裡,他擡頭看向君燁,幽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色十分陰沉,似乎帶着一片陰霾,“阿燁,你老實告訴我,我父親當年是怎麼死的?”
聽到聶昱這麼問,君燁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皺了皺,隨即淡淡的抿了一口酒,轉移話題道:“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麼呢?”
巫小唯坐在君燁旁邊也察覺兩人的氣氛有些不對,於是跟着附和了一句:“是啊。白謹還在房裡等你呢,你也不快去。”這話說完,她拿出一隻碗盛上一些菜遞給聶昱,“白謹晚上沒吃飯,這個拿給她吃吧。”
聶昱卻慢慢的推開巫小唯
的手,一雙眼睛只是看着君燁冷聲道:“你父親殺了我父親,然後還來我面前裝好人,是不是?”
君燁聽到聶昱這麼說,身子不禁一僵,緩緩的擡頭看向他,一雙狹長的鳳眸中帶着複雜。
巫小唯聽到這話也不禁一驚,詫異的看了看君燁,又看向聶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君燁和聶昱之間還有這種糾葛。
而坐在桌子另一邊,正在吃點心的蘇天吉,此時也擡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了轉,身子慢慢的往巫小唯的身邊靠了靠。
聶昱見到君燁不說話,咬了咬牙冷笑了一聲,指着不遠處的大山道:“我父母就埋在這山裡,你敢說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君燁看着聶昱,沉默了半天才開口,聲音中帶着無奈:“聶昱,你父親,當年違反軍紀。”
“管我什麼事?”只不過君燁的話還沒說完,聶昱就吼了出來,“我就知道我父親被你父親殺了,我母親也跟着抑鬱而終了。然而你父親還好意思來裝好人!”
君燁聽到聶昱這麼說,皺了皺眉頭,淡淡的嘆口氣,然後擡眸看着眼前自己的兄弟道:“所以你就不惜買通馬賊想要殺我是嗎?”
巫小唯聽到君燁這麼說,心不禁猛地一跳,詫異的看向聶昱。竟然是他買通了馬賊,當初竟然是聶昱。
然而,巫小唯的震驚還沒有過去,就聽到君燁繼續道:“所以你才聯合北國人,在我大婚的時候誣陷我謀反,是吧?”
這一次輪到聶昱詫異了,他看着君燁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你都知道了?”
君燁卻沒有直接回答聶昱,而是繼續問道:“這一次,你又想做什麼呢?”
“呵呵。”聶昱低着頭冷笑了一聲,隨即擡眸看着君燁陰冷的道,“我要你魂飛魄散!”
這話說完,他渾身頓時鬼氣驟起,一陣陣陰冷的夾雜着戾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帶着森森寒意。
君
燁對此似乎早有準備,就在聶昱散發出鬼氣的同時,他也跟着拉着巫小唯往後退去,一邊身前燃起一片黑色的火焰。
巫小唯面對眼前的變故不禁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聶昱的樣子,她終於明白聶昱爲什麼非要來這裡和白謹冥婚了,更知道聶昱爲什麼選擇要把白謹單獨送入洞房了,他就是爲了專心的對付君燁和她。
就在聶昱和君燁還有巫小唯劍拔弩張的時候,另一邊洞房裡。
“真正的生辰八字?”白謹聽到這話心裡不禁一陣慌亂,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出生的時候就不對勁,連母親都是因爲自己而死的,可是到底出了什麼事,白謙卻怎麼也不肯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伊川卻沒有直接回答白謹的問題,只是用手中的筆慢慢的在冊子上寫着,一邊寫一邊道:“生辰八字是生死簿上註定好的,不管同什麼辦法都是沒法改變的。”
“那你的意思是?”白謹看着伊川用筆在自己名字下寫着一串數字,心裡不禁一慌,急忙喊道,“你在寫什麼?”
伊川卻依然笑着,一雙狐狸眼中帶着欣喜和魅惑:“當然是寫你的生辰八字了。”一邊說着話,他一邊緩緩的勾着最後一筆。
白謹看着伊川的動作,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急忙大喊了一聲:“不要!”這是結冥婚的冊子和符咒,伊川要和她結冥婚,“伊川,你不能這樣!”
“爲什麼不要?”伊川手下不停,擡眸看向白謹,笑道,“謹兒,我早就說了,我伊川不做虧本買賣,你註定屬於我。”
“不要!”白謹急忙抓住伊川握着筆的手,拼命的阻止他寫下去,她毫不懷疑伊川會騙她,因爲沒必要,“伊川,我愛的人是聶昱,你強娶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然而,一切卻已經晚了,就在白謹喊着這話的時候,伊川已經寫完了最後一筆,他把冊子放在白謹面前晃了一下,隨即笑道:“謹兒,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