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晏,回頭你寫封信給她。”
藍老爺子意味不明的對風晏吩咐了一句。
“是。”
風晏點頭應下。
跟在後面的木兮兮回過神來,聽到這話,一臉得意。
她知道風晏曾經專門模仿過獨孤邪的筆跡,所以二人寫的字是一樣的。
就算是有細微的差別,墨雪顏也看不出來。
畢竟在木兮兮眼中,墨雪顏只是一個字寫的醜的草包罷了。
她怎麼可能分辨的那麼仔細。
而藍老爺子這麼做,肯定是打定主意不讓墨雪顏好過,因此她才得意萬分。
墨雪顏跟藍妃他們來到小城外埋伏。
涼月畫扇很快打探到了結果。
這次帶隊的人是史江,也是君子溫手下的一名將軍。
不過,史江帶的人很少,只有幾千人。
據說是分批來的,所以之前沒有任何人發現異樣。
這幾千人裝作百姓,意圖混進城內,卻被守城的士兵發現異樣。
但他們卻用了毒煙,守城的士兵皆被毒死。
接着,城內許多人倒下,痛不欲生,所以才讓史江鑽了空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這座城。
城內大概有八千百姓,一萬士兵。
但因爲突然遇襲,死傷慘重,如今也只剩一半人活着了。
而百姓都不敢反抗,並且壯丁都被關了起來。
所以,現在城池已經是君子溫的了。
變故,也只是瞬間而已。
昨晚這裡的人還聚在一起,爲長輩祈福放孔明燈。
卻沒想到,這會子已經成了階下囚。
而且史江佔領了城池之後。
迅速做出了佈置,一部分人看押犯人,一部分人不知道在城中搜尋什麼,另外一部分人都在城門口跟城樓上。
他們人少,即便真有大齊的援軍趕過來,也有足夠的時間棄城逃跑。
但如果真是那樣,墨雪顏估計城中的百姓很可能根本活不下了。
還有那些守城的弟兄。
雖然在這座城中,她被罵的狗血淋頭。
但她還是不想獨孤邪守護的地方,落入敵人手中。
這個時候,絕不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
目前這形勢,敵人已經將城池佔領,而且形成了絕對封鎖的狀態,所以想要將城池拿下,還真有點難度。
因爲他們身邊人實在是太少。
絕情宮的兄弟是分批行動的,而且北冥泓傳令各個分舵兄弟,直接去邊疆,並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他們身邊都是一些隱衛。
雖然武功不錯,可所有人加起來,也就五十幾人而已。
五十幾人對付四五千人,還要顧及到百姓,這簡直就是異常殘酷的考驗。
城門外,還有不少百姓跟士兵的屍體躺在那,都是被毒死的。
墨雪顏他們不敢靠的太近,萬一被發現,就只能硬拼了。
她倒是不怕死。
但什麼也沒做,就這麼丟了性命,纔是最冤枉的。
“主子,怎麼辦?”
涼月有些擔心的問。
她跟畫扇都在緊盯着墨雪顏。
對於兩人緊張兮兮的表情,她很是不解,奇怪道:“你們兩個一直
看着我幹嘛,我臉上又沒長東西。”
“主子,王爺走之前吩咐了,不許您冒險,所以您不能自己去!”
涼月很是堅定的開口。
墨雪顏之前一次次的往敵營裡面跑。
涼月畫扇擋都擋不住。
爲此,她一次次受傷,最後還跟無言跑去君靈鸞眼皮子底下了。
如果不是運氣好,碰到了段輕笑,根本就沒命活着回來。
墨雪顏:“……”
“我看上去像是那麼有膽的人嗎?”
“主子,不是像,您本來就天不怕地不怕,不管怎樣,這次奴婢決不能讓您去冒險了,以前您幾次深入敵營,差點丟了命,更何況這次您從無回谷出來,爲了給王爺解蠱,受傷嚴重,現在還沒完全恢復,所以您決不能去,就算您懲罰奴婢,奴婢也一定會攔着您的!”
涼月鮮少有這麼囉嗦的時候。
她之所以這麼囉嗦,完全是因爲藍老爺子就站在一邊。
她覺得自家主子實在冤枉,明明爲王爺做了那麼多,但是老爺子卻根本不聽人解釋。
甚至宮主夫人想要多說一句,老爺子都不聽,這實在是不公平。
因此,她現在得空就故意嘮叨,無非就是想讓老爺子知道墨雪顏受的苦罷了。
墨雪顏身邊的幾人大概都是這樣一種狀態。
哪知北冥少主在聽了涼月嘮叨之後,卻道:“行了,你嘟囔什麼呢,煩死我了。”
“蠢女人那麼喜歡打架,她怎麼可能不去,還有她以前做的那些破事,你就別說了,說了有個屁用,聾子永遠是聾子聽不到的!”
北冥少主又開始拐着彎罵藍老爺子是聾子了。
“這個情況是絕對不能衝動的!”
久未出聲的木兮兮,忽然在這個時候開口。
她神色嚴肅的看着遠處的城門口,一字一句道:“我們只有這麼點人,直接衝過去肯定是死。”
“因此,我們必須想想別的辦法!”
木兮兮義正言辭的說着自己的方法,結果沒人搭理。
衆人該做什麼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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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少主趴在土堆裡哼歌。
涼月畫扇只負責盯着自己的主子。
至於其他人,也是各做各的,完全就不會去聽她的話。
見此,木兮兮皺了皺眉頭,忽然拔高了聲音,“各位,現在是關鍵時候,你們怎麼能如此懈怠,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聽我號令!”
她這麼一吼,倒是真有幾分氣勢。
就好像是戰場上的女將軍一樣。
結果,北冥少主卻掏了掏耳朵道:“咦,怎麼有隻母雞在叫喚啊,這聲音真是討厭。”
“凌寒!”
“少主,屬下是初寒。”
初寒很無奈的上前。
少主失憶也就罷了。
但名字也告訴他了,爲什麼總是把他的名字跟凌絕混起來喊。
“是嗎?”
北冥玄一臉懵逼的看着他,“你不是叫凌寒,他不是叫初絕嗎?”
初寒:“……”
“少主,您喚屬下何事。”
初寒直接略過了之前那個話題。
關於名字的事情,他已經無力再強調了。
其實,他覺得自家少主這毛病完全是跟着四姑娘學
的。
四姑娘也喜歡這樣胡亂喊人的名字。
“有隻母雞一直那叫,你去把它宰了,我們燉湯喝。”
北冥少主伸手指向了木兮兮。
初寒:“……”
這叫他怎麼答?
然而,被北冥少主臭罵的木兮兮,卻並沒有因爲此事暴跳如雷,卻因爲一行人對戰事漠不關心而惱怒。
她轉頭看着墨雪顏,皺眉高聲道:“墨雪顏,我剛剛說的你聽到了嗎?”
“你說什麼?”
四姑娘懶散的轉頭,一臉訝異的看着她。
咦,之前還一口一個雪姐姐喊着,這會子怎麼就變了味道?
“墨雪顏,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要做的是奪回城池,作爲宸王妃,你不應該當個縮頭烏龜!”
木兮兮一臉嚴肅的教訓她。
“你說什麼?”
墨雪顏眨了眨眼睛,故意扯開嗓子道:“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好用,麻煩你再說一遍。”
衆人:“……”
“墨雪顏,現在城池淪陷,你應該想辦法將城池奪回來,而不是蹲在這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辰哥哥可是堂堂戰神王爺,身爲妻子,你怎能給他抹黑!”
木兮兮攥緊拳頭,氣的小臉通紅。
“兮兮說的沒錯,既然身爲辰兒的王妃,就要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
藍老爺子此時倒還算平靜,他靜靜的看着墨雪顏,淡淡道:“如果連這麼一座小小的城池都收不回來,那麼你也不配做這個王妃,就該有自知之明,自己離開,不要再留在辰兒身邊拖累他了。”
墨雪顏看的出來,藍老爺子根本不着急。
畢竟藍老爺子是縱橫戰場多年的人。
所以,即便現在他們只有幾十個人。
但是藍老爺子也有辦法將這座城拿回來。
只是,藍老爺子並不說什麼,而是故意將難題拋給了她。
如果她能將城收回來還好,如果收不回來,就又多一項罪名了。
聞此,墨雪顏卻是笑了,拍了拍手站起來道:“剛剛我命涼月畫扇去查看了,敵衆我寡,實力懸殊的太厲害,所以我沒什麼辦法。”
“墨雪顏!”
木兮兮臉色一變,厲聲道:“身爲宸王妃,就算沒有辦法,你也不該如此意志消沉,什麼都不去做。”
“咦,這會子發生了什麼,態度忽然變得這麼差了。”
墨雪顏挑眉看着她,笑道:“之前還一口一個姐姐的喊我呢。”
“現在是談論戰事的時候,不能談論私情,出身將門世家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木兮兮不苟言笑的衝着墨雪顏教導了一番。
不過因爲戰事二字,就進入了另一種模式,不能講私情,甚至不能用親暱的稱呼。
墨雪顏真想呵呵她一臉。
難道說在戰場上打勝仗,就必須這麼嚴肅,所有親暱的稱呼都改掉才行。
那她上戰場必須要稱呼小九爲元帥了?
她嚴重懷疑,這女人不過是精神分裂,想要藉着這事直呼自己的名字罷了。
而且還帶着那麼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
“不明白。”
結果,四姑娘想都沒想,直接便說出了不願意三個字,着實將木兮兮氣了個實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