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血線，從虎鯊蛇魚的往下，直至尾部，皮肉完全爆開，鮮血噴灑。
我本以爲，把這條虎鯊蛇魚解剖之後，會掉下內臟之類的東西，但沒想到，這條怪魚除了胃以外，竟然毫無其他內臟，除了消化系統，完全沒有其他東西。
在這條虎鯊蛇魚被魚龍匕切開之後，巨大的嘴巴依舊不斷張合，繼續往前撲去，彷彿就算是死了，也要咬上我們一口。
我拉住這條虎鯊蛇魚的尾巴，用盡全力向後扯去，藉着反作用力，魚龍匕再從尾巴直往頭顱，直接將其骨架卡了出來，然後輕盈地落在布袋上。
這條虎鯊蛇魚，骨肉分離，魚屍順着我的力度被扔出了極遠距離，然後才落入黑水河裡，而足足有十米長的骨架，被我帶回了布袋上。
整個過程，不足一秒。
“貴九，拆骨，然後均勻地分佈在陣法外。”
“死胖子，當貴九完成後，放出磷蛾，讓它們在魚骨上自燃！”
不計其數的虎鯊蛇魚，正在瘋狂地撲來，在這種無比緊急的時候，楊女尚的表情，卻反而異常冷靜，有條不紊地安排着每個人的任務，沒有絲毫混亂。
自從在幻境出來後，楊女尚確實是進步最大的，其他人或許在境界修爲上有了提升，但楊女尚卻不僅在實力上有了顯著的提升，在其他方面，也取得了極大的進步，竟是讓我感覺有些陌生。
包括之前在死胖子自燃的時候，以他之前的性格，想必會跟我一起衝上去，但他卻拉住了我，冷靜地做出穩當的選擇。
他的進步，讓我高興，但他現在的冷靜，卻讓我產生了一絲畏懼。
如果他不是我的兄弟，想必有這樣一個敵人，睡覺時都不得安寢。
虎鯊蛇魚實力，普通在三品左右，實力並不高，最可怕的是數量極多，若是在黑水河裡被圍攻，就算是六品強者，只怕也討不得好。
但這種怪魚的皮肉，防禦力驚人，最少達到了四品，若不是魚龍匕，只怕我對上這虎鯊蛇魚，也要費一番功夫。
啪！
用魚龍匕輕輕一卡，整個虎鯊蛇魚的骨架，就被我輕易分解，分佈在布袋的四周，而魚頭骨則是放置在布袋的正前方。
“死胖子，放磷蛾。”
死胖子張嘴，那些磷蛾就飛了出來，而且朝着布袋上的骨架飛去，瞬間自燃起來。
本來有幾隻虎鯊蛇魚，已經游到了附近，只要一個撲躍，就能殺到我們這邊，但這磷蛾自燃起來的瞬間，這幾隻虎鯊蛇魚就猶豫了起來，不斷地在原地遊戈，竟是不敢上來了。
而距離較遠的虎鯊蛇魚，則是方向調轉，瘋狂地朝着遠方游去，看那方向，竟是朝着那條被我取了骨架的魚屍而去。
“這磷蛾，對虎鯊蛇魚的剋制，未必也太大了吧！”白眉吃驚道：“只要燃起了火焰，它們就不敢靠前了？”
“不僅僅是剋制，最大的原因，只怕是這些虎鯊蛇魚，已經丟失了方向，找不到我們的位置。”
楊女尚猜測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些虎鯊蛇魚，就是一些睜眼瞎子，而且智力不高，只知道嗜血。”
“剛纔你也看到了，這虎鯊蛇魚除了嘴巴，並沒眼睛、耳朵，所以它們很大機率，是靠類似於聲波之類的靈波，來發現血肉生靈的存在，當我們的波段被磷蛾給掩蓋了之後，它們就完全失去了我們的蹤影。”
“這幾條虎鯊蛇魚，之所以在旁邊遊戈不定，是因爲它們之前已經離我們極近，雖然丟失了方向，但卻極不甘心。”
“而遠方的虎鯊蛇魚，因爲距離較遠，想必已經放棄了找尋，因爲，它們已經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你們看！”
順着楊女尚的手指看去，遠處的虎鯊蛇魚，已經開始撕裂魚屍，把那條沒有骨頭的虎鯊蛇魚，給吞進了魚肚裡。
“它們竟然吃同類！”岱不笑着睜大了眼睛。
“虎鯊蛇魚智商低下，根本無法分辨出同類，也沒有同類的概念，只知道血肉、食物。”楊女尚搖頭。
“所以，就算之前我們這裡發出血肉氣息，但現在被磷蛾的氣息給掩蓋住了，它們天生對磷蛾氣息的敏感、或是懼怕，根本就不會對原先的位置，發起攻擊？”
我這才明白，爲什麼楊女尚之前如此鎮定，原來他早料定了這一點。
“是，但也有一種可能，個別魚類的記憶，只能存在三四秒，或許這些虎鯊蛇魚的記憶，也只有三四秒呢？”
“那麼，它們早就忘記了我們的位置，甚至有可能正在訝異，它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說到這裡，楊女尚突然笑道：“死胖子，你以前不是說過，只有七秒記憶的魚，正好可以進行某些活動嗎？”
“要不要試試？”
“唔！唔！唔！”
死胖子拼命搖頭。
聽到這個笑話，我們都有些忍俊不止，白眉更是怪聲怪氣道：“嗯？這是什麼東西！呸，這是什麼東西！嗯，這是什麼東西！……”
死胖子看着遠處的虎鯊蛇魚，整張臉刷一下綠了。
這種體積的怪魚，不要說進行某些活動，只怕就一口就能把他給吞了，渣都沒得剩。
那幾條虎鯊蛇魚沒有停留太久，或許是磷蛾的氣息，讓它們極度厭惡，沒過多久就遊開了，布袋繼續往前。
磷蛾依附在魚骨上，燒得噼啪作響，魚骨變得越來越脆，到了最後，竟燒出了異樣的火焰，然後，幾隻磷蛾飛了出來。
這就是人工磷蛾？
沒想到，磷蛾竟是這樣製造出來的！
“據說，只要骨頭有殘存的魂、魄，都有可能產生磷蛾，因爲修道者的魂魄比一般人強大，所以產生的概率要大上不少。”
“不少鬼修，抓捕虐殺了不少同類，就是爲了煉化出磷蛾。”
“沒想到，我們現在竟是親眼目睹了磷蛾的誕生，而且是在秦始皇的‘幫助’下。”
楊女尚苦笑，“只是不知道這些手段，如果運用在正常人身上，會發出多悽慘的叫喊。”
“若是死了，魂魄是否會感覺到疼痛，若是活着，硬生生要被燒出磷蛾，那得承擔多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