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呢,無言怎樣了,他也中了張冒的毒鏢,而且還傷在胸口的位置。”
墨雪顏忽然想起他們家無言。
驚的便要下牀。
結果發現自己這一身傷啊,真是動一動就疼,疼的撕心裂肺。
感覺渾身都是傷口似的。
“他比你能扛,沒什麼性命之憂,不過短時間內肯定不能動武了。”
楚靈未免她擔心,便忙說了一句。
聽說無言沒性命之憂,墨雪顏總算放了心。
她又問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基本都沒什麼大事。
“這樣看來,我傷的最重?”
墨雪顏一臉訝異的望着屋內幾人道。
幾人同時點了點頭。
墨雪顏:“……”
艾瑪,太丟臉了,居然是她傷的最重。
沒能殺了敵人,反倒是快把自己弄成了殘廢。
這也太沒用了不是?
四姑娘很憂傷,覺得好丟臉啊。
若換做以前,她纔不覺得丟臉呢,丟臉算什麼,沒丟命就成。
可現在她是宸王妃,一言一行都與獨孤邪有關。
她說是不在乎,可其實在乎的很。
因爲真的不想給他抹黑。
“涼月,去準備紙筆。”
楚靈走後,她立刻讓涼月畫扇準備了紙筆來給獨孤邪寫信。
她是擔心獨孤邪知道她出事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
於是,四姑娘帶着一身傷,在左臂還沒知覺的情況下,硬撐着給宸王殿下寫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並不複雜,簡單的說了一下這邊的戰況。
最重要的是她告訴獨孤邪,自己的確受了傷,但有楚靈在沒什麼大事,好好休養幾天就成,讓他千萬不要擔心。
打仗嘛,受點傷總是難免的。
她絲毫沒有提起,自己左臂沒有知覺的事。
若獨孤邪知道了,怕是要不顧一切的趕來,砍了君靈犀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報喜不報憂,她雖然想念他,卻也不想他因爲自己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壞了他的名聲。
墨雪顏剛剛寫完信,信上的墨跡還沒幹,夜小將軍就風風火火的來了。
可憐的夜小將軍,才脫離了蠶寶寶的隊伍沒幾天,便再次成了蠶寶寶。
“蠶寶寶,你又來了?”
墨雪顏歪頭,笑看着他。
“還笑得出來?”
夜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罵道:“墨小四,以後你再敢逞能,我就把你打的你娘都不認識你信不信?”
“女大十八變,我娘現在見到我,都不一定認識了,不用你打。”
四姑娘很是巧妙的反駁道。
“又給你家男人寫信了?”
夜擎伸手,毫不客氣的拿過了旁邊小几上,字跡還未乾的那封信。
他動作太快,墨雪顏都沒來得及去阻攔。
“夜擎,偷看別人的信是很不好的行爲,你知不知道?”
四姑娘頓時有些惱。
結果,便聽夜小將軍很是無所謂的答道:“是嗎,我不知道啊。”
墨雪顏:“……”
“你的臉呢?”
“在這呢,你幹嘛,想摸一摸?”
夜擎擡頭看向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而後向她那邊靠了靠道:“喏,給你摸,手感不比獨
孤邪的差。”
別說,墨雪顏還真的伸手摸了夜擎一把。
摸完之後,一臉嫌棄的說道:“手感太差了,怎麼能跟我們家小九比。”
“瞎說什麼,你家男人已經是老男人了,小爺多年輕英武啊,真是不識貨。”
蠶寶寶夜小將軍對四姑娘不識貨這事,很是不悅。
“瞧瞧你這都寫的什麼?”
夜擎指了指墨雪顏那封信道:“你人都快死了,居然說自己只是受了小傷,手都快廢了,居然隻字未提,墨小四你怎麼這麼蠢?”
墨雪顏:“……”
“你爲了他,把自己弄成這樣,還不告訴她,這可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啊。”
說着,他便要去拿筆,想給四姑娘的草書加兩筆。
見此,墨雪顏頓時皺眉道:“夜擎,你不要胡鬧了好不好,小九現在跟君子溫對上,煩惱的事,肯定多着呢,他比我還要累。”
聞此,夜擎擡頭看着她,靜默了片刻,才道:“墨小四,你別跟着他了,跟着他要吃這麼多苦,有什麼好的?”
墨雪顏:“……”
這傢伙真是討厭。
她重傷才醒來好嗎,居然跑來說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話。
她若不喜歡獨孤邪,跟着他幹嗎?
她最在乎的就算他們家小九,當然要幫着他了。
等字跡幹了,墨雪顏便叫涼月把信裝好給獨孤邪送去了。
卻不知,這幾日的時間。
獨孤邪在昌歷附近跟君子溫打了六場,雙方各有勝負。
總的來說,還是藍家軍氣勢如虹,殲敵數萬。
但君子溫手下的高手卻非常多。
西秦江湖高手比比皆是,還有很多隱世的前輩被君子溫請了出來。
一般江湖人是很少摻和這些事的。
尤其是那些前輩,根本不可能站出來跟小輩一般見識。
那樣也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可君子溫居然有本事請到許多江湖前輩爲他賣命。
這就有點麻煩了。
所以,爲此藍家軍折損了不少有名的將領。
就連藍翎藍亦都受了重傷。
墨雪顏醒來的這一日。
獨孤邪與君子溫二人再次遇上,雙方各帶了八萬人馬。
在昌歷不遠處的一處空谷中交手。
這次,君子溫只帶了一位江湖高手。
此人年紀不小,已過花甲之年,一身青灰色的袍子,他微閉着眼睛,騎在馬背上,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獨孤邪冷眼看着,並未說話。
倒是那老者先開了口,“獨孤小兒可來了?”
他這話一出,整個藍家軍都怒了。
這是哪來的老東西,竟然敢如此蔑視他們家王爺。
獨孤邪的神色依然淡漠。
不過只是這一句話,便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很沉穩,內力絕對在他之上。
這樣的年紀,又是江湖前輩,比他多修習了那麼多年,武功在他之上,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若是來了,就趕緊受死,免得麻煩。”
那老者依然沒有睜眼,口氣卻是愈發狂妄起來。
冷風冷嘯卻是不幹了,手中的劍躍躍欲試。
君子溫動了動手中的馬鞭,面色清冷的看着獨孤邪道:“宸王,還記得去年的賭約嗎,我倒是覺得不用三年,那賭約我
便贏了。”
聞此,一直沒有任何表情悸動的獨孤邪,終於有所表現。
他的面色驀地一冷,眼神凌厲的看向君子溫。
那墨玉般的眸中,滿是殺氣。
他鳳目半眯,聲音冷淡道:“想要搶本王的女人,君子溫你還沒這個資格。”
他任何東西都可以捨棄。
但唯獨他的顏顏不可以。
說這話的時候,他衣袖一揮,一枚幻翎猛地飛出。
君子溫並未動。
反倒是那老者動了。
那老者也是一掌,打向了獨孤邪的幻翎。
獨孤邪卻又是一掌,擊向了老者。
老者剛剛並未睜眼,只是憑直覺動手。
直到這一刻,方纔睜開了眼睛,蒼老的面上,劃過一抹複雜。
老者再次出掌打向獨孤邪。
而獨孤邪已經對冷風示意動手。
冷風立刻帶藍家軍衝了過去。
他與冷嘯直接朝着君子溫攻了過去。
獨孤邪跟那老者單打獨鬥。
老者的武功很高,甚至他那強大的氣場,震的那些小兵都不敢過去。
獨孤邪知道,這是碰到了對手。
這種對手,與玄真道長是一個級別的。
然而,即便面對如此強敵,他也沒有半分退讓,神色平淡的與老者過招。
老者見他招式平穩,不急不躁,倒是難得露出一抹驚訝。
現在的年輕人啊,還真是厲害啊。
比他當年的確要厲害許多。
不過,這想法並未影響他對獨孤邪出手,狠辣的招式,似乎帶了毀天滅地的殺氣。
沒人看得清楚,二人到底用了什麼招。
因爲兩人的速度都特別快,甚至到了最後,強勁的掌風,波及到了身邊的人。
將身邊的人,無論是敵是友,全部掀翻出去。
最後只聽砰地一聲,兩道強勁的掌風相擊。
接着,冷風回頭望去,便見自家王爺臉色蒼白,從馬上緩緩墜落。
“王爺!”
冷風大吃一驚,慌忙上前。
卻聞,西秦那邊也是驚呼一聲。
原本氣定神閒的老者,肩頭上竟然插着一枚幻翎,臉色也不太好。
他並沒有獨孤邪傷的那樣嚴重,但多少也受了些傷。
他比獨孤邪大了四十餘歲,竟然被獨孤邪這麼一個小輩所傷,臉面自然不好看。
君子溫的臉色也不怎麼樣。
而獨孤邪雖然受傷,可藍家軍卻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們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是什麼!
所以,他們沒有一絲懈怠,全力攻擊君子溫的西秦大軍。
見此,君子溫微微皺了下眉頭。
他只是一個愣神的瞬間。
獨孤邪便已經被冷風帶走了。
如此,他就是再想出手都晚了。
“撤!”
看着氣勢洶洶的藍家軍,君子溫最終沒有戀戰,選擇撤退。
他手中的兵力比不過獨孤邪。
再加上先前幾場仗,兵力折損的太厲害。
因此,現在西秦大軍的狀況不適合硬拼。
君子溫是個很理智的人。
他能很冷靜的分析當前的局勢。
沒能殺了獨孤邪也不戀戰,立刻帶人撤退,從長計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