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兵、鬥。”
扭腰沉馬,一拳轟向身後。
在拳頭轟出的瞬間,頓時眉毛皺起,這一拳的感覺,極爲詭異。
面對界獸,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這一拳,是全力轟出的。
但轟出去的瞬間,卻感覺力量在不斷地減弱,最後,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
一隻瘦得跟骨頭一樣的小手,輕鬆地握住了我的拳頭。
“在這裡,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聲音低沉乾澀,語氣虛弱,好像說一句話,都要花費極大的力氣。
這聲音不對啊!
我擡頭,發現這隻界獸身體瘦弱,幾乎只有皮包骨了。
膚表、頭髮、眼睛,都極度乾涸,呈現出一種極度脫水,虛弱過度的狀態。
但緊握着我拳頭的小手,雖然觸感粗糙、蛻皮脫皮,但卻隱含着強大的力量,只是隱而不發。
這股力量,給我帶來一種恐怖的畏懼感,若是這股力量完全爆發,只要數招,就能把我直接擊殺。
“是你?”
雖然消瘦得可怕,但還是能認得出來,這就是之前那隻,出現在我夢裡界獸。
“嗯。”界獸惜字如金,頓了一會,這才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奇怪,這隻界獸對我,似乎沒有絲毫的敵意。
沉吟片刻,我才道出了之前的事,界獸聽得眉毛皺起,最後驚訝道:“神魔之井?”
“你是通過神魔之井,來到這個世界的?”
那個古井,叫神魔之井?
我正想追問,界獸臉色大變,無比驚慌地拉着我的手,急速狂奔。
我想甩開手,卻發現界獸體內的力量,已經完全爆發。
在這股力量下,我沒有絲毫反抗的可能,只能任由她拉着我,在密林裡急速奔跑。
沒多久,地面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整個密林都晃動了起來。
“什麼情況?”我驚問道。
“狩獵獸羣。”界獸回答,依舊簡潔有力。
大概幾分鐘後,界獸拉着我來到山腳底下,幾個翻躍,進入了一個洞穴裡,然後小手伸出,絲絲光點從她手裡飄了出來,凝聚在洞口處,轉眼就變成了一個透明的光罩。
這時,界獸臉色才稍微好轉,呼出一口氣。
我有些發怔,然後,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山洞、孤身男女、界獸的強大實力、見不到任何生物,或者說雄性生物,這……
我去你妹的幻境,突破極限,也不一定要這樣突破吧!
嚥了下口水,我心驚膽顫道:“你想幹嘛?”
界獸看了我一眼,眼角掃了掃洞外,然後不理會我,走到山洞裡休息了起來。
呃,看來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還好。
我走到洞口,透過光幕朝外看去。
整個密林,地動山搖,沙塵滿天。
在滔天的沙潮裡,一羣只有骨架的巨大生物,正在急速地奔跑着,不時頭顱轉動,像在搜索着什麼。
“這是什麼!”我睜大了眼睛。
那些只有骨架的生物,最小的都有五六米高大,而最大的那隻,幾乎有三十米高,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移動的城堡。
這些生物,雖然只有骨架,但給人的感覺,卻跟一般的野獸無異。
頭顱轉動,雖然沒有眼睛,但卻明顯在掃視搜索着什麼。
“對你來說,界獸,而我,只能算界人。”‘界獸’笑道。
界獸?界人?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界獸’,等待着她的下文。
“坐。”
雖然這隻界獸惜字如金,但經過她的解釋,我總算明白了差別。
那些奔跑的骨獸,原體就是妖怪、或是強大的野獸,而我眼前的‘界獸’,原體卻是跟我構造相似的生物,也是人類。
不過,她稱爲人族。
“那些妖怪,怎麼會只有……骨頭?”
“哈,如果可以的話,它們也不想只剩骨頭。”
‘界獸’嘆了一聲,神情淡漠,“我叫依芙蕾。”
“這個世界,已經走到盡頭。”
“走到了盡頭?”我疑惑問道。
“你居然不知道?”依芙蕾有些驚訝。
“知道什麼?”
依芙蕾深深地看了一我眼,最後無語道:“奇葩。”
“在這個不知道大小、望不到邊際、神秘無比的空間裡,有着一個個小世界,這些世界,就像是一個個泡沫,但卻緊緊相依,或者,你也可以想象成是蜂巢。”
“一花一世界、如泡似影,每個世界之間,都會有界膜,使得彼此之間完全隔絕,但當另一個世界即將毀滅,破滅之力會消磨界膜,使得兩個世界,有極小的概率相通。”
“而現在你我所在的世界,已經走到了盡頭,隨時就有可能崩潰。”
“所以,這個世界的生物,開始瘋狂地逃離,這就是你的世界,會出現界獸的原因。”
界膜?
世界毀滅?
“看樣子,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依芙蕾看着我。
我搖頭,雖然道家有六道輪迴、三界衆生的說法,但跟依芙蕾現在所說的東西,有着極大的差別。
“這樣一個人,居然也能通過神魔之井!”依芙蕾的眼神有點妒忌,甚至隱藏了一絲怨恨。
我心裡一驚,道力運轉。
依芙蕾看了一會,直至我都快忍不住,猶豫要不要先出手的時候,依芙蕾卻慘笑起來。
“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我們也活不了多久。”
“原本指望你能帶着我,逃離這個該死的世界,卻沒想到……沒想到……”
“哈哈,你也到這個世界了,沒了,沒了,一切都沒了……”
猖狂大笑,但卻聲音淒厲,彷彿壓抑得太久,也彷彿對這世界的一切,都絕望了。
逃離這個該死的世界?
“究竟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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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芙蕾並沒有回答,繼續瘋狂地笑着,高亢淒厲,最後都笑出了血淚,驀然,血紅的眼睛,冷不丁地怒瞪着我。
我嚥了下口水,這眼神,活像是要把我給生吃了。
“既然,你把我最後的希望給滅了。”
“那你,就陪我做最後一件事吧!”
說完,依芙蕾撲了上來,我運轉道力,但在她的面前,卻沒有絲毫作用。
嘭!
我直接摔倒在地,腰間一疼,發現依芙蕾已經騎坐在我上面,雙手被緊緊按住。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我還沒試過那滋味呢!”
依芙蕾舔動着猩紅的舌頭。
尼瑪啊,又來逆推?
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