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化出鬼龍吟,讓我來替你擋下這力量的衝擊!”
這時,我的腦海裡,傳來了冥龍的波動。
鬼龍吟是鬼羽煉製出來的鬼器,堅硬鋒利,不要說只是這海量的信衆之力,就算是真正的神靈,只怕也無法摧毀。
但我還沒召喚出鬼龍吟刀,另一股波動又響了起來,是古寂。
“這條小龍眼力真差,雖然你的身體還不算完美,但潛力極大,不要說這小小的信衆之力,就算是真正的神靈,也無法輕易損毀。”
“如果你能完全開發出來,單憑這肉體之力,就能輕易捏死這所謂的魔主,又何須外器?”
我的肉體?
對,我的肉體,也是鬼羽耗費心血,專門用鬼力改造而成,連鬼龍吟都能達到如此強悍的程度,作爲立身根本,又怎會差得了。
確實,如古寂所說,我的潛力,還遠遠未被開發。
“你已經接觸到時空之力,雖然只懂得皮毛,而且還未能融合,但,就算僅是皮毛,在我的力量下,也能發揮出極大威力。”
“用出時之力,你就能輕易破解這次的危機,而且,在我力量的支持下,說不定你的境界還能更進一步。”
“趕緊成長起來吧,現在的戰鬥,我看着都困了。”
時之力?
歲月之力!
之前使用歲月之力,僅是一絲,幾乎就要把我的力量完全掏空,但現在有了古寂的力量支持,我應該能隨心所欲地使用出來。
而且,只要用得多了,說不定,就能摸清這力量的奧秘。
歲月之力!
化拳爲掌,伴隨着拳頭而生的裂縫,瞬間被粘合無蹤。
亞特蘭露出了不屑的冷笑,海量的信衆之力,瘋狂地涌了過來,把我完全包裹,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我碾成肉泥。
這時,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從我的手掌瘋狂涌出。
潔白的信衆之力,在接觸到這股力量的瞬間,迅速變得枯黃,仿如落葉一般,下一刻,就要凋零。
一個個茫然的人臉,閃爍在枯黃光芒裡,由虔誠變得麻木,繼而失望、痛苦、質疑、瘋狂……
“時之力,歲月!”
“不可能的,你不過是六品境界,怎麼可能會悟通時之力,而且,還有這麼恐怖的滄桑歲月!”
“這不可能!”
亞特蘭驚恐地叫了起來,“就算是神靈的時之力,也不可能達到這般恐怖的滄桑感。”
歲月之力,只是時間之力的一種,但此時,我卻感覺到了歲月之力的強大,它幾乎能完全詮釋時間的無情。
這是一種何等的感覺?
數億、數十億、百億、千億,乃至於萬億年的歲月,桑海滄田,任何的事物,甚至於神靈,都會在這歲月之下,變得腐朽,化爲虛無。
這是屬於古寂的歲月。
在這般恐怖的歲月下,還要同時忍受着孤寂。
我現在才能體會,之前我所說的話,是有多麼淺薄,而我能說服得了古寂,又是多麼僥倖。
信仰崩潰。
再狂熱的信仰,也無法經得起歲月的消磨,花了三千多年時間,才凝聚起來的信衆之力,在悠長無比的歲月裡,轟然崩潰。
枯化、消融,亞特蘭的氣息,從巔峰滑落。
非但沒有突破九品中期,反而瞬間掉落到初期,而且,還在不斷銳減。
其他教皇殭屍,皮膚瞬間變得蒼老,動作遲緩,彷彿一下子失去了動力,變得老態龍鍾。
而相反,我的氣息卻瞬間變強,遠未曾有突破跡象的境界,竟一下子突破了六品,直接衝到了七品巔峰後,才緩了下來。
“你究竟是誰!”
“難道,你是來自那劫難裡的異種!是來收回曾賜予的恩澤!”
亞特蘭尖聲叫道,皺紋叢生,境界已然掉到了八品,瞬間蒼老到了極致。
異種、恩澤?
“是無量量劫。”
楊女尚開口道:“大西國的文明基礎,是建立在無量量劫的退潮之後,遺留下來宛如貝殼般的寶藏,大西國正是靠着這無量劫霧的‘施捨’,才壯大起來的。”
“這些‘施捨’,無論是對大西國的修魔者,還是對亞特蘭蒂斯的修神者來說,都是天賜的恩澤,但也是他們恐懼的來源。”
“路拾之物,忐忑不安。他們感激着無量量劫,但也同時畏懼着無量量劫,因爲下次劫難再現時,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文明,就會毀於一旦。”
“更怕幾如竊取的路拾行爲,會引起無量劫霧裡的怪物震怒,從而成爲第一個被剿滅的目標。”
原來,強大如大西國,也不過是無量量劫的邊緣文明,時刻擔憂着一個浪潮翻來,就此化爲大劫下的沙塵。
“很可惜,我不是。”
“而且,你們奉若起源的無量量劫,最終一定會被我們覆滅,只是,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歲月之力涌動,亞特蘭屍肉皆腐,彷彿被澆上了硫酸一樣,連骨頭都消融成灰。
但他卻瘋狂地笑了起來,骨頭開合,聲音古怪低沉。
“就憑你們!!!”
“偉大的無量量劫下,一切皆爲過眼雲煙,你們終究也活不了多久。”
“你們會在無量量劫下,痛苦地掙扎,最終無力地化爲沙塵……”
頭顱消融,最後亞特蘭的話還沒說完,就此化爲了沙塵。
而跟死胖子他們戰鬥的教皇屍羣,沒了信衆之力,屍肉腐化,也踏上了亞特蘭的後塵,化爲沙塵。
白光散盡,只剩楊女尚的五色陣旗,發散着淡淡光芒。
“貴九,沒想到你居然在關鍵時刻,突破到七品境界了?”
楊女尚訝道:“而且,剛纔的歲月之力,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力量,就算我的前世,悟通了時空之妙,完整的時空之力,竟也比不上你這歲月之威。”
“這就是來自冥蝶,那古老存在的力量?”
“嗯。”
我點頭,“如此深沉的歲月,也難怪古寂會生出那種感覺,單是感受到一絲,我便已覺冰冷難耐。”
搖了搖頭,我的手搭在了十字架上,“或許,如果我是古寂,也會想找人陪吧?”
空間之力流轉,順着我的手臂,涌入了十字架上,瞬間,我們被傳到了另一個地方。
金銀閃爍!
與之前的地方不同,這個地方,擺放着海量的寶藏,有用金銀雕刻而成各類珍寶,也有着華夏五千年沉澱積累,最終卻被掠奪流出的各類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