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要怕,我在呢。”
夜擎愣了片刻,而後伸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溫聲安慰着。
而寧幻舞只是窩在他懷裡,不住的哭泣。
她是真的嚇壞了。
經歷過許族長的事,現在又出現這種事。
她一個柔弱女子如何不怕。
說來還是因爲她身世孤苦,所以人人都肆無忌憚的欺負她。
她不是寧家真正的孩子。
所以,寧家二老去了之後。
根本沒人可以保護寧幻舞。
寧家的那些親戚,根本不當她是自己人。
她無依無靠,人長得漂亮。
就算真的被欺辱,她一個孤女,去跟誰訴說?
這次浸豬籠,若不是墨雪顏他們碰到,夜擎攔下,寧幻舞早就死了。
“吳楊!”
寧幻舞受到了驚嚇,離不開夜擎。
夜擎便對外吼了一聲。
吳楊麻溜的滾了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狠狠的踹了一腳,將那人拽的一直嚎。
“主子,是李縣令!”
沒錯,那個淫賊正是李縣令。
李縣令並不知墨雪顏他們的身份。
而他之也一直覬覦寧幻舞的美貌。
今日是喝了點酒,路過此處,忽然想起寧幻舞回了家,所以才闖了進來。
酒氣上頭,這色膽頓時大了,直接用了強。
若非夜擎去而復返,寧幻舞此劫定然免不了。
“李縣令?”
夜擎冷笑一聲,“如此狼心狗肺的東西如何做縣令。”
“扒光了,送去府衙吧。”
夜小將軍賊壞賊壞的,所以用了墨雪顏那經常唬人的法子。
但是這次是玩真的,並非虛言。
“主子,他可是縣令……”
吳楊低頭看了一眼,就這麼扒了提出去,是不是不太合適?
“小爺管他什麼狗屁縣令,做出這等事,這樣做已經便宜他了,趕緊拖出去,扒了衣服送到魯知府那去。”
夜擎不耐煩道。
他怕吳楊再不將李縣令弄走。
他會氣的弄死那人。
“我,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這樣做,你們也活不成。”
李縣令剛剛被揍的時候,還醉醺醺的,糊里糊塗。
現在卻是一點不糊塗了,完全清醒過來。
他沒想到自己醉酒,一時間沒有忍住,竟然遭來這等橫禍。
只是現在悔恨也已經晚了。
吳楊伸手,幾下就將李縣令的衣服給扒了。
“大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啊,求求你……”
李縣令哪裡知道,這羣人就跟土匪似的,壓根不懼怕他的威脅。
吳楊將他扒了之後,拽着他就往外拖。
李縣令欲哭無淚,“大爺,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這裡有些偏僻,周圍沒有人家,所以也沒人看到。
到了鬧市,大家纔看到李縣令被人扒光了,拽着不知去哪裡。
一時間引來無數圍觀者。
李縣令哪裡還有臉啊。
沒人知道李縣令做了什麼,因此對寧幻舞沒什麼影響。
他自己也不可能大喊,剛剛乾什麼了。
只是一直低着頭,希望大家不要認出自己。
結果卻是就沒一個不認識他的。
而那邊夜擎還在安慰寧幻舞。
寧幻舞現在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完全就無法從剛剛的恐懼中走出來。
見此,夜擎嘆了口氣,扶着她坐下。
她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隨着她一起坐下,安慰道:“別怕,以後我帶你離開這,那些人就再也不能欺負你了。”
“真的嗎,大哥哥會帶我離開?”
寧幻舞擡眸,淚眼朦朧的看着夜擎,輕聲的問。
她的聲音真的很輕很輕。
彷彿怕驚擾了這不真實的夢。
夜擎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剛纔自己情急之下說了什麼。
不過看着眼前姑娘的無助與悲傷,他還是點了點頭,“我們要去京城,你若是願意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到時候讓雲逸幫忙安排個宅子給這姑娘應該沒關係吧。
而且這姑娘似乎跟東陵皇室有些關係。
就是不知道北冥玄那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我願意跟大哥哥走,只要大哥哥不嫌棄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大哥哥身邊沒有丫頭吧,以後就讓我做大哥哥的奴婢,我願意賣身給大哥哥,給大哥哥一輩子當牛做馬。”
寧幻舞狠狠的點頭,言語真摯。
她雖然還是恐懼的要死。
但怕夜擎厭惡自己,會反悔不帶自己走了,便急忙擦了擦眼淚,模樣乖巧。
這就是她的噩夢之地。
善良柔弱的她,雖然幫助了許多人。
但最後卻因爲太過優秀的容貌,從而招人厭惡,成了衆矢之的。
甚至險些被人害死。
這她是待不下去了。
李縣令不在了,還有許氏一族的人。
許族長肯定會受到懲罰。
但是他那些沒參與的家人,卻無法判罪。
那些人最終也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要麼離開這,要麼死,她別無選擇。
只是夜擎聽了她的話,頓時嚇的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賣,賣身?”
夜小將軍被嚇的半死,幾乎要落荒而逃。
賣身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
這若是讓別人聽到了,他就真的說不清了。
“是啊,我願意爲奴爲婢,當牛做馬報答大哥哥。”
寧幻舞目光澄澈的他,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這話,態度堅定。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嚇我一跳。”
夜小將軍拍了拍胸口,反應過來,之前是自己多想了。
“那大哥哥以爲是什麼意思?”
寧幻舞不解的看着他。
不知他反應怎麼這麼大。
夜擎急忙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可憐的夜小將軍其實已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李縣令被吳楊提着扔去了魯知府那。
人到中年,朝廷命官,還喝了酒去欺辱人家姑娘。
魯知府都覺得丟臉。
畢竟李縣令是在他管轄之下的。
在自己管轄之下出了這種事,魯知府能不生氣嗎?
李縣令立刻被關進了大牢。
魯知府立刻派人去查。
李縣令能醉酒欺辱姑娘,像是這種人,肯定還做過別的壞事。
所以,正好藉着此事順藤摸瓜,將其它的事情,也一併查出來。
墨雪顏聽說了
李縣令的事,頗爲驚訝。
更驚訝的是,夜擎的去而復返救了寧幻舞一命。
“難道這就是緣分?”
四姑娘愣了愣,若有所思的嘟囔一句。
“只是那姑娘如果真的是雲逸大哥的青梅竹馬怎麼辦?”
想起雲逸,墨雪顏也覺得夠累。
娶了一些自己不愛的人,還要處理各種事情,平衡權力。
前朝後宮又互相有牽扯。
每個女人身後,都有一股勢力。
所以,身爲帝王,寵幸誰,不寵幸誰,喜歡誰,不喜歡誰,也不是他想左右就能左右的。
晚上的時候,夜擎帶了寧幻舞回來。
看向衆人道:“幻舞要跟我們一起進京,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終究還是要問問大家的意見的。
衆人皆是搖了搖頭,沒什麼意見。
見此,寧幻舞忙道:“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雖然很笨,不像你們一樣都會武功,都很厲害,但我可以做一些粗活,路上的粗活可以都交給我,只求你們帶我離開這個地方。”
這裡是她的噩夢。
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擺脫這噩夢。
“沒什麼粗活,你不用這樣的,墨四四有銀子,銀子可以解決一切,跟着墨四四混,絕對有肉吃。”
顏汐公主仗義執言,“你早就該離開這了,而且你不是會醫術嗎,去了京城做個大夫也不會餓死。”
寧幻舞的確有一身醫術。
只是家產被奪,她什麼都沒有,又是一介女流,自己去外地無依無靠,根本無法做什麼。
許族長很李縣令的事情,三天之後便解決了。
李縣令殘害了不少姑娘,還收受了許多賄賂。
魯知府已經上報朝廷,所以李縣令是脫不了罪了。
而許族長也做了不少壞事,逼良爲娼的事沒少做。
家中的許多姨娘,都是他強迫得來的。
除此之外,他身爲族長,收取他人的錢財,幫助他人霸佔田產,迫害人命,也是罪行不小。
但因爲李縣令的遮掩,所以許族長一直逍遙法外。
而魯知府在這上任其實不久,對一些事情不瞭解,便沒能察覺二人的惡行。
這次倒是因爲寧幻舞的事情被牽扯出來了。
看到李縣令等人伏法。
墨雪顏他們才離開,朝着東陵京城趕去。
只是剛剛到下一城,遠遠的便瞧見城門口站着一人。
那人抱着劍,臉色麻木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好像雕塑一般。
墨雪顏:“……”
“前面那木頭好熟悉啊,是不是涼月?”
她轉頭看向旁邊的涼月,故作迷惑的問道。
涼月也是一愣,面頰不知怎麼就紅了。
溟尋爲什麼會在這?
想當初,她離開南慕,跟溟尋說她要走了。
溟尋竟然點了點頭,“哦。”
就這麼一個字,氣的涼月胃疼。
因此,涼月當時是頭也沒回的走了。
連溟尋去送她,跟她說話,她都沒搭理。
害的溟尋後面要說的話,全部噎了回去,半句也沒敢多說,當真可憐。
涼月咬了咬脣,沒打算搭理溟尋。
倒是溟尋看到她,先走了過來。
於是,衆人便見溟尋華麗麗的無視掉所有的人,直接走到了涼月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