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兩個工人正在掛牌匾。
牌匾上,只有兩個字:雲月
這家店鋪。名爲雲月樓。
是白琉月的第一家店鋪,成衣鋪!
“王……白姑娘。”張老闆從外面走進來,看着站在那兒指揮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然後就見女子回過頭來,一張古怪醜陋的面容,露了出來。
大紅色的胭脂一坨糊在臉上,眉毛粗如毛毛蟲,嘴角下方還有一痣。
張老闆看的一顫,默默捂臉。
不管看幾次,王妃這張臉,還是看不慣啊!
“你有什麼事嗎?”白琉月看着張老闆,一臉笑容的問道。
殊不知,這一笑,更是讓人後怕了。
張老闆本就膽子小,這一看白琉月,差點兒哭出來,但是奈何事情很嚴重,於是只好道:“王妃,今兒個又有人來找我了,說是希望能請您將設計圖紙賣給他。”
“哦?是什麼人?竟然能讓王老告知設計圖紙不是他做的?”白琉月很驚訝。要知道,這房子建成之後,爲了防止有人來煩她。
她和王老做了一個約定,那就是隻要有人問題圖紙,一律說是王老做的。任何人不能有例外!
王老是個很講信用的人,能讓他將這個消息透露出來,那個人,一定非常可怕!
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白琉月的眼中劃過了一絲凌厲:“說吧,是誰。”
“是夜非王爺。”張老闆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那人的身份。
說完之後,他整個人都軟了。心中後怕不已。
如果知道這房子會惹出這麼多事兒的話,他就不讓白琉月用了。
現在連夜非王爺都惹上了,那是什麼人?那可是聖上最寵愛的王爺啊!
張老闆欲哭無淚。
他一個小老百姓,不能得罪夜非王爺,可是,也不能得罪夜無珏的王妃啊。
“夜非?”白琉月也是一陣驚訝。
對這個人,白琉月也是有些忌憚的。倒不是因爲他的身份,而是因爲,他的功夫。
上次在百草谷的事情,她至今難忘。
在夜非的面前,她就好似任人宰割的魚肉。無法反抗。
“王妃,您看這事兒?”張老闆見白琉月不說話,再度問道。要知道,王老還等着回話呢。
“給他吧。”白琉月想了想,還是決定息事寧人,要知道,夜非可不是什麼好人。既然他想要,那就給他好了。
心想着,白琉月就將這房子的設計圖紙丟給了張老闆。
張老闆得了圖紙,心總算放下。他不怕白琉月生氣,他就怕白琉月生氣之後,不給圖紙。
到時候,他們可就真的是兩面難做人了。
張老闆走的很快,而對於張老闆的心態,白琉月是理解的。畢竟他們沒有什麼權利。
能有膽量對抗夜非那種掌握生殺大權的人,太少了。
而她,也不想讓張老闆和王老冒險,畢竟這兩位都幫了她。
尤其是王老。這房子有多難建設,她很清楚。至於張老闆?他是爲了利益而已,當時也是她救了他,所以,對張老闆,白琉月倒是沒有多少心思。
甚至還有些想要他的地契!
做商人,不可能仁慈,白琉月上輩子就已經不是個仁慈的主了,更何況這輩子?
她不說,不做,只是因爲還沒到時候。
“王妃。”門外,一身紅袍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恭敬的看着白琉月。
白琉月聞言,臉上劃過一絲欣喜,轉頭,果然是紅蓮。
“事情怎麼樣了?”白琉月很是心急的問道。
紅蓮聞言,冷冰冰道:“回王妃的話,已經辦好了。奴婢已經找到了可靠的繡娘,她們已經在趕工王妃需要的那些衣服,至於王妃您做的那些,奴婢也已經全部收拾好了。只等着您的店鋪開張,奴婢便將那些拿過來。”
紅蓮的語氣雖然是冰冷,但是卻很恭敬。她很喜歡白琉月,尤其是在看到這房子之後。
“多謝你了。紅蓮,這邊還要勞煩你看着一下,我有事要出去。”白琉月滿意紅蓮的辦事效率,而更重要的是,紅蓮來了,她纔有辦法脫身!
紅蓮是個好奴婢,從不會過問白琉月去了哪裡,因爲沒必要。
夜無珏早就已經派人跟着她了。
白琉月離開了雲月樓。便直接朝着鳳凰樓走去。
鳳凰樓現在已經是張臨溪和她商議事情的地方。
來到鳳凰樓,白琉月在小二的驚恐目光下,輕車熟路的上了三層。到了張臨溪所在的地方。
鳳凰樓的三層,張臨溪的房間內,男子正悠閒的喝着茶。
一雙狐狸眼,說不出的精明。在門被打開的瞬間,他的眼中劃過一絲欣然。看過去,果然,見到的是一張貌醜無比的臉。
但是,張臨溪的心中卻無任何波動。看人,看的從來不是臉,而是心。
“王妃。”張臨溪恭敬的道了一聲。
白琉月聞言,點了點頭,道:“難民窟那邊已經開始拍賣了吧?”
“是。”張臨溪皺眉:“難民窟一開始拍賣地皮,就已經炒到了天價,而其中的黑手,就是四大家族。”
“張臨水的計謀?”白琉月也是臉色不好。
“是我兄長的。”張臨溪很無奈:“現在,難民窟那塊地方,沒人敢買,簡直比京城主街還要貴了。”
“既然這樣,就先等等。比起那個,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呢。”白琉月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剛剛的嚴肅全然不見。
“更重要的事情?”張臨溪懵了。還有比難民窟更重要的事?
“對啊。”白琉月點頭,然後眨了眨眼道:“我的店鋪要開張。”
一句話,讓張臨溪恍然。是了!他和白琉月最開始見面,就是因爲這店鋪啊!
當時白琉月將他釣出來,爲的就是讓他和她合作。
而如今,兩人的合作已經不是一家店鋪可以說明的問題了。
甚至於他都快忘了,沒想到,白琉月竟然還會記得。
“你該不會是忘了吧?”看出張臨溪的那一份鄭愕。白琉月笑容依舊,不過,語氣中卻多了一絲冰冷。
張臨溪聞言,哪敢說忘了?急忙笑道:“怎麼會?我對王妃所說的一切,都是銘記在心的。更何況,那錦繡莊是我的根基,王妃的店開張,對我錦繡莊只有好處,我怎敢忘掉?”
聽他這麼說,白琉月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看着他,緩緩道:“既然如此,那開張當日,還請張公子幫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