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準備用分身拖延時間，然後向司空靈救援的時候，卻發現兵馬俑受傷了之後，就沒了任何動彈。
而讓黑暗裡走出來的身影，讓我眼神呆滯，然後，就有一種被愚弄了的感覺。
第二組組長，林進甲。
這個走出來的身影，赫然就是之前，對我們態度極其親切、和藹的林老。
當林老出現在我跟前的時候，今晚的事情，已經很明白了。
位居國非局第二組、組長的要職，更是統管着國非總局一切事務的最高指導，自然不可能是奸細。
如果林老是奸細的話，估計國非總局早就被攻破了，而以我們的境界實力，估計還沒反應過來，就會死於非命。
唯一可能，便是今晚的行動，就是對我們的一個試練，用來檢視我們這十天的培訓效果。
不過，一個小小的試練，居然驚動到林老這個級別，還真是看得起我們這班人啊！
雖然從態度上來說，林老是對我們極爲重視，但莫明地被耍了一頓，我的心情依舊不是很好，甚至臉色也有些難看。
“貴九，可不是我故意耍你們啊！”
“這敵襲演示，本來就是國非總局每月一次的固定演示，這次只是把你們單獨剝離出來，並不是特別針對你們。”
看到我臉色有些不對，林老表情一滯，立刻解釋道。
這就奇怪了。
以林老的身份地位，竟會如此在意我的感受？
雖說是我邋遢老道的徒弟，但這面子，未必也給得太大了吧？
而且，從林老現在的反應來看，似乎不單單是忌憚邋遢老道，更好像是……
怕我生氣？
不對，一定是想多了。
除了惡鬼之體，我並沒有任何值得林老重視的地方，甚至可以說，就算我化身爲惡鬼之體，也未必是林老的敵手。
四步天師、破虛初境，是何等誇張的境界？
我跟林老之間的差距、有若天塹，人家動動手指，就能輕易捏死我，又何須在意我的情緒。
想到這裡，我臉色稍微變了色，露出極爲尷尬的笑容，“林老，讓您見笑了。”
“我們來國非總局接受培訓，本就應該照着國非總局的規矩走，更不用說，這次是每月一次的固定演示，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釋的，我懂。”
或許是因爲我笑得有點尷尬，讓林老有些不確定，他竟然連語氣都輕了幾分，疑惑道：“真能理解？”
……
“林老，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跟我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這絕對不是因爲我長得帥，而必然是有求於人。
我驀然想起了之前林老說的，等我培訓完畢之後，就讓我去取一樣東西。
難道，跟這個有關？
“哈哈，沒有，沒有。”林老有些欲言又止，在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後，尷尬地笑了起來。
這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實則已經二百多歲的老貨，肯定有話要說。
但怎麼話到嘴邊，又猶豫了起來，難道……
是怕我心裡有氣，不敢直說，想等我心情好了再提？
嘿嘿！
像我這種純潔善良的有爲青年，肯定是不會戲弄老人家的，尤其是不止年過半百，是年過二百的老菊花。
“真沒有！”我冷着臉道。
“絕對沒有！”林老愣了一下，果斷回答。
但在回答的瞬間，我看到這老貨的額頭，青筋微跳，似乎我的反應，讓這老貨有點心驚膽顫的樣子。
看吧，我都說不會戲弄老人家的，最多就嚇一嚇他而已。
“太好了，我真怕林老你有事找我。”
“唉，經過今晚的演示，我深深感到自己實力的不足，連一個兵馬俑都打不過，哪還有臉呆在這裡？”
“不不不，貴九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看你進步非常快啊，而且……”
林老額頭略略見汗，沒想到，我對林老來說，竟是如此重要。
“林老，你不用安慰我，雖然沒臉，但知恥而近勇，我決定，在國非總局呆上個十年八年的。”
“不修煉到能令自己滿足的境界，絕不外出。”
我打斷了林老的話，然後死死地睜着林老，裝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樣子。
呃，這老貨竟是艱難地嚥了下口水，表情難堪到難以想象，猶豫了好半天，才嘴脣微動，“什麼境界？”
嘿嘿，終於報了今晚一箭之仇，叫你丫的偷窺了一晚上。
“唉，我看最少要達到跟林老一樣的境界，才能讓我感到心安。”
這老貨的臉色，刷的一下，難看到了極點。
“不不，貴九啊……”
林老剛準備說話，無意間跟我對視了一下，似乎纔想明白了什麼，轉而一臉苦笑，“你就不戲弄你林爺爺了，好不。”
呀，這老貨果然是人老成精，觀察力極度敏銳啊！
剛纔只是一時情急，現在反應過來了，再對上我還比較稚嫩的表情，立刻就看穿了我的心理。
還好，剛纔已經讓我舒暢了一下，現在才被識穿，已經沒什麼所謂。
“真沒事？”我繼續問道，但嘴角已經微微上場，忍不住地得意啊。
“有事。”林老唉了口氣，“你這孩子，真調皮。”
“有事你就說啊！能像個男人不？”
“不過先說清楚，雖然我長得帥，但可不從事特殊服務的。”
不行，上癮了，調戲這個上了兩百高齡的老貨，怎麼感覺就……那麼舒暢啊。
“貴九，你知道，龍氣嗎？”
林老苦笑，但顯然已經沒有了說笑的興致，直接拋出了主題。
我點了點頭。
“龍氣，向來是朝代的命脈所在，舉凡要成就皇位者，須有龍氣爲輔。”
“不然，則名不正、言不順，不爲上蒼認可，只可爲梟雄，不得皇位。”
“不得龍氣者強行稱皇，則爲上蒼氣運所逆，羣雄順氣運而揭杆，傾覆只在翻手間。”
龍氣，向來是天下歸屬的關鍵，而在道佛史冊裡，應劫入世的宗門，也須順氣運而行。
所以，對於龍氣的記載，也相當詳盡，尤其是在邪修捲進天下歸屬的情況下，道佛兩家，都必須有宗門入世，參與龍氣的爭奪，護衛天下氣運。
若邪修奪得龍氣，則天下氣運紊亂，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也會同步靈氣大亂，從而不利於修行。
“嗯，不過你可知道，真龍之氣，早在周朝未期，便已被逆天奪取，不復存在。”
“此後，所有朝代所爭奪的，只是五德龍氣。”
“這也是自周之後，所有朝代，皆過不了四九天劫，稱霸不足五百載的原因所在。”
啥？
自周以後，真龍之氣，已不復存在？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這華夏上下五千年，朝代不計其數，可竟是自周之後，竟沒有任何一個朝代，能夠獲取真龍之氣，得上蒼認可？
未得真龍之氣，這纔是歷朝歷代，無法稱霸五百年以上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