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喬亦容有寫日記的習慣,我們才能窺得這件全貌。
從第一個人的死亡倒計時開始,到復仇厲鬼附近人的距離逐步拉近,這幾乎已經是形成了一個套路,看得出是一個處心積慮的局。
從現在來看,要解決這件事件的關鍵,得從‘萬劫不復’這個微信公衆號入手,只要揪出這個隱藏在背後的東西,不管是人是鬼,這件事就能圓滿解決了。
“徐狗熊,這個微信公衆號,就交給你了。”我說道。
“嗯,沒問題。不過到時刑副組長,應該會去那個網站調查取證,你跟那個網站是什麼關係?”
對於提供消息的‘非正常現象處理中心’網站,也是一個其中的關鍵點,因爲涉及到相關的一些內容。
而這些內容,正是國非局部門並不想公諸於衆的,如果只是小打小鬧,那還沒什麼。
但現在,卻是涉及到相關案件了,以刑邪的性格,極有可能是直接取締的結果。
如果這個網站跟我有不一樣的關係,徐狗熊怕到時我跟刑邪會鬧得很大,所以纔有這麼一問。
“我跟那個網站的關係,很密切,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老闆之一。”
“不過你放心,那個網站不會有事的,無論我是否出面。”
國非局的副組長,權限確實極大,甚至連廣市這個省會的公安局長,可能都得在其面前低頭,但網站的法人是死胖子,那可就不一樣了。
他的關係網之強,完全超出了徐狗熊的想象,最少得去到省級層面,纔有可能給他帶來壓力。也就是說,最少得國非局組長那個層次,刑邪,還不夠資格。
“真的?只要你不跟刑邪發生衝突,那就還好。”
徐狗熊可不理網站是誰的,是否會被取締,只要不讓他傷腦筋就好。
“我準備先去聯繫另外兩個ID,徐狗熊,你怎麼說?”
四個ID,兩個已經死了,還有兩個沒死,分別是發生殺人案件後的第三天和第五天,就復仇的時間點來說,分別還有四天和兩天的時間。
我準備先去還剩四天的那裡,瞭解一下情況,然後就直接在還有兩天的那裡蹲點,只要那厲鬼敢出現,便讓看看我的牙齒,是否鋒利。
“蛤,你還要插手?不是我說你,既然國非局已經正式立案,你這邊就不要動了,悠閒點不好嗎?”
徐狗熊頓時嚇了一跳。
往常刑邪不會主動涉及任何案件,除非是遇到徐狗熊他們處理不了的,纔會動用到這個副組長的大駕。
但今天情況卻有些詭異,刑邪不但出現了,更是跟我起了衝突。以刑邪的性格,這案件肯定是親自處理。
如果我再涉及其中,跟刑邪再起衝突的可能性,就會變得極大,到時徐狗熊又得傷腦筋當和事佬了。
“不可能,這件事,我管定了。”
我拉起姬紫蘇,轉身就走,只留下愁眉苦臉的徐狗熊。
半晌,徐狗熊才反應過來,大叫道:“喂,你們結賬了沒有!”
我首先去見還剩四天的那個ID,到了他家才發現,這個無意間用微信公衆號殺人的‘兇手’,竟然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小夥子,呃,準確來說,是一個叛逆青年。
按響門鈴的時候,開門的是一個約摸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頭髮亂得跟鳥窩一樣。
一個大男人,兩隻耳朵各自打了八個洞,說話的時候,舌頭還帶着舌結。眼睛深陷,顯然睡眠不足,脾氣更是十分暴躁,看到按門鈴的是兩個高中生後,直接就趕人了。
“操,你們丫誰啊,是不是按錯門鈴了!”
“哥哥心情不好,趕緊哪裡涼快哪裡滾!”
啪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了,速度之快,讓我們根本沒反應過來。
“這個,是這裡嗎?”我看了下門牌號。
“沒錯啊,是這裡啊!”姬紫蘇回道。
然後我們再次按響了門鈴。
那個叛逆青年開門之後,看到還是我們兩個,頓時就火了,“滾你丫的,聽不懂人話是不。”
罵完之後,竟是直接揮着拳頭朝我砸來,活像要把最近遇到的一切不順心的事,都在我身上發泄出來一樣。
我直接抓住他的拳頭,輕輕一捏,就把這個青年疼出了眼淚,這才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是‘搖滾不死魂’?”
“是啊,跟你丫的有神馬關係!”
那個青年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手臂被我扭得有些彎曲,但依舊硬着氣,連道歉認錯的話都沒有。
搖滾不死魂,沒錯,就是這個ID。
“不好意思,找錯門號了。”
我禮貌回道,然後鬆開手,拉着一臉疑惑的姬紫蘇離開。
“有毛病!”
那個青年罵了一聲,然後正準備返身走回屋裡,頓時就怔住了。
然後,我就感覺到腿被人拉住了,回頭便看到那個青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我的大腿,然後淒厲慘嚎着,“大師我錯了,不應該冒犯大師你。”
“我……我……我快被這件事逼瘋了,大師,你不要走,原諒我好不。”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只要你能救我。”
“不好吧,你現在心情不好,要不,還是等你心情好點,再聯繫我們?”
我有些‘爲難’道,姬紫蘇卻已經反應過來,頓時笑得腰都伸不直。
而那個青年則不再有任何的疑惑,確定我們就是‘非正常現象處理中心’派來的抓鬼大師,哭嚎得更加淒厲了。
搖滾不死魂是他的慣用ID,但很少在網上留地址,而在這個時間點來到他家,又是陌生人,就算是豬,也能猜得出來。
“我現在心情很好,很好,再好不過了。”
那個青年急忙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忙擦了擦眼淚,就拉着我們往他家裡走去。
青年的家不小,是一個標準的富二代,但因爲喜歡玩樂器,跟家裡人起了衝突,然後就跑了出來,自己組建了一個搖滾樂隊。
生活入不敷出,但他有足夠的積蓄,而且是爲了夢想而活,日子總算過得有滋有味,直到半個月前的那一晚,這纔有了殺人的衝動。
而也就是那一晚,才慢慢走到了現在這一步,開始每天活在恐懼顫抖裡。
那個七天的期限,就像是把他釘在十字架上,只能看那死神的鐮刀,一步步朝着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