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容澤的脣角微微一抽,修長的手指拿着筷子也嚐了起來。秋水漫看着他,放下筷子詢問道:“如何?”
聶容澤又夾了幾筷子,仔細的品嚼着指着中間一盤菜問道:“這菜叫什麼名字?”
秋水漫看着他指着那道菜色,卻是川菜中的經典菜餚。“這叫麻婆豆腐。”秋水漫速來最喜歡川菜,她還記得自己偶爾下廚給阿燁做飯,最常做的便是這麻婆豆腐。
往日的記憶縈繞心頭,現在回想起來恍若隔世一般。秋水漫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嚐了起來,入口嫩滑麻辣可口,是熟悉的味道。
“原來這普通的豆腐可以做的這麼好吃。”饒是聶容澤吃慣了山珍海味,但這風格獨特的麻婆豆腐還是讚不絕口。
秋水漫笑了笑,心想這可是歷經千年後根據各種古方改良出來的,能不好吃嗎?
得到聶容澤的讚賞,秋水漫讓劉福明日在店內主打這麻婆豆腐,然後每三天推出一品菜餚。
劉福笑呵呵的退了下去,那廂聶容澤也吃的差不多了。他掏出娟帕輕試了試脣角,優雅而瀟灑的樣子,惹得秋水漫連翻了幾個白眼。
“好好的殷王妃不做,出來做酒樓老闆?也只有你秋水漫能辦出來,蕭絕定是不知道吧?”聶容澤回眸,淺笑看着她。
秋水漫端着茶杯細細的品了品回道:“國師可聽過這麼一句話,女人只有獨立自主才最有魅力。凡事都要依靠男人那多沒意思?我就是要證明,誰說女子不如男。”
聶容澤愣了片刻,目光透着欣賞讚許。秋水漫說的不錯,眼下她的風姿是最美的樣子,從來他只認爲秋相府的三小姐是個懦弱的人,可後來自從在宮宴上看見她驚豔的那一面他就知道,這個女子不是凡人。
果不其然,她總是帶給他驚喜。
“王妃這話說的甚好,那本座就拭目以待等着你更多的驚喜。”聶容澤已經越來越期待,這樣的秋水漫連聶容澤都覺得驚豔,更何論蕭絕?
秋水漫抿脣不語,她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早有了算計。若望月樓生意蒸蒸日上,她也準備將京城的酒樓全部收購改成連鎖的,這樣一來她便能壟斷整個京城的餐飲。
這想法實在是太讓人興奮,只是做起來未必會那麼順利。
次日,在望月樓推出了新的菜餚後,這反響果然不同,區區一日內,望月樓上下都是爆滿,對新推出的菜色都是讚不絕口,樂的劉福一整日都合不攏嘴。
消息傳到秋水漫耳邊的時候,秋水漫正琢磨着推出養生的藥膳、火鍋等現代元素的特色菜餚,準備震驚整個昭月國。
書房裡,蕭絕還在爲隱衛送來的消息感到疑惑。
“常風,你沒去問問青墜王妃整日去望月樓做什麼?”蕭絕微微擡頭撇了常風一眼。
常風微微一愣,心想王爺這是想讓他用美男計嗎?不禁輕咳一聲回道:“回王爺,屬下問過了,青墜說王妃很喜歡那裡的菜餚,就是去吃飯。”
蕭絕扔了手中的書卷,有些不樂意的樣子。“那望月樓只打了個老字號招牌的虛名,做出的飯菜哪裡有王府的好吃,她那就是藉口!”
“王爺還不知道吧,最近望月樓新推出幾道菜色據說很不錯,每日酒樓都是爆滿,更甚者還要提前預定呢。”常風說的繪聲繪色的。
蕭絕一聽果然來了興致,雙眸微微一亮:“哦?竟有此事?常風,既然王妃喜歡吃那裡的飯菜,你立即去望月樓預定一桌送到王府來。本王要與王妃一同用膳。”
常風立即應道:“是。”說着轉身立即出了王府。
望月樓掌櫃聽說是殷王府預定不敢怠慢,立即遣人將新推出的菜色做出來送到了殷王府上。
秋水居里,秋水漫已經琢磨出藥膳的食譜出來,正想出門,就看見蕭絕帶着常風和幾個侍衛提着幾個食盒走了進來。
蕭絕看着秋水漫那一身男裝的裝扮就知道她要出門去,臉色不禁微微一變。“漫兒,你又要出府?你不是喜歡望月樓的飯菜,今日我讓常風給你帶回來了,就不必過去了。”
秋水漫看着常風擺在桌上的那些菜餚,微微愣住,她看着蕭絕那不怎麼好的臉色,心下不忍想着畢竟是蕭絕的一番心意,便打算明日再去望月樓,今天就留下陪着蕭絕好好的用膳。
“好……”秋水漫的纔開口,便聽外面傳來青墜的聲音。
“裘姑娘你不能進去,裘姑娘……”青墜急切的聲音攔着闖進來的裘香雪,可裘香雪卻不管不顧,推開青墜。
“你讓開,我有事情要找絕哥哥。”說着提着裙襬就跑了進來。
秋水漫看見她,本來好好的心情頓時陰雲密佈。蕭絕見裘香雪進來皺了皺眉,輕嘆一聲。
“絕哥哥,聽說望月樓有好吃的菜餚,你帶我去吃好不好?”裘香雪上前去,拉着蕭絕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懷裡。
秋水漫輕哼一聲,不想看見她那做作的樣子。“你的絕哥哥已經將望月樓的飯菜帶來了,望月樓你就不必去了。”秋水漫指了指桌上的菜。
裘香雪看了一眼,眸子一抹嫉恨之色,她就是知道蕭絕帶了望月樓的飯菜來看秋水漫所以她才趕了過來。可是她親眼看到心中還是難受,因爲這飯菜不是給她的,而是給秋水漫那個女人準備的。
“絕哥哥,你是不是知道想吃望月樓的飯菜就給我準備了?可是你爲什麼帶到了秋水居來,不送到我的飄香院呢?”裘香雪撒嬌的聲音格外的惑人。
“香雪,你如果喜歡我讓常風去給你準備。”蕭絕聲音淡漠似冰沒有絲毫的感情。
“我不,我就要這個,我餓了。”裘香雪松開蕭絕徑自做了過去,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蕭絕有些抱歉的目光看着秋水漫,秋水漫卻對他微微一笑道:“她既然喜歡就留給她吧,王爺我還有事,不奉陪了。”說着轉身,喚了青墜一同出門去了。
“漫…”蕭絕想喚她,卻只能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裡。
蕭絕雙手微微一握,回頭看着裘香雪,目光突然變得清冷起來。“常風,讓人將這些飯菜送到飄香院,你親自送裘姑娘回去。”
他撂下這句話,再也不看裘香雪,轉身踏出了房門。
那邊,裘香雪卻突然一把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拂落,淚眼氤氳。“反正也不是給我的,我不稀罕。”她擦了擦眼淚轉身跑了出去。
常風看着那滿地的狼藉,無奈的搖搖頭長嘆一聲。
秋水漫出了王府,心中還很是壓抑,這王府裡有裘香雪在一日她便不得安寧。青墜知道她心情不好,上前安慰着她:“王妃,你就這麼出來了,萬一……”
秋水漫回頭,看了看青墜,笑道:“你想說萬一裘香雪趁機勾引了王爺是不是?”
青墜捂着嘴,搖搖頭道:“奴婢可沒有這麼說。”
看着青墜這驚恐的樣子,秋水漫心情好了許多。“其實王爺知道我不想待在王府也是因爲裘香雪,放心吧,我相信王爺。”
秋水漫自然相信蕭絕,他有他的隱忍和無奈,因爲一段恩情,他對裘香雪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她理解他的苦衷,希望蕭絕也能理解她的無奈。
“我看你是活膩了,今日你拿不出錢來,別想走。”不遠處傳來一道謾罵的聲音。
秋水漫擡頭望去,卻見一見酒樓前,夥計正與一個人爭執。
那人是個年輕的男子,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織錦長袍,相貌堂堂,不像落魄之人。
在擡頭,秋水漫看見那家酒樓的名字:盛月酒樓。這不就是挖瞭望月樓牆角的那家酒樓嗎?還真是冤家路窄!
“你們就是家黑點,我的錢分明就是在你們店裡被偷的。”那白衣男子面帶怒色,指責着那夥計。
那夥計揮着手中的長巾搭在肩上呸了一聲。“別在這血口噴人,看你小子相貌堂堂竟然還想吃霸王餐,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你拿不出錢,就將你這身衣服脫了作爲賠償。”那人甚是傲慢輕哼一聲。
周圍圍上了許多路人,都在對那個白衣男子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肯上前去援助。
秋水漫看不下去,擠了進去,問着那夥計:“他欠你多少錢?”
那夥計撇了秋水漫一眼,伸出五個手指道:“五兩銀子。”
“他的錢我幫他付了。”秋水漫說着掏出五兩銀子扔給了夥計。
那夥計解了銀子,在手中掂了掂對着那白衣男子說道:“算你走遠,你走吧。”然後拿着銀子走了進去。
周圍圍觀的人也散去,那白衣男子看了秋水漫兩眼,微微一緝道:“多謝這位兄臺,在下公子潯從西涼來,誰知身上錢財被偷落得如此悽慘,多謝兄臺搭救。只是不知兄臺能否好人做到底,請在下吃個飯?”
青墜不禁皺了皺眉,指着那個叫公子潯的男人。“我們王…公子救了你,你竟然還得寸進尺。真是白瞎了你這相貌,怎麼臉厚的跟城牆一樣?”
公子潯微微張開卻是說是一句:“原來兄臺姓王。”
青墜正欲發作,秋水漫笑了笑,伸手打住青墜。擡眸掃着公子潯,他容貌端正,目光純淨,一襲白衣出塵,雖然沒有聶容澤那如謫仙一般的氣質但也是不俗,尤其是他說出的這番話。
分明就是故意的,這也是秋水漫欣賞他的地方。“那兄臺你是姓公子還是姓潯?”方纔秋水漫聽他自報姓名叫公子潯,這名字倒是奇特,一聽便是假的。
公子潯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摺扇輕搖了起來回道:“王公子可以叫我潯兄,或是潯公子。”
秋水漫臉皮猛的一抽,覺得甚有意思。“潯公子,那就走吧。”她引了路,與公子潯一同朝着望月樓走去。
來到望月樓門前,公子潯明顯有些驚愕。“我這一路上就聽聞這望月樓的菜餚很是獨特,很想嘗一嘗。只可惜此地爆滿,王公子,你確定我們進去能有位子坐?”