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啊,不就一點傷麼,就算真的不好,你不是還有那什麼玉顏膏麼,抹上一點就好了。”
墨雪顏手裡玩着螃蟹,漫不經心的對着墨晴柔喊了一句。
等墨晴柔徹底走遠,她忍不住眯起美麗的眸子,狡詐一笑。
此計不成,她就來狠的,就不信墨晴柔不用玉顏膏。
一旦用了,哼哼……
就看她這個半吊子做出的毒藥怎樣了。
墨晴柔臉上那道傷痕還真不淺,而且墨四姑娘這個壞心眼的還在螃蟹爪子上抹了點藥粉,害的她臉上的傷口,一直不能癒合。
請了大夫,抹了藥,一整天了傷口不但不見好,還開始發紅流膿,着實將她嚇的要死。
眼瞧着臉上的傷一直不好,墨晴柔忽然想起白天墨雪顏說的話,玉顏膏?
對,她還有玉顏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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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下去吧。”
墨晴柔神色淡淡的屏退了所有人,走到牀前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玉顏膏,兀自盯着那小瓶子出神。
其實,她現在正值妙齡,本不想用這個,等以後嫁入太子府,必要的時候再用,可如今……
雖說大夫說臉上的傷沒事,但她瞧着卻是越來越嚴重了,明日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心中着實慌亂。
好在,一次玉顏膏也用不完,以後還能用兩次。
她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點膏藥,膏藥依舊清香,之後對着銅鏡一點點的抹在了傷口,清清涼涼的,似乎很有效似的。
“啊!”
第二天,墨雪顏在震耳欲聾的喊叫聲中,一臉笑意的出府去了。
“怎麼樣,你們家小姐還是很有天賦的吧,不過看了幾天醫書而已,就能研究出來毀人容貌的毒藥,真是天才啊。”
出了府,墨四姑娘得意洋洋的誇讚着自己,眉梢上挑,眸光瀲灩,心情好得不得了。
涼月跟畫扇想起那一堆不知名的草藥混在一起,熬出的一滴藥水,不由得彼此相視一眼,神情古怪。
墨雪顏在京城逛了小半天,與涼月幾人一起當掉了墨晴柔的首飾,又特意跑去獨孤邪名下的銀號存起來。
只因四姑娘存在那的東西有優待,存滿一年,格外給的利息特別多。
老掌櫃默默的送四姑娘離開,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實在不曉得這位四姑娘是怎麼想的。
王爺明明喜歡她,她卻不答應,但又跑來存銀子佔便宜,有這樣的嗎?
轉眼,已是晌午,墨雪顏手裡拿了一包碎銀子。
那是當掉的東西所剩下的,雖然只是碎銀子,但也有整整一包,去酒樓吃一頓根本沒什麼問題。
“走,你家小姐我今個心情好,請你們去仙客樓吃東西。”
墨雪顏手一揚,頗具豪氣。
仙客樓乃是京中極爲有名的一家酒樓,百年老店,有很多招牌菜,所以許多達官貴人都喜歡到這來用飯。
而且仙客樓自家釀的酒,很是出名,一直特別吸引人。
墨雪顏饞酒,忍不住想要去喝兩口。
這古代的酒沒現代的酒那麼烈,味道醇厚,香甜入口,回味無窮,所以墨四姑娘還是非常喜歡的。
涼月跟畫扇連連點頭,明知她只是因爲饞酒,卻也不敢揭穿她。
哪知,墨雪顏纔剛走到門口,一個人影便直直朝她砸了過來。
虧得她反應快,迅速的退後了幾步,纔沒被砸到。
一少年滾在她腳下,衣衫沾血,手裡緊握的劍被打飛了出去,落在了墨雪顏身後。
墨雪顏低了低頭,看着衣衫帶血的少年,似乎有些熟悉。
“沈珏,你怎樣了?”
這時,一焦急的聲音傳來,隨着便是一抹小小的身影奔了過來。
墨雪顏擡頭望去,頓時挑了挑眉。
咦,這不是那天在雲清山碰到的那個小傢伙麼。
“主子,屬下沒事。”
沈珏有些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他面色蒼白,腳步虛浮,定然受了很重的內傷,不然也不可能連自己的兵器都被打了出去。
墨雪顏站在門口,抱着胳膊瞧着,興趣甚濃。
十皇子的隨從居然被人打成這樣,誰膽子那麼大?
“沈珏,算了,我們走吧。”
獨孤亓臉色有些難看,伸手拽着沈珏往外走,幾次想回頭去看身後,到底還是忍住了。
“主子,屬下不走,屬下一定幫您達成心願。”
沈珏搖了搖頭,轉身向裡走去。
只是才走了幾步,便見一冷麪的男人走過來,對着沈珏便是一掌,極爲狠辣。
獨孤亓神色一冷,慌忙上前擋住了沈珏,出手阻攔。
他小小年紀,武功倒是不錯,奈何他並不是對面那人的對手。
一掌被打中胸口,身子立刻被擊飛出去。
“主子。”
沈珏神色一怒,不管不顧對着那人就衝了過去。
那人身材高大,冷着一張臉,武功高的很,而且出手速度很快,受了重傷的沈珏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再次被擊飛出去。
主僕兩個模樣皆是狼狽的很。
男人上前一步,撿起沈珏的劍,不屑的看了一眼,轉身退後幾步,交給了自己的主子。
“劍,還我的劍。”
看到自己的劍落在了別人手裡,沈珏頓時驚慌起來。
明明剛剛被打的那麼厲害,他都沒有慌張,此刻卻因爲祖傳的劍被拿走,從而慌張的不行,可見他對那劍到底有多在乎。
“一把破劍而已,毀了吧。”
站在酒樓裡那人,終究緩緩的走了出來,輕裘緩帶,長身玉立,不過面目很冷,而且帶了些許的不屑。
看到此人,墨雪顏不由得微微訝異一番。
大皇子獨孤淳,竟然是他!
怪不得膽子那麼大,連十皇子都敢打。
獨孤淳惡趣味的看了沈珏一眼,隨後將那把劍交給自己的隨從郝劍,也就是剛剛對獨孤亓與沈珏出手的人。
郝劍接過沈珏的劍,面色冰冷一片,劈掌便毀。
“不要!”
沈珏大驚,一向堅毅的少年,此刻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想這時,一錠碎銀子飛了出去,打向郝劍伸出的手。
郝劍面色一冷,微微避開。
避開的時候,下手的動作自然遲了。
墨雪顏對着涼月跟畫扇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即對郝劍出手。
郝劍出手應對,但手裡的劍並沒放下。
墨四姑娘小眼珠滴
溜一轉,忽然將目光轉向旁邊桌上的飯菜。
一樓的客人早被嚇跑了,桌子上滿是未吃完的飯菜。
但見四姑娘嘴角一翹,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接着上前一步端起兩盤菜,衝着涼月跟畫扇喊了一聲,“你們兩個讓開。”
二人迅速躲開,四姑娘已經走到郝劍跟前,盤子裡的菜直接對郝劍飛了出去。
郝劍偏頭剛剛躲過一盤菜,誰知道下一刻四姑娘手裡的陽春麪已經澆在了他腦袋上。
原本英勇無比的人,此刻卻是狼狽異常,頭髮上掛了許多面條,臉上全是麪湯,甚至還有蔥花粘在了臉上。
郝劍頓時愣住,兇狠的眸中滿是怒意。
趁此,墨雪顏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劍,拍了拍手,退後一步煞有其事道:“真是過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搶小孩子的劍,太不像話了,我碰上這種事,自然不能不管。”
這時候墨雪顏都想大吼一聲,給自己唱好漢歌了。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酒樓啊……
她現在可不就是在闖酒樓麼……
四姑娘這詞給改的,毫不心虛。
她這麼一番怪異的舉動,在場的人都愣了。
躲到外面圍觀的人也愣了,這姑娘簡直太彪悍!
“你!”
郝劍伸手拂去一直在眼前晃悠的麪條,惡狠狠的對着墨雪顏就要出手。
這時大皇子眼神一冷,伸手阻止了他,而後走到墨雪顏跟前,皺了皺眉,疑惑道:“墨雪顏?”
“咦,這位公子是?”
墨雪顏裝作眼神不好使,完全沒認出來。
“呵呵。”
獨孤淳冷笑一聲,“墨雪顏,你的演技不錯。”
“這位公子,您是什麼意思?”
別說墨四姑娘這演技還真不錯,都被大皇子戳穿了,還能面不紅心不跳的繼續演下去。
“墨雪顏,你當真不認得本殿了?”
大皇子向前走了兩步,眼眸半眯,不屑道:“上次在太子府門口本殿還見過你,怎麼這會子就裝作不認識了?”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大皇子啊!”
聞此,墨雪顏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態,看了看周圍圍觀的百姓,微微一笑,故意大聲道:“大皇子,實在對不起,我剛剛是真沒認出您來,我還以爲哪個地痞流氓在這欺負小孩呢,不想原來是大皇子啊,實在是失敬失敬。”
墨四姑娘罵人總喜歡拐着彎罵。
此話不正是譏諷獨孤淳堂堂一個皇子,卻跟地痞流氓是的在這欺負人的嗎。
很多人是不知道獨孤淳的身份的,聽兩人的對話,方纔知曉原來讓人動手的居然是大皇子。
而獨孤淳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居然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讓百姓看了笑話。
之前他跟獨孤亓對峙的時候,可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一個奴才對本殿不敬,本殿只是着人教訓他一下而已,難道你有意見?”
爲了挽回面子,獨孤淳故意板着臉,一臉嚴肅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居然舉止如此粗鄙,出手傷本殿的侍衛,你可知罪?”
最後四個字聲音陡然拔高,就跟過堂審案時候質問反應,怒拍驚堂木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