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們那些曖昧、痛心的眼神,我都看在眼裡,對於這個美貌的校花,說沒有絲毫的想法,那絕逼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但對於我來說,纏着校花的厲鬼,明顯吸引力更大。
在已經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你還能有香豔的心思?
拉着校花的手,在同學羨慕妒忌恨的注目下,我仰着頭顱洋洋得意地走出課室,連發絲都在飛揚,這種感覺還不錯。
講臺上的老頭不爲所動地在黑板上繼續書寫,猛然一聲巨大的聲響傳來,我也詫異地轉過頭去,正看到一個滿臉青春痘的肥妞咬着手帕不斷跺腳,一臉哀怨地看着我、眼水盈眶,彷彿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傷天害理的事一樣。
我緊緊拉着校花的手,跑得更快了。
魅力大可真麻煩,老會讓一些自我感覺良好的人,產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在學院裡的咖啡館,我喝着貓屎咖啡,聽着校花講述她的撞鬼經歷,眉毛微微皺起,看來這事,沒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馮媛姣出生於一個小康家庭,不算富二代,一直像普通人一樣活着,直到她父親來開了個小廠,生活才越發地富裕起來。
而隨着接觸圈子越來越大,她父親毅然決然地把她送進了驕陽二中,只盼能結識個真正的富二代,讓家裡的生意能夠進一步擴大。
馮媛姣有些抗拒,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暫時敷衍着她父親,在驕陽二中裡就讀,卻一直潔身自好,不曾爲了結識富二代,而做出什麼過格的事。
但自從那個人出現後,惡夢就開始了。
馮媛姣身材曼妙,加上天生的娃娃聲,就算表現得比較冷淡,但也招惹了不少的狂蜂浪蝶,而宋峰,便是其中一隻。
宋峰,是本地企業宋氏集團的公子哥,穩紮穩打的富二代,年少多金、人又長得帥,對異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在見到馮媛姣的第一時間,就發起了令人眼花繚亂的金錢攻勢。
鮮花鋪路、豪車打底、心型宿舍樓燈,還有操場上空的示愛煙花,幾乎把學生時期能玩的花樣,都玩了個遍。
馮媛姣也心動了,只是宋峰花花公子的各種傳聞,讓她始終心存警戒,再加上當時宋峰還有着幾個傳聞裡的女友,所以只是保持着曖昧的關係,並沒有真正答應。
然而,宋峰通過企業手段,聯繫上了馮父,在經過家庭宴會後,馮媛姣與宋峰確定了男女關係,就只差最後一步了。
宋峰爲了保持翩翩公子的形象,一直沒有撕破臉皮,但後來已經逐漸忍不住,在那一晚,伸出了慾望之手,而馮媛姣的惡夢,也從那一晚開始。
那一晚,宋峰和幾個富二代的朋友,組織了一個撕名牌的遊戲,這個遊戲也設計得極費心思,因爲宋峰知道馮媛姣最近迷上了一檔節目,就是跑男。
而撕名牌,就是跑男裡一個極爲經典的節目。
可以說,這晚的一切活動,都是宋峰爲馮媛姣刻意組織安排的,在這種背景下,馮媛姣也是心喜不已,不曾多想。
當宋峰的奔馳到達目的地時,馮媛姣就有些心裡打滾了,因爲這次撕名牌的地點,定在了宋氏集團即將開張的豪華型鬼屋,名爲‘步步驚心’的歐式古堡裡。
爲了打出這個‘步步驚心’這個驚悚名牌,宋氏集團做了不少的工作,發佈了各種消息,例如在打地基之初,就打出了紅土,而這些紅土,並不是一般的紅土,而是鮮紅如血、潮溼無比,活像埋了不少屍體,突然被打成了血肉一樣。
在澆築模板、構建主體的時候,有人跳樓、有人失蹤,跳樓的都是瞪大眼睛,一幅見鬼的模樣;失蹤的最後在樓層的夾層裡發現了,但設計的時候,根本就沒預留這個夾層,死得不明不白。
由於發生各種不可思議的事,在建樓和裝修的時候都有道士和尚駐場,全場監控,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的事。
直到試業的時候,幾個董事進去裡面逛了沒半個小時,就臉色蒼白地跑了出來,警察到場,才發現之前駐場的道士和尚,全部在古堡裡上吊,一個不留,死得乾淨。
這只是幾個已經廣爲人知的傳聞,還有其他種種詭異的消息傳出,讓這座‘步步驚心’披上了一層層詭異的面紗,號稱廣市第一鬼堡,名頭之大,一時無兩。
而這種種傳聞,非但沒有令人聞之色變、望而卻步,反而越加瘋狂地期待,預售票已經全部賣光清盤,有錢都訂不到。
其實,如果真發生了以上的事情,就算壓也壓不住,妥妥是要上電視並停工爛尾,但至今爲止,卻從播過鬼堡在建的時候,有死過人的新聞,反而是種大娛樂版塊上得不少。
或許也因爲這點,那些買票的人才會如此瘋狂,沒有真實的詭異事件,但氣氛渲染得能讓你心驚膽跳,這對當今承受壓力極大的社會青年,有着另類的吸引力。
但馮媛姣不是愛冒險的人,她還有些膽小、還有些怕鬼,當時就想回學校了,但經不住宋峰的軟磨硬泡,整個撕名牌活動都是爲她而組織的,若是她這個當事人跑了,那還有什麼意義?
馮媛姣只能顫抖着腳步,走進了這座詭異的古堡,卻沒有注意到宋峰嘴角的莫明笑容。
爲了營造氣氛,整個古堡的燈光都是一種極爲昏暗的暖黃,只能看清眼前數步的事物,馮媛姣緊緊地抱着宋峰的手臂,生怕旁邊的人不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古堡裡。
紅毯、黃燈、音樂盒,扶梯、沙發、火爐,其實如果不是燈光較暗,這座古堡會是許多少女夢想的住所,高貴得仿如中世界歐洲的貴族豪宅。
馮媛姣也逐漸放鬆了下來,雖然還是緊緊地抱着馮峰的手臂不放,但也沒之前那般緊張了,在走上樓梯過道的時候,馮媛姣無意中掃過壁畫,猛然睜大了眼睛。
那是一個臉面的肖像畫,在昏黑的燈光下,她好像看見壁畫裡的眼睛,詭異地朝她眨了眨眼。
當時,馮媛姣的汗毛都乍了起來,但下一秒,又發現這一切好像都是她的錯覺,壁畫裡的肖像,一直都沒有動彈過。
“宋峰,你剛纔有沒有看到,壁畫裡的人,好像……眨眼了?”
馮媛姣顫抖着聲音問道,但一直卻得不到任何答覆,她僵硬着脖子回頭看去,猛然尖聲大叫,鬆開宋峰的手臂,立刻逃了起來。
“啊!”
刺耳的尖叫聲,迴盪在這個空蕩的古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